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瑜被關進暗無天日的柴房三天了,除了她的好妹妹沈婉琪親手端來的那碗墮胎藥,她滴米未進,滴水未沾,下身還在不停地流血,蝕骨的疼痛吞噬着她的神經,讓她險些暈厥。
房門嘎吱一聲被打開,一個手拿腕粗長鞭,面貌兇狠的婆子走了進來,她猙獰扭曲的臉上露出譏誚:“真沒想到大小姐也有落到我手裡的一天……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她蹲下身,狠狠地捏住沈婉瑜的下巴,目光陰毒:“你當初趕我出府的時候,我便發誓要將你給我的羞辱,通通加倍還給你!今日總算讓我等到了這個機會!”
她揚起長鞭,用力地往沈婉瑜身上甩去,渾身的痛感瞬間被調動起來,沈婉瑜只恨自己當初太過心慈手軟饒了這婆子一命,要不然這婆子也不可能在她面前這麼囂張!
“你不過就是沈婉琪養的一條狗!”她忍着劇痛,從地上爬起來,“你真以爲殺了我,沈婉琪會放過你?”
她眼中的笑太過詭異,婆子一時被震懾住,沈婉瑜慢慢朝她走了過去,“你也不想想,沈婉琪那樣的人,會無端幫你一個婆子報仇?你未免想得太過天真了!她只是在拿你當替死鬼而已!”
婆子心中已經泛起漣漪,但面上還是一如既往地兇狠,“你就算再挑撥離間,我也不可能會放過你!”
她再度揚起長鞭要往沈婉瑜身上抽,沈婉瑜冷笑了一聲,在她手落下的瞬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誰放過誰還說不定呢!”
婆子根本沒想到渾身傷痕的沈婉瑜竟然還敢反抗她,稍微愣了一下,動作呆滯的剎那,沈婉瑜已將她的手扭到背後,正想將她的另一隻手也禁錮住。
婆子這時卻反應過來,猛地屈臂,對準沈婉瑜的小腹,狠狠地捅了過去。
沈婉瑜本就剛剛小產,又餓了幾日,還被婆子抽了一鞭,整個人都虛弱無比,方纔從地上站起來已經花了她很大力氣了,這會兒抓住婆子,她幾乎是拼盡了全力。
如今被婆子手肘一撞,渾身的疼痛又在叫囂着,眼看人就要倒下去了,她忽然張開嘴,如垂死掙扎的餓狼一般,對着婆子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一聲慘叫衝破靜寂的柴房,婆子捂住脖子,猛地將沈婉瑜推倒在地,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到她的心口,“你這個賤人!死到臨頭了還敢囂張!”
沈婉瑜當場口吐鮮血,掙扎着又要爬起來,婆子徹底被激怒,一手捂住脖子,一手揚起長鞭不斷地往沈婉瑜身上甩,“看我不打死你!”
鞭子不一會兒就被染成了紅色,沈婉瑜已經痛到沒有知覺了,眼看就要痛暈過去,柴房外傳來了一陣叩門的聲音,“嬤嬤,夫人讓你把人帶到她房裡去。”
婆子停了鞭,沈婉瑜冷笑,不屈地從滿嘴甜腥的牙縫裡擠出一句譏諷的話來,“你到底還是一條狗!”
“你——”婆子伸手就想掐死她,門外的丫鬟卻又在催促:“嬤嬤,夫人讓你趕緊把人帶過去。”
婆子冷哼了一聲,“你以爲到了二小姐那兒你就能解脫?你做夢!”
她自然知道她的好妹妹不可能放過她,但也總比死在這婆子手裡來得好。
婆子動作粗魯地將她拽出柴房,狠狠地扔到沈婉琪房間的地板上,房內的丫鬟見到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她,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婉瑜無力而緩慢地擡起眼眸,打量着裝扮雅緻的房間,只想仰天長笑。
這兒本該是屬於她的位子,如今卻被她的親妹妹強佔了去,更可笑的是,她的親妹妹還聯合她最愛的男人,將她囚禁於此。
殺了她的孩子不說,還想用一個低賤的婆子將她的意志都給磨滅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