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怕他們姐弟給侯府招惹是非,她就說父親怎麼有這麼大的火氣。
“我們姐弟並未參與到戶部的貪污案中,就算刑部的大人找我們去問話,我們也問心無愧。到時候只要實話實話,相信三司的幾位大人也不會爲難我們……何來招惹是非一說?”
wωw ★тт κan ★C○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當時豫王不都聽的清清楚楚了,婉瑜實在搞不懂這些人,還來找她們兩姐弟作甚。
難道豫王殿下的話,還沒有她們這兩個沒有權勢的姐弟可靠不成?
這些朝廷大臣,還真是高估他們了。
先是銀月公主徐青鸞,這會兒連賀連都來了,搞不好下一個就是戴嘉銘。
他們又憑什麼認爲,她一定會幫戴嘉銘,未免把自己的面子看的太大了些。
且不說在皇上面前說謊要冒着多大的風險,就說她們跟辰王的關係,也實在沒有好到,要替他冤枉豫王。
“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安陵侯見女兒一臉無知的模樣,聲音都拔高了幾分:“豫王和辰王在朝中分庭抗禮多年,而此次涉案的又是辰王手下最有權勢的戶部,一旦三司查出戶部貪污一案是真,只怕辰王免不了要受到牽連。那時戶部一倒,豫王勢力做大,朝中大權握在誰的手中,你難道還會不知道嗎?”
沈婉瑜只覺得好笑:“這些都是朝堂大事,跟我一個深閨女子有什麼關係。誰在朝中的勢力大,那都是皇上該關心的事,我們,或者說是父親,只管安分守己地做好自己的臣子就可以,我相信皇上還不至於因爲哪位殿下得勢,就把另一位殿下手下的臣子全都貶謫了去。”
她知道安陵侯想幫戴嘉銘打壓徐墨,但很遺憾,她並不打算參與其中。
安陵侯說的沒錯,這次的案子牽扯甚廣,而辰王和豫王下的賭注又這麼大,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一家獨大的場面。
但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反正誰當皇帝,誰得勢,她還是
侯府的大小姐,又不會改變什麼。
頂多以後見到得勢的那位,多給他行幾下禮就是了。
朝堂爭鬥向來血雨腥風,她這個小女子,還是想好好待着閨房裡,坐虎觀山斗,也免得什麼時候丟了性命也不自知。
更何況,這事還牽扯到她的三弟,若只有她一人,也就罷了,但是她的三弟,年少時受了這麼多的苦,現在她怎麼也不會讓自己的親弟弟,陷入到危險當中的。
“誰讓你們聽到了不該聽的話!此時就算你們想置身事外,恐怕也不可能了!”安陵侯覺得沈婉瑜的想法太天真了,這會讓賀連都找上門了,那離辰王殿下出馬還會遠嗎?
有些事根本就不是他們想不想的問題!
沈婉瑜微笑:“那父親的意思是?讓我們幫辰王還是……”
“誰也不能幫!”兩位殿下都不是好得罪的,“這事你們還是當做不知道的好!刑部的大人要是過來叫什麼去問話,你們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一個字都不能說!”
要是如實說就得罪了辰王,不如實說就得罪豫王,這兩頭夾擊之下,也唯有裝傻這一條法子。
沈婉瑜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父親說了句人話,總算不是逼着她去趨炎附勢,以色誘人,以此來保全自己的官位了。
她坐正了身子,“我跟三弟倒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那日在第一樓見到我們姐弟跟豫王殿下在一起的,又何止一個兩個……就算我們想裝聾作啞,恐怕也已經晚了。”
賀連既然都找上門來了,想必也打聽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這該怎麼辦好?”安陵侯當下急得團團轉,站起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神色間滿是憂心之色。
說謊也不是,不說謊也不是,怎麼做都要得罪其中一位,讓他感到很爲難。
沈婉瑜看到他的焦心不似作假,這才擡頭問旁邊的沈君陶,“三弟對這事有什麼看法?”
沈君
陶自進房以來,就一直靜靜地聽着他們兩父女交談,未曾插嘴半句。
一來是他庶子的身份擺在那兒,還不夠資格插嘴,二來,也想先聽聽,他們是怎麼想的。
這會兒聽到沈婉瑜發話,他才擡起頭道:“其實大伯父和長姐不必憂心這事,刑部的大人若真來找我們問話,我們只管說沒聽到便是。當時確實有不少人看到我們姐弟跟豫王殿下在一個廂房裡,但廂房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卻只有我們才知曉,只要豫王殿下不說,我相信也沒人敢逼迫我們。更何況,我們能聽到,難道守在廂房外面的侍衛婢女和偶然間經過走廊的賓客就不能聽到?若真要論起來,這事的疑點這麼多,我看三司的大人也未必會着人來問。畢竟人是豫王殿下抓的,而我們姐弟,至始至終沒有出現在人前,更沒有貿貿然地去領這檢舉之功,而是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的府裡。他們無憑無據,也不好貿然上門抓人。”
而事發到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十個時辰了,刑部的人還沒來這兒問詢,就說明,豫王殿下根本就沒跟三司的大人說,廂房裡還有別人。
密謀的兩位大人未曾見到他們姐弟,想必也招供不出什麼東西來。
唯一值得提防的就是辰王殿下,如果猜得沒錯,當時辰王殿下就在他們雅間的對面,但事發之時他已經離開,也不能無憑無據把這事扣在他們姐弟身上。
且如今,豫王殿下,好似並沒有派人過來問詢……大伯父嘴裡的賀連,大晚上過來,還這般莽撞,怕都是他一個人主意,根本做不得真。
安陵侯聽了沈君陶這一番話,頓時恍然大悟:“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若是豫王殿下要說,恐怕早就說出來了。至今也沒人來找你們姐弟,就說明豫王殿下也不希望你們牽涉其中。”
他眼前都明亮了起來,一雙眼睛,讚賞地看着沈君陶:“還真不枉費你們跟豫王殿下吃的這一頓飯,沒想到豫王殿下竟然能如此袒護你們姐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