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府迎衆仙

兩人駕雲飛回到“鬥戰神府”上空,只見府門前正有數百名衣着鮮明的天庭仙樂官排列在左右,一個個賣力的鼓鑼打鼓,累得滿紅脖粗,鑼鼓聲震天價的響,竟是熱鬧已極。

衛風大奇,喃喃道:“**,這怎麼回事?該不會是師父他要娶老婆吧。”與小玉按落雲頭,降了下來,正遇到豬八戒由神府內奔出。

豬八戒見衛風回來,眼光一亮,上前把他拉住,呵呵笑道:“兄弟,你可回來啦!喜事……有喜事啊。”

衛風也笑道:“什麼喜事?看你這興奮的勁兒,難道是你要娶老婆?是了,師父這座府院大的很,他又不常在這裡住,你正好租借來當作洞房……”

豬八戒一對扇風大耳搖的“啪啪”作響,說道:“兄弟,你又拿哥哥來尋開心了。老豬已入佛門,早就四大皆空,視一切錢財美人如同糞土。嘿嘿,是你有喜事啊。”眼光斜處,看到衛風身後站着的小玉,只覺面熟已極,微一思索,脫口道:“啊,這不是廣寒宮嫦娥仙子身邊的小玉麼?你如何會到了這裡?”

那小玉只識得當年天蓬元帥的容貌,卻不知如今的天蓬元帥已經變成了這般豬模豬樣,聽他來問自己,不由一臉的茫然,把眼光投向衛風。

衛風嘿嘿一笑,道:“小玉,你猜不出我豬大哥是誰吧。告訴你,聽好嘍,他就是當年那個縱橫天界、勇猛無敵、人見人愛、我見猶憐、風流成性、到處留情的天蓬元帥……”

小玉掩口驚呼道:“啊,天蓬元帥!怎麼……怎麼……”

衛風道:“你是想問他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了吧。嗯,這個我知道的不多,還是讓他自己來細說罷。”

豬八戒慌忙擺了擺手,紅着臉訕訕道:“小玉,那樁子醜事說來話就長了,還是不說的好。對了,你們主人嫦娥仙子可好麼?這麼多年沒見了,老豬倒也怪想她的。”

小玉點頭道:“挺好啊。”

衛風吃吃笑道:“哎呀呀,我的豬大哥,剛纔是哪個說的‘視一切錢財美人如同糞土’來着?既然已經四大皆空,還老想人家仙子幹什麼?真不羞!”

豬八戒被他問的瞠目結舌,囁嚅道:“這個……你不要想歪了,我那只是思念故友罷了,沒其它的意思,沒其它意思……”害怕衛風再提起自己的陳年舊事,忙將話題轉移了,說道:“小玉,你還沒回答我剛纔的問話呢。你怎麼會跟着我兄弟來此地?是不是有事?”

小玉只覺此事羞於啓齒,老久也沒吐出一個字來,還是衛風搶着道:“大哥有所不知,小玉現在已經不歸嫦娥管了,她願意跟着我呢。我們剛剛從廣寒宮那裡過來。”頓了頓,又道:“我在廣寒宮裡時,嫦娥仙子不時提起你的名字來,說她當年有些對不住你,還讓我替她向你問好。”

豬八戒大爲激動,猛拉住衛風的手,道:“兄弟,你是逗我玩還是說真的?”

衛風正色道:“這回絕對是話真言實,童叟無欺!”

豬八戒嘆了口氣,緩緩放開他的手,目光如癡如醉,自言自語地道:“嫦娥仙子她……她居然這麼說,她……她還是對我有些情意的……”

衛風見他犯起癡來,大聲道:“喂,你剛纔說有什麼喜事?”

豬八戒緩過神來,抖了抖精神,說道:“噢,喜事,喜事。府門前這些仙樂官全是玉帝老兒遣來的,說是特來迎接你入住‘小仙府’。嘖嘖,這麼大的排場可不多見,他們幾百個小仙在前面吹吹打打開路,你在後面騎馬跟隨,一路浩浩蕩蕩的,可也真夠風光的!”

衛風喜道:“想不到‘小仙府’這麼快就弄好了!哈哈,還有大馬可騎,馬呢?馬呢?”他以前在下界潁州府時,曾許多次看到過朝廷的文官武將騎馬當街,威風凜凜,羨慕的不得了,一聽有馬可騎,哪能不大喜過望?

豬八戒擺了擺手,那邊隨即有一名身材瘦弱的馬官兒牽着匹白色駿馬過來,到了衛風近前,恭聲道:“小仙爺,這是咱們弼馬間裡最上等的仙馬,名曰‘白靈’,性情溫和,行速如電,您請上鞍一試。”

衛風見那白靈馬果然是神俊非常,雖然歡喜,卻又有些犯難,心想自己從未騎過這般的高頭大馬,不知自己坐上去後,它會不會發起脾氣,一揚蹄子把自己甩將下來,那可就有些丟人現眼了,說道:“馬是好馬,沒說的,我過會兒再騎罷。大哥,我師父在不在府裡?我見見他去。”

豬八戒笑道:“你那猴子師父是個猴急性子,一聽說你的‘小仙府’修整好了,便自己提前去觀賞,反倒讓我在這裡等着你回來同去。走啊,咱們這就過去!今日到你的府中小住,明日恐怕就會有無數的三界仙靈前去慶賀了。”

衛風道:“我是無名小仙輩,初來乍到,沒有幾個神仙知道的。明日那齣戲定然又是玉帝的安排了,好讓我高興高興。”

豬八戒道:“玉帝固然有過安排,但你師父面子也大的很哪,單隻衝着他去的神仙也必定不在少數。你瞧好罷。”拍了拍白馬的碧玉鞍轡,道:“兄弟,你坐上馬來啊。我在你身邊駕雲跟着”

衛風道:“好……好……坐……”緩緩挪動腳步向白靈仙馬靠近了些。

豬八戒見他猶猶豫豫,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你放一萬個心,它可不是凡間那些野性難馴的倔馬,它是仙界萬中挑一的神馬啊,性能通靈,絕不會踢你彈你的。你騎在上面,就跟坐在平地上一個樣,舒服的緊!”

衛風這才放心,“嘿”的一聲,輕輕躍起,瞅準了馬背上的碧玉鞍轡落下。那馬果然沒有亂跳亂竄,只長嘶一聲,便認同了這個新主人。

衛風又是新奇又是興奮,四下裡看看,只見衆仙皆比自己低了半截,心中的得意勁兒更是不要提了,向小玉招了招手,道:“來啊,你坐在我身後。”

小玉微笑搖頭,說道:“我只是個婢女,哪能與你同乘一騎?我跟在你後面就是了。”

衛風道:“**,你再說婢女婢女的,我可要生氣啦!我叫你小玉姐姐,你叫我衛風,咱們都是同等同級,不分貴賤。我讓你坐你就坐,不然就拉倒!”

小玉在廣寒宮中做仙婢做的習慣了,自辭別了嫦娥舊主後,便打算着將衛風當作新主侍侯,想不到他根本不讓,倒還真的怕他生氣了不要自己,只得依從,輕聲道:“好,我坐……”蓮足輕擡,嬌小玲瓏的身子飄然而起,如一白雲般落在衛風的身後。

衛風笑了笑,拉着她雙手環抱住自己腰際,道:“你抱緊了,小心別掉下來,咱們逛馬去。”

正要催馬前行,卻聽豬八戒道:“兄弟你要逛馬,以後有的是時間。現在還是隨這些仙樂官兒同去你的‘小仙府’罷。”也不管衛風答不答應,回聲大聲道:“大夥兒吹打起來,當前領路走啦!”

那數百名仙樂官兒聞到他的話聲後,登時腳底生出五彩祥雲,上前將衛風等擁在中間,吹吹打打的徑向東天緩緩飄飛。

那白靈神馬也不用衛風催趕,自行踏着雲彩,隨着仙樂官們奔行,衛風與小玉坐在馬背之上,果然沒有一絲的顛簸之感。

隊伍行進途中,不時有綵鳳仙鸞翩翩而至,在上空盤旋飛舞,振翅低鳴。衛風心中歡喜,笑道:“哈哈,我喬遷新居,不但有這些吹曲兒的仙官來接,還有大鳥來夾道歡迎呢。”仰頭大叫:“喂,上面的鳥老弟,你們好啊。”

那些綵鳳仙鸞都是些神靈之物,聞言歡鳴不已,既似是在迴應着衛風,又像是在召喚着同伴。果然過不多時,只見四方天空又飛聚來無數只大大小小、紅黃藍白的彩鳥來,彷彿爲下方的隊伍織成了一條遮風避雨的七彩天幕,好不壯觀。

衛風開心不已,哈哈笑了一陣,扭過頭去,道:“小玉姐姐,好不好看?”

小玉滿臉生花,招頭瞧向空中,喜滋滋地道:“好看啊!我在天上幾百年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多仙鳥聚集在一起呢。”

衛風笑道:“我也是頭一回見。”突然伸嘴在小玉香腮上親了一口,大聲道:“天上飛的好看,馬上坐的也好看啊。”

小玉哪能想到他會當衆如此與自己如此親暱?呆了一呆,心想自己兩個高坐馬上,這情景定然已被所有神仙看去,不由滿臉通紅,急急把臉埋入衛風后背衣衫中,耳根子似被火烤般的發熱。

豬八戒跟在白靈仙馬旁側,眼見衛風與小玉貼身而坐,形態親密,不由“咕咕”的連吞了幾下口水。

衛風耳靈,聽到聲響,側頭問道:“大哥,你肚子作響,難道是餓了不成?”

豬八戒拍了拍那露在外面的圓圓鼓鼓的大肚皮,說道:“答對了。老豬的肚腸寬大,一會兒不東西便要餓。嘿嘿,我說兄弟啊,等到了你府上後,你可不能吝嗇了,一定要弄些好吃好喝的來招待哥哥,不枉我這做哥哥來親自來接你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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