聽着歐陽絕的講述,羅剎女的身體忽然不斷的在大冷顫,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在皇甫宇的身體內,竟然還藏着這樣危險的小傢伙,怪不得剛纔自己每次擦拭他的傷口一下,就會立即引來他的皺眉,藥膏不小心按壓到了那些小蜘蛛身上,就讓它們更加大力的啃食着他的傷口,沒想到,她看似好心的舉動,竟然差一點就害的皇甫宇命喪黃泉?
將那些小蜘蛛吸引出來之後,歐陽絕這才動手幫皇甫宇止血,他的動作熟練而又麻利,仔細想想也是沒錯的,以前他每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受傷,也只是由他自己處理,甚至就連教會中的大夫都不需要,也就是從那時候,他才練就了對每一種毒素都這樣瞭解的能力了吧?
靜靜凝視着這個危險重重的男人,羅剎女甚至都在想,如果他能夠改邪歸正,不在處處用毒,更不在爲了擁有教會教主的位置,而處處處心積慮,對付皇甫宇的話,那麼他或許也能算作是一個不錯的朋友。
“不需要用那樣崇拜或者是憐憫的眼神看着我,救皇甫宇也並不是我的本意,之前在教會門口的時候答應過你的不是嗎?只要你吃下我最新調配的那種藥丸,我就會幫你保住皇甫宇的這條性命,不過這也等於是我賣了一個人請給他,皇甫宇的性格爲人你是最清楚的,我也是很難有這種機會能夠拉攏這種人才的心。”大概是看出羅剎女眼神中藏着的幽怨,歐陽絕不屑的冷笑着,故意提醒她之前在教會門口的事。
羅剎女差一點都忘記了,因爲她吃下的那枚藥丸,並沒有讓她的身體感受到一絲一毫的不適應,還以爲歐陽絕不過是在跟她玩惡作劇,但是他既然能夠在這種時候提起的話,應該也就不只是惡作劇這麼簡單了吧?
忽然下意識的伸手捂住小腹,羅剎女感覺自己的心臟位置好像有一隻小蟲子,正在狠狠的啃咬她的心脈似的,忽然之間疼痛難忍起來,她痛苦的趴在地上,不斷的打滾,可是歐陽絕卻好像根本就看不見,他仍舊在仔細的幫皇甫宇處理着傷口,只是那張魅惑臉蛋的嘴角邊,卻揚起了一抹肆無忌憚的冷笑。
“絕,你這個混蛋,你快告訴我剛纔給我吃下的藥丸,究竟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我現在的心脈會這樣疼痛難忍?你如果真的這麼恨我的話,何不一劍殺了我?爲什麼要故意這樣折磨我?”羅剎女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一半,這種痛苦,絕對是比以前她在乾爹面前,所經歷的每一次懲罰都還要更加的痛苦萬分,原本以爲,乾爹是這個世上最恐怖的人,所使用的手段,也是最讓人膽戰心驚的,但是沒想到,歐陽絕的手法竟然會更加的讓人難以忍受!
終於,歐陽絕將皇甫宇的傷口都處理完,看着他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卻還是在昏迷狀態之後,他這才站起身,居高臨下的面對痛苦的臉色蒼白的羅剎女,猙獰的輕笑道:“其實我剛纔給你吃下去的,並不是什麼藥丸,而是一種噬心蠱,那種蠱的母體在我這裡,只要我稍稍給母體一些痛苦,母體就立即會將這種感覺傳遞給你身體裡面的蠱蟲,而蠱蟲就會拼命的
啃咬你的心脈,讓你就像這樣,痛苦的只能夠趴在地上不斷的打滾,卻不能夠撕開自己的身體,將蠱蟲從你的身體裡面取出來。”
“你卑鄙!竟然會想到用這種方式來控制我嗎?”羅剎女被眼前這個男人,眼神中所流露出來的貪婪給嚇到,又不是地獄的使者,究竟他爲什麼會這樣殘忍?尤其,還是對待從小一起長大的人?
歐陽絕將她心裡面的想法解讀的一清二楚,他一字一句殘忍的說到:“身爲男人,不應該總得像皇甫宇那樣,只不過是殺了一個人,就會心裡有愧半天,不是嗎?要想做成大事,一些人的犧牲是理所應當的,不過我卻從來都不會允許自己失敗,羅剎女你知道這是爲了什麼嗎?我幻想着有一天能夠接任教主的寶座,然後將之前我所受到的那些傷痛,折磨,繼續這樣一代又一代的延續下去,憑什麼被這樣肆無忌憚折磨過的人,就只能是我們?而不能讓別人也好好嘗試一番呢?你說是不是?”
“歐陽絕你這個瘋子!你現在已經完全喪失理智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乾爹教主的位置是屬於蠱的,蠱纔會是名正言順的地下皇宮主人,而你,不過永遠都是個配角罷了!永遠都不可能會成爲真正的主角!”羅剎女捂住疼的就快要窒息的傷口,看着歐陽絕臉上那濃重的嘲笑色彩,她知道,他是在譏諷自己的愚蠢,但是他自己又能精明到哪裡去?這樣處心積慮,無非就是要得到教主的寶座,哪知,其實幹爹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信任過他?
面對羅剎女的謾罵,歐陽絕並沒有生氣,而是從袖子裡面掏出一枚小盒子,打開之後,赫然看見裡面寄居的,正是噬心蠱的母體,它就好像是一隻肥肥的白色大蟲子,醜陋而有脆弱,只是用手指輕輕觸碰一下,就會疼痛的不斷打滾。
而當母體受到這樣的威脅之後,寄居在羅剎女身體裡的幼蟲,也就會將這種痛苦化成是啃食心脈的原動力,它比之前還要更加肆無忌憚的啃食着她的心脈,一陣陣讓她自已能夠昏厥的痛苦,不斷席捲着她已經是大汗淋漓的身體,這好像是歐陽絕給予她的懲罰,給予她辱罵她的懲罰。
羅剎女已經是折磨的爬都爬不起來,許久之後,母體的蠕動在稍稍減輕些,而她身體裡面的幼蟲也感覺到了母體的變化,不再像之前瘋了一般的啃咬她,不過啃咬的動作卻仍舊沒有停止,豆大的汗珠不斷順着她的額頭掉落,她現在臉色蒼白的就好像是一張白紙,任誰看見了都會覺得心疼不已。
就這樣將她狠狠的折磨一番之後,歐陽絕這才走到羅剎女面前,蹲下,他又將一枚藥丸遞了上去,不過這次羅剎女卻並沒有接,因爲擔心又會是一場處心積慮的計謀,可是歐陽絕卻被她的這種防禦心逗笑,說:“你現在的身體就算再糟糕,又能夠糟糕到什麼程度呢?實話告訴你,除非是噬心蠱的母體自己死亡,你身體裡面的幼蟲才能消失,否則的話,這種痛苦就會伴隨在你的身邊一輩子,不管你我的距離再怎麼遙遠,母體跟幼蟲之間的聯繫都不會切斷,所以註定你一輩子都要成爲我身邊的一條狗,
爲我賣命,爲我辦事,現在明白了嗎?”
羅剎女想要狠狠的打他一巴掌,就像剛纔一氣之下打他臉時候的樣子,但是她現在已經被折磨得滿身大汗,虛弱不堪,根本就連擡起手掌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着歐陽絕將手裡的藥丸使勁塞進她的嘴裡。
頓時,口腔之中就好像有一種無限痛苦的感覺在不斷蔓延着,不過,片刻之後,她的心脈就不再像之前那樣痛苦,她整個人瞬間放鬆了下來,癱軟的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息着。
歐陽絕看着她已經再無還手之力的樣子,在一旁冷笑着解釋說:“剛纔我給你吃的,就是專門對付這種噬心蠱的唯一解藥,只要你以後表現良好的話,我會定期給你這種藥物,讓你身體裡面的幼蟲不再啃咬你的心脈,但是,如果你又一次表現差勁,讓我生氣的話,就不要怪我會眼睜睜看着幼蟲將你的心脈啃斷,到時候你會用這個世上最痛苦的方式斷氣,懂了嗎?”
羅剎女一句話都沒有說,她現在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就是滿滿的絕望,一輩子都在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原本就好像皇甫宇照顧她時候的那樣,彼此經歷過類似痛苦的人與人之間,會相互的體諒跟幫助,但是這種道理在歐陽絕的身上好像完全都行不通,這個人已經被權利的爭鬥徹底矇蔽了雙眼,擁有教主的位置,已經成爲了他最想要達成的願望,在執行這個願望的途徑中,不斷有誰從中阻撓?他大概都會毫不留情的下手。
丟下昏昏欲睡的皇甫宇,以及趴在地上虛弱喘息的羅剎女,歐陽絕帶着陰森恐怖的冷笑,消失在了房間裡面。
他知道,之前他所走出去的每一步,都是被迫的,就好比成爲一名冷血無情的殺手,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但是當殺了第一個人,看着那個人如此痛苦的死掉,鮮血迸濺在雪白的牆壁上之後,他身體裡面的渴望殺戮的心,好像瞬間就被喚醒了。
他堅信,他就是爲了吞噬掉別人的生命,這種目的纔會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現在根本就不需要乾爹的命令,他想要殺人就會自己動手,就算那些人並不是個個有罪,絕大部分是毫無縛雞之力的平凡老百姓,但是,能夠看到他們通紅的鮮血流出體內,那種快樂無法取代的感覺,卻是他只想要追求的夢想。
不管是誰,想要阻擋住他去路的人,他都會毫不留情的一個一個收拾掉,現在的他,能力或許根本就沒有辦法跟乾爹,或者皇甫宇,他們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相提並論,但是在不久的將來,他一定會想辦法超越他們,成爲也主宰他們命運的神!到時候,他會高高坐在寶座上,看着他們俯首稱臣的卑微模樣,當然,之前所經歷過一切難以忍受的折磨,他也都會十倍百倍的還給他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太師府中。
當易磊軒看到已經重新梳妝打扮過的雪無傷之後,雖然她仍舊在昏昏欲睡的閉着眼睛,但是那種美貌卻無法被遮蓋住,他嘴角不由自有的上揚着,走到她身邊,下意識的將她身上蓋着的被子再朝上拉了拉,擔心她會着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