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鳥歌獸舞

在場仙人之中,除了楊戩、哪叱以及福、壽、祿三仙外,對於衛風所說的那些寶物,四靈及八仙子有幾樣見過,有幾樣卻只是聽說而已,根本未曾看過一眼,至於在一旁侍立的那些小仙們來說,更是聞所未聞了,他們可不知衛風口中之物無論任何一樣吃下後,都能令他們法力大增,突破生死之限,與天地同壽。

百獸大仙呆了一陣,這才艱難地嚥着口水道:“這個……這些寶物實在是好極了。嘿嘿,我若會唱曲的話,一定現在就唱上幾支,以來博取小仙所說的幾件寶物嚐嚐。”

衛風心道:“**,就你這副熊樣,扭動起來非得讓老子胃口大倒不可!”笑道:“那麼就請大仙去請仙子過來吧。”

百鳥大仙含笑道:“不須去請,那些仙子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伸手指了指楊花、蘆花八仙子,道:“極樂小仙初次到我仙島,又是誠意相請,八位仙子可否獻上絕藝一觀?”唯恐八仙子不肯,接着又道:“咳咳……我素知八仙子親和溫善,又極好客,同時練得一身曲舞絕藝,每逢他者有求,多能應允,想必這次也不會拂逆了這幾位客人罷!”

衛風一聽“能歌善舞”的仙子就是眼前這八位,眼光大亮,忙道:“真是想不到啊,八位仙子姐姐非但容貌生的美麗,居然還會歌舞,厲害厲害!佩服佩服!仙子姐姐若肯當面獻藝,我衛風情願將剛纔許諾的寶物再加上一倍。”

楊花等八位花中仙子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初時都有些猶豫,後來還是萱花仙子脆聲道:“姐姐妹妹,既然極樂小仙等仙遠道而來,是爲貴客,咱們爲同道貴客獻藝,又有何妨?”

衛風擊掌大讚:“就是啊,咱們都是同道仙友,還客氣什麼?這位仙子姐姐說的真好!姐姐,請問你的芳名是什麼?”

萱花仙子在八位花仙子中年齡最小,性格也最外向活潑,但因在天庭時極少有機會與同齡男仙交流溝通,是以被衛風這聲“姐姐”一叫,小臉登時抹上一層暈紅,澀聲說道:“我……我……我叫萱兒。”

衛風大呼:“萱兒!啊哈,這名字真好聽,就跟姐姐你的人一樣美!”

萱花仙子瞥了他一眼,臉更加的紅了,暗想:“這極樂小仙真是的,當着這許多仙人的面說我……說我好看。嗯,我真的……真的很好看麼?”一時間芳心可可,嬌羞不勝地擺角起了衣角。

福星見衆仙女雖已有些動心,卻彷彿還有些怕羞之意,心中一動,扭頭對身旁的百鳥、百獸大仙道:“小仙素聞鸞風能歌、百獸能舞,而百鳥、百獸兩位大仙又分別統御三界鳥獸,何不趁此良機,在此作法歌舞一番呢?諸位大仙以爲何如?”

衛風心想這兩位大仙外形難看,就算懂得歌舞,也必是難以入耳入目,不作表態,其餘衆仙紛紛稱是,要求百鳥、百獸兩仙先行獻藝,然後再由八位花中仙子歌舞一番助興。

百鳥、百獸兩仙起身忙道:“各位仙友有請,我等自當應命,但只恐歌難悅耳,舞難娛目……”

壽星揮**斷了他們的話,呵呵笑道:“兩位仙友若再客氣,就涼了遠來而來的貴客之心,薄了咱們蓬萊仙島衆仙的名頭。請開始吧,請……”

百鳥、百獸兩仙無話可說,只得依允,當下起身離座,走到一片空地之間。先是百鳥大仙闇誦仙訣,召集百鳥來臨,登時只見許多仙童圍着丹鳳、青鸞兩個童兒,腳踏祥雲,到了蓬萊仙島上空,然後緩緩降到百鳥大仙身旁,拜過主人。就聽百鳥大仙嘴裡叼唸了幾句什麼,像是在發號施令一般。那丹鳳、青鸞兩個童兒面色恭謹,點了點頭,將身一轉,現出鳥類的本相來:一個是彩毫炫耀,一個是翠翼鮮明。那些隨來的童兒,也都變出各色禽鳥。

百獸大仙見百鳥大仙召鳥來見,便也作法召來百獸,只見一名麒麟童兒帶著許多仙童,也如飛而至,一個個參拜了主人,領了法旨,變出本相,無非是些虎豹犀象、獐狍麋鹿之類。

本來衛風聽百鳥、百獸兩位大仙歌舞,並沒什麼興趣,但這時見到鳥獸齊集,一派熱鬧景象,心想:“**,我還認爲是這兩位尊仙要來唱曲跳舞呢,原來卻是這些鳥獸要表演。嗯,這倒有些意思。看看……”不由興致勃勃。

只聽得百鳥、百獸大齊聲道:“諸位仙友,獻醜了。”話音一落,兩仙轄下的鳥獸便開始鳴歌動舞起來。

只見衆鳥圍聚鸞鳳,歌喉宛轉;麒麟率領衆獸,舞態盤旋,各獻所長。一時之間,蓬萊島上上下下祥雲飛騰,綵帶繞空,好不熱鬧。

衛風等仙看在眼中,心內大悅,待百鳥、百獸二仙作法完畢,紛紛拍掌叫好,座中每位仙人均敬了他們一杯“百花釀”。

百鳥大仙對楊花等八仙子道:“我們倆演完了,下面該輪到八位仙子出場了罷。”

八仙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面露無奈之色。那楊花仙子乃是八仙子之首,她盈盈起身,緩聲道:“既然兩位大仙已經獻上絕藝,我們姐妹也不便再推辭了,只是我們曲陋舞拙,有擾諸位仙友雅興之處,還望見諒則個!”

衛風大聲道:“什麼陋拙的,我就看好七位仙子姐姐了,你們一定演的好!”

八位仙子先是莞爾而笑,隨即默契地點了點頭,身影突然齊齊消失不見。

衛風頗爲吃驚,奇道:“咦?仙子姐姐哪去了?就是不想唱曲跳舞,也不用開溜吧。”

話聲剛落,樂聲頓起,八位仙子的身形又齊齊出現在半天空中,各自手中捧了一束鮮花,冉冉而降,等得腳踏地面,便即捧花起舞,若驚鴻飛雁,如玉樹臨風,美不勝收,只聽她們邊舞邊唱道:種得百花滿島香,玉女嬌花兩相仿,長留倩影凌波在,只待來朝傲羣芳……

舞罷歌停,衛風等仙因看的入了迷,呆然半晌,這才恍悟過來,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

衆仙女回到座中,把各自手中捧着的楊花、蘆花、萱花等送與在座的衛風等仙人。

衛風將接近的鮮花湊到鼻端猛力嗅了一陣,拍桌大讚:“好香!好香!這就叫做人美花香,相得益彰。哈哈……”他在天庭呆了不少時候,倒也學來幾個新鮮的詞語。

楊花仙子道:“極樂小仙說笑了,我們都是胡亂跳的,一點也不好,其實要說歌妙舞美,我們的主人百花仙子纔是當之無愧的。”

衛風隨口問道:“百花仙子是你們的主人?她也跟你們一樣美嗎?”

蘋花仙子搶着道:“那可大不一樣哦。不是我替主人吹牛皮,月宮裡的嫦娥仙子美吧,可是她跟我們主人比較起來,可就差得太遠了。呵呵,極樂小仙,你總說我們姐妹好看好看的,如果你見到了我們主人的話,就知道我們根本一點也不好看。”

衛風道:“真的?那叫你們主人出來見個面如何?我好不容易纔來蓬萊一趟,連百獸、百鳥兩位大仙都見過了,不見百花仙子倒是有點可惜。”

萱花仙子微微笑道:“你今日來的可不巧,我們主人此刻正在桃花潭內沐浴……”

衛風眼光大亮,道:“沐浴?就是洗澡?”

萱花仙子道:“是啊,主人沐浴起來要花很長時間,一時半刻的絕對來不了。你想見她,只能等到明天了。”

衛風道:“等就等……”

哪叱道:“不能等,一會兒還要趕上隊伍,回去天庭呢。要不天庭那裡出了事,你說怎麼辦?小心你師父教訓你。”

楊戩也道:“也是,衛二弟,此地不可久留,正事要緊。”

衛風衝萱花仙子作出個無奈的表情,道:“沒辦法,看來想見也想不到了。待會兒散席之後,請仙子姐姐替我轉告你們主人,就說極樂小仙非常非常的仰慕她,希望以後有時間能見面。”

萱花仙子脆聲道:“沒問題。我一定轉告。”

衛風端杯道:“好,多謝。我敬你三杯!還有其他幾位仙子姐姐,咱們一起喝!三位老仙翁、四靈仙友、楊戩大哥、哪叱三弟,你們也別閒着杯子,都端起杯來喝啊!今天不把這三壇‘百花釀’喝光,絕不罷休!”

福星呵呵笑道:“喝光?喝光了只怕在座衆人都會醉的。”

衛風道:“醉便醉,醉了我們就趴在這玉石桌上休息片刻再走。來,今天哪個要是不喝醉,就是烏龜王八……”

他這話果然起了作用,莫說楊花、蘆花等仙子慢斟緩飲起來,就連麟、鳳、龜、龍四靈及福、壽、祿三仙翁等也不願做什麼“烏龜王八”一類,紛紛是酒來不拒,一飲而盡。

莫小看了這“百花釀”酒,雖然入口極爲香醇甘美,但其性隱烈,往往喝下一杯後並無多大感覺,過不片刻便會酒勁上涌,使得頭暈腦脹,困念大生,而這時座中諸仙居然要將整整三壇“百花釀”飲盡,算來每位至少也要摺合十杯有餘。

半個時辰後,衆仙皆醉臥於玉石桌,看樣子都已經被“百花釀”的酒力拖入了模模糊糊的美夢之中,唯獨衛風法力最高,抗得住腹中猛烈的酒勁,還保持着頭腦清醒。

他心中回想起萱花仙子那句“我們主人此刻正在桃花潭內沐浴”的話來,腦中虛幻出和那渾身赤裸、遍體生香、有着羊脂白玉般肌膚的百花仙子同潭共浴的銷魂情形,不由神馳心往,見旁側還立着幾名小仙,知道是福、壽、祿三仙的弟子,便招手讓他們過來,問道:“小仙友,你們這島上有個叫‘桃花潭’的地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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