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番外（49）
離京八載，再次回到京城有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
嬌嬌走的時候在國公府還沒有自己的院子，如今仍跟柳兒住一塊。
摟着柳兒的脖子，嬌嬌說道：“娘，明日我們就進宮探望外祖母吧！”玉熙是嬌嬌最崇拜的人，沒有之一。《女史》，嬌嬌那是倒背如流。
“放心，明天一早就帶你去百花苑見你外祖父跟外祖母。”戳了下嬌嬌的額頭，柳兒說道：“趕緊睡，要沒睡好明日得頂着黑眼圈去見你外祖母了。”
“好。”孩子睡眠好，沒一會就睡着了。反倒是柳兒躺牀上想封志希，想得有些睡不着了。夫妻****在一塊，分開這麼久真的很不習慣。
第二日，柳兒就帶着三個孩子去了百花苑見玉熙跟雲擎。
看到玉熙，嬌嬌衝過去抱住了玉熙：“外祖母，嬌嬌好想你呀！”
玉熙摸了下嬌嬌的後腦勺，輕笑道：“我跟你外祖父也很想你們。”
說完，玉熙看向柳兒說道：“自知道你要回京，你爹****算着你到京的日子。”
雲擎有些不自在了，拿手放在嘴邊故意咳嗽了兩聲說道：“別杵在這，進屋吧，屋裡涼快。”
百花苑裡有很多的古樹，像雲擎跟玉熙如今住的屋子旁邊那棵樹就有兩百多年曆史。這樹木枝繁葉茂，將他們住的屋子大半的陽光也遮擋住了。所以住在裡面非常涼爽，夏天都不需用冰。
冰雖好，但年歲大了用多了這東西對身體不好。特別是雲擎這種身上帶着舊傷的更要注意，若受了寒氣會引起舊傷復發的。
雖然玉熙嫁給雲擎以後，一直都有給他調理身體。但受的那些傷是除不了根的，現在每年冬天一變冷他身上有些地方就會疼。不過他的情況比封大軍比輕多了。可也要注意，不然就會加重。
坐下來後，嬌嬌就問了玉熙：“外祖母，我想問你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問。”
這個問題，梗在嬌嬌心頭已經有一年了：“外祖母，爲何你會給那書取《女史》這麼一個奇怪的名呢？有什麼說法嗎？”
這名很奇怪，乍聽還以爲是描述女人的歷史呢！
玉熙笑着說道：“這書的名是你外祖父取的，所以你得問他。”
雲擎解釋道：“我是希望《女戒》這本毒害女子的書，能成爲歷史。而你外祖母編著的這本書，能創造新的歷史。”
嬌嬌由衷地讚歎道：“外祖父好厲害呀！”也不知道是誰胡說八道的，說她外祖父讀書少肚子沒幾兩墨水，完全就是造謠。
其實壓根不是這麼回事。那一日雲擎正捧着《唐史》看，聽到玉熙爲編著的書名犯難，隨口一說就取名《女史》就好了。
玉熙細細一琢磨，還真覺得這名不錯。而其他幾個幫忙編書的，聽到這名都覺得好。所以，就定下來了。當然真相，玉熙是不會告訴嬌嬌的。
一直到用完晚膳，嬌嬌才依依不捨地跟雲擎與玉熙揮別。
出了百花苑的大門，嬌嬌與柳兒說道：“娘，我想來百花苑跟外祖父與外祖母住一段時間。”外祖母才學淵博，跟在她身邊肯定受益匪淺。
柳兒搖頭說道：“你外祖父一直都想養個孫子在身邊，開始你外祖母沒同意，後來拗不過同意了。只是你外祖母有言在先，孩子接來她也不管。後來，你外祖父將你五表弟接了來養。”這個五表弟，是譚傲霜的第三子。
“那我怎麼來百花苑沒見着表弟？”
“你五表弟到百花苑一個月生了一場病。第二日，你外祖母等他病好以後就送回宮交還給你大舅母了。”他爹以爲養個孩子那麼容易呢！孩子三歲以後還好說，三歲以前事特別多。不過也是這次事後，雲擎再不提養孩子這話了。
嬌嬌很納悶了：“娘，外祖母不喜歡孩子嗎？可我覺得，外祖母很喜歡我呀！”
“你外祖母獨自將娘跟你大姨姐弟六人養大，累着了，所以就不願意帶孩子了。”她養嬌嬌三人，且虎哥兒跟豹哥兒她都沒怎麼管都覺得累。想她娘不僅要照顧他們的衣食住行還要培養他們成才，得多累。更不要說，還要處理政務了。
如今不僅柳兒，就是棗棗再不說玉熙狠心這話了。當了父母，才知道養孩子的不易。
嬌嬌更奇怪了：“獨自養大？娘，外祖父呢？外祖父哪去了？”
柳兒笑道：“你外祖父經常在外打仗大半時間都不在家，哪能指望得上他。”
嬌嬌還是不願放棄，說道：“可是我已經是大孩子了，不會讓外祖父跟外祖母操心了。”
柳兒搖頭說道：“你外祖母忙得很，也就今天我過來纔會陪我們一天。平日，你外祖母忙得腳不沾地的。”
嬌嬌眼睛一亮，問道：“娘，外祖母又要編著新書了嗎？娘，外祖母這次編得什麼書呀？”
柳兒笑着說道：“你外祖母精通藥理，這次編著的是藥理方面的書。這書跟《女史》一樣，以後也要學的。”
《女史》的問世，給了玉熙啓發。想着有些女子因爲懵懵懂懂加上大人也不懂，導致身體受了寒都不知道。嫁人以後，有的因爲宮寒太嚴重導致不育。有的就算生了孩子，因爲產後沒注意最後疾病纏身。所以她就決定編寫一本藥理的書，也不需要多複雜，只是一些常識。瞭解這些常識自己再注意下，就可以避免很多問題。
嬌嬌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外祖母還編寫醫書？娘，還有什麼事外祖母不知道的？”能治理國家能著書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竟然還精通醫術。
藥理，跟醫術是不同的概念。連嬌嬌都弄混了，可想而知其他人更不懂了。
其實玉熙編著這本藥理主力並不是她，而是請來的兩位精通女科已經致仕在家榮養的老太醫，玉熙發出邀請這兩位老太醫就同意。一來玉熙身份貴重他們不敢拒絕；二來編書也是掙名聲的好事；三來醫者父母心他們也希望天下女子多瞭解了些醫學常識以後不會被病痛折磨。
聽到這話，柳兒想了下忍不住笑道：“好像沒什麼是你外祖母不知道的。”反正就她所知，玉熙好像是全能的。
嬌嬌非常遺憾不能與玉熙一起住。
雲擎也與玉熙說道：“嬌嬌這孩子今年也十三歲了，再過十五年也要出嫁了。”到時候，他就是曾外祖父了。
“嬌嬌有柳兒跟封志希，她的終身大事不用你我操心。反倒是長生，就棗棗這個萬事不管的，長生的終身大事怕是最後還得你我來操持了。”哪個當孃的會像棗棗似的，將兩個半大的孩子留在京城不管的。這心，真不是一般的大。
當然，玉熙也知道棗棗之所以這般放心，也是因爲有他們在。
雲擎也有些無奈了：“人家當父母的都是爲兒子操勞，我們卻正好相反。”
幾個兒子成親以後就沒再管過，反倒是棗棗事特多。
說完，雲擎看向玉熙說道：“說起來長生也十四歲了，是該相看起來了。”
玉熙說道；“這事交給啓佑跟他媳婦。相中了，我們再把把關。”他們夫妻兩人現在都很少露面，誰家有適齡的姑娘都不知道怎麼給相看。所以這個艱鉅的任務，就交給啓佑跟黃思菱。
因爲長生的緣故，啓佑跟黃思菱才得了個旭哥兒。兩人對長生，比對旭哥兒這個獨子都不差什麼了。所以將這事交給兩人，兩人肯定會很盡心。
說起這個，雲擎就忍不住皺眉：“啓佑就旭哥兒一個孩子，也太少了。”兄弟四人除了啓佑，其他三人都有好些個孩子。
玉熙聽到這話笑道：“你不會想勸啓佑納妾吧？”
雲擎沒好氣地說道：“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我就覺得一個孩子太少了。”佑哥兒自己不願納妾，他何必做這個惡人。
“一個孩子是太少，可這又不是思菱不想生。要可以，我相信她也想多生幾個呢！”生不出來，這有什麼辦法。
雲擎就奇怪了：“太醫給四人都診斷過都說沒問題，怎麼就她出差錯。”
這個，玉熙也沒法解釋了：“可能兩人的子嗣緣不厚了。你也別管他們的事，反正我們也不愁沒孫子。”啓浩到現在就有六個兒子了，啓睿有四個，軒哥兒最多已經有九個兒子了。而這個數目，還在增長之中。
也是黃思菱生了旭哥兒，要不然雲擎肯定會插手。畢竟子嗣，乃是大事。
雲擎說道：“啓軒兒子倒是多，可是除了旪哥兒三兄弟其他都是都是生母在養。這些孩子，你說以後能成才嗎？”主要是軒哥兒的妾室都很漂亮，但品性卻參差不齊的。這樣的人教導出來的孩子，哪能好。
“不讓他們生母養，難道你還想讓三兒媳給養？”除非不能生，否則哪個女人會願意養丈夫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而戴彥歆生了三子一女，這幾個孩子都夠她忙乎，哪還有時間跟精力去管妾室生的。吃穿住行都讓人打理妥帖沒苛待以後是厚道了，其他的就別想了。
雲擎沒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