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第一章 作客天球

引言

“現在由情報局長安達秋元向各位通報一個情報。”坐在會議室中間位置的一名中年男子說道。他的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如刀片似的劃過在坐每個人的臉。像皮球一般圓的腦袋上,淺黃色頭髮猶如肥料不足的土地上長出的禾苗,稀稀落落地貼在頭皮上,額頭高而亮,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神經質地抖動着。中指上戴着一枚琥珀色戒指。他就是天球雱青大陸B國總統,名叫浪鬆能勁。

雱青大陸是天球上最大的一塊陸地,而天球,則是一顆距離地球約四億光年的行星,這樣的距離,在太空中簡直就是隔壁鄰居。這塊陸地本來只有一個國家,幾十年前,發生一起嬰兒失蹤事件,最終引發一場規模空前的動亂,動亂結束之後,陸地分裂爲兩個國家,即A國和B國。兩個國家互以對方爲寇仇,隔斷一切聯繫,又挖空心思刺探對方情報,整飭軍備,提升國防力量。

“好的。”浪鬆能勁的話音剛落,會議桌最後面的一個位置上站起一個比大多數人都要年輕一些的男子,他的右手也戴着一枚戒指,不過顏色是淡灰色的。他伸出左手,在右手戒指上一劃,戒指即刻變成一個極薄、幾近於透明的長方形物體。他將右手指指向會議室對面潔白如烤瓷般細膩的牆壁,牆壁儼然已經成爲一道屏幕。屏幕上先是出現漆黑一片的宇宙,然後幻化出一個針尖般大小的光點,光點迅速增大,原來是一架銀光熠熠的橢圓形飛船。飛船穿透大氣層,從橙色天空徐徐降落,最後停在茂密森林中的一方空曠的地面上。地面四周佈滿全副武裝的機器人。飛碟的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五六個身穿藍白相間宇宙服的人,面容全藏在宇宙頭盔裡面。其中一人推着一個有輪子滑動的擔架,擔架被罩子罩着,透過透明的罩子,依稀能看見裡面躺着一個人。這些人在十來名全副武裝的機器人嚴密保護之下,由一條小徑穿過森林,走進一個通往地下城的入口處。

“各位,這就是我們剛剛得到的情報。我們的對手A國的地球人1號計劃正式實施第二步方案,他們從系外一個名叫地球的行星上擄掠到一名跟我們同樣體形、同樣具有高級智慧的地球人。”

隨着安達秋元的話音,屏幕上出現一個藍色星體。“這就是地球,它是銀河星系一顆被稱作太陽的恆星的行星,目前生存着64億具有高級智慧的——人類。”

“啊,這麼多啊,太恐怖了。”會場上響起一片驚歎聲。

“是的,是64億,足足比我們天球1億人口多了64倍。更重要的是,地球上的人類體質優異,繁殖能力極強,一般成熟的男子一次**排出的**數是數千萬至2億左右,而我們天球上的成熟男子一次**排出的**數最高不超過5000萬個。所以,在他們那裡,過多的人口已經成爲負擔,不少國家都強制性地控制人口的出生。”說到這裡,屏幕上出現地球高樓林立的城市和街道上行走的熙熙攘攘如螞蟻般的人羣。

“十年之前,A國就秘密策劃實施地球人1號計劃。”安達秋元繼續介紹。“這個計劃,就是要擄掠地球上一個年青而強壯的男子,跟我們天球上的女子**,他們希望產下的生命具有地球人那樣強壯的身體和生育能力,實驗如果成功,那麼,他們就會從這名男子身上提取**,植入更多的女子體內,培育出一大批地球人的**跟天球人的卵子**而生出的生命。通過一代一代繁育,逐步提升A國人體質和生育能力。”

“這、這,怎麼可能呢?我們可是兩個星球上的生物呢?”問話的是B國國防部長伊田土森。在座的人中,除了總統浪鬆能勁,就數他體格最強壯了,但是如果用地球上人的標準去衡量,也顯得單薄。

“我對這個地球的情況略有所知。”說話的是B國科技部長牧田林中,一個老態龍鍾的小老頭。“它在很多方面都跟我們的天球相似,比如大氣層,水,跟恆星的距離等等,跟我們不同的是,它所環繞的恆星要比我們的大一些,而它本身的質量卻比我們的要小一些。地球人在科技進步方面雖然略略遜色於我們,不過,他們追趕的勢頭也很猛。大有——”

“不管可能不可能,A國的第一步計劃已經實現了,接下來他們就要實施第二步計劃,讓地球人跟天球人**繁育後代。”正當牧田林中津津有味地在同行們跟前賣弄知識的時候,安達秋元沒有禮貌地打斷了他的話。同時用左手旋了一下右手的戒指,使之恢復成原樣,牆壁上的屏幕也隨之消失。

“各位,大家都看到了,如果A國的地球人1號計劃成功,那麼在不久的將來,我們面對着的就是一個人口數量遠超我們,人口體魄也遠超我們的競爭對手,對於我們B國而言,這無疑是一場災難,我們跟A國的競爭就必將全面落敗。這就是我今天召集你們來開會的目的。我們應該採取什麼措施來應對他們的挑戰。”

“這能有什麼辦法呢?”牧田林中說。“我們的太空飛行器遠不如他們的先進,無法到達那麼遙遠的地方,更不必說在空中隔着數千米的距離擄掠地面活動的人的技術。”

“此等泄氣話就不必多說了。”浪鬆能勁皺着眉頭說道。“我們的科技趕不上A國,難道我們連阻止他們的手段都沒有嗎?”

“什麼,阻止它?”牧田林中吃驚地說。

“總統說得對。”安達秋元興奮地說。“必須阻止他們的試驗,否則我們就是坐以待斃。我的意見,派出一個特別行動小組潛入A國,伺機搶奪地球人,讓這個地球人爲我們所用。即便搶奪不到,也要殺掉地球人,不讓他們有試驗的機會。”安達秋元慷慨激昂地說。

“啊,殺掉?”牧田林中驚訝得以手捂嘴,小小地叫了一聲。“把一個外星人擄到我們的星球,怎麼說也是科技史上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啊,留着他,無論是從科研角度還是從人性的角度來看,都具有正面意義,怎麼能夠輕易殺掉呢?況且他也是一條生命。”

“當然那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的最後手段。”安達秋元說。“A國爲了擄掠一名地球人,付出了十餘年的時間和不計其數的人力物力資源。以我們B國目前的科技水平和國力,短期內顯然做不到。能將那個地球人搶到手,自然是上上策,我們就可以直接進入第二步實驗,如果搶不到手,我們難道要坐看他們一步步達到自己的目的,最後危險到我們的生存嗎?”

“可是,A國必然會採取最嚴密的防範措施,我們能擄掠到手嗎?能殺掉嗎?”伊田土森也表示懷疑。

“事在人爲嘛,再嚴密的措施也有它的漏洞,還沒行動,怎麼就說不行?”安達秋元高聲叫道:“總統,不要猶豫了,趕快決斷吧。”

“好,就這麼定了。第一目標,搶奪地球人,讓他爲我們所用,萬一得不到,第二目標,殺。”浪鬆能勁的眼睛中露出嚇人的兇光。“此次行動列爲國家最高機密,只限於我們內閣成員知道。具體行動由情報局負責。安達秋元,限你三天之內組成行動小組報我。”

浪鬆能勁一言九鼎,以不容置疑的口氣下達命令。

第一章作客天球

小水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頭頂上晃動着七八個頭顱,葫蘆似的,都是圓圓的,頭髮稀疏,戴着口罩,露出在外面的額頭、下巴等處膚色蒼白。收回視線,見自己的身體上像蛛絲般爬滿了細線,都是從擺放在邊上的奇奇怪怪的儀器里拉出來的。這是在醫院?難道自己得什麼病了?他不覺慌亂起來,憋一口氣,要坐起來,誰知感覺身子比平時重了許多,像拴着大石塊似的,不聽使喚,一時竟然坐不起來。我是真的病了。他無奈且帶些傷感地想。

那些頭顱卻忙亂起來,七手八腳,撤除爬在他身上的細線。其中一名頭頂只餘幾縷黃得像大冬天枯萎的野草似的頭髮、白皙的額頭爬上一些細細的皺紋的男子,像是小頭目,操着不大標準的地球語言跟他聊起話來。那話聽起來彆扭極了,咬音不標準不說,還停停頓頓極不流暢,像是用鈍的鑿子在岩石上一鑿一鑿鑿出來的。小水不由得大驚失色。

“不會這麼倒黴吧,難道被小日本間諜劫持去做什麼試驗?”

他想起來了,自己在果園邊上空坦的山坪上正被一幫女人抓着手腳扔麻袋似的扔着玩的時候,空中出現一個銀光閃閃的東西,然後是一道電光倏忽而至,那電光剛一觸及自己的肌膚,就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吸附而去。他覺得自己的軀體跟電光融爲一體,不,已經變成一道細細的電流,吱溜溜地直往空中竄去。然後,他就不知道了。

小水姓江。今年剛滿十八歲。他本不是這個山窩窩裡叫狗窩子村的人。只因在兩三歲的時候,父母離異了,被母親帶回孃家,交由狗窩子村的外公外婆撫養。後來,獨自在城市打拼的母親的境況有所好轉,回來接父母及兒子去城裡與她一起生活。誰知半路出了車禍,母親跟外公外婆全部罹難,他成了孤兒。人們本來想將這個孤苦伶仃的小人兒送他父親那裡,可是不知其到底在哪裡,只得將他送回這個小山村,交由隔壁大嬸照顧。所幸他得到一筆數額不菲的賠償金和母親的存款。可是,不知什麼原因,他在成長的過程中,身體一直髮育不良,人又小又瘦,去醫院檢查卻查不出什麼毛病。勉強上到初中畢業,身體更差了,不得已綴學在家。然而,這個病歪歪的小年青在村裡卻大受女人們的歡迎。狗窩窩村的男人們都外出打工去了,留下來的除了老人孩子,便是她們這些結了婚上有老下有小的女人。這些女人猶如山寨王,再放肆也沒人管。再說,山村裡的習俗,結了婚的女人本來就沒什麼好衿持的,敞胸露懷,打情罵俏,平常得再平常不過了。

小水像一條被水包裹住的魚似的,被這些寂寞的女人們包圍了。村子四周的山坡上是一片又一片果樹,原來是男人們種下的,如今留在家裡的女人們承擔起管理果樹的責任。她們一年四季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果樹園裡,除草、剪枝、鬆土、施肥、噴藥。小水自從不上學之後,她們去果園幹活時,照管他的隔壁大嬸的大女兒靜秀怕他一個人在家裡孤寂,就把他也帶上。於是女人們在幹活時,時常跟他開開玩笑,逗他一逗。他小小年紀拘謹得很,常被女人們無遮攔的話弄得臉紅耳臊。特別是到了夏天,女人們一到果園,就肆無忌憚地解開單薄衣衫的扣子,更是讓他驚慌的眼睛無處擱置。然而,他越是驚慌失措,她們越是開心,有更大膽的甚至走到他跟前,雙手握住那一對尤物,衝着他笑喊:“臭小子,來嘗一口吧。”看着他如小老鼠似的逃走,她們哈哈哈的笑聲,在空寂的大山裡傳得很遠很遠。

村子裡有一個風氣,就是奶孩子的母親在**足時,會勻出一些給別家的哪位身體虛弱的人吃。小水身體虛弱,人們自然首先想到他,幾年時間,幾乎沒有間斷過。其中靜秀嫁給同村青年,生有一個女娃,小水吃她**時間最長,對她很是感激。或許是**的力量吧,不知不覺間,他的身體竟然慢慢強壯起來,到了十八歲的時候,已經是身強力壯的大小夥子了。他鄰居家除了靜秀,還有妹妹靜文,跟姐姐一樣長得很秀氣,跟他同齡,小學初中都是同班同學,在他未綴學之時,兩人一同上下學,幾乎形影不離。

這年六月份的時候,在縣城上學的高中生靜文回來了。扎一個馬尾辮,穿一身淡藍色學生裝,裙子的下襬短至膝蓋,胸部挺挺的,白皙粉嫩的皮膚可以捏得出水。她這是參加完高考之後回到村子裡的,見到一日日強壯的小水,喜歡得不得了。不久,靜文就收到了省城一所大學錄取通知書。這天晚上,靜文把小水約到村口那棵大樟樹下。風輕輕地吹着,樹葉在沙沙作響。彎彎的月亮掛在前面不遠處的山埡口上,清冷的光如水一般照在他們的身上。兩個孩子依偎在一起,望着那顆月亮,說着悄悄話。

“小水,你跟我一起去省城吧。”她對小水說。她的烏黑髮亮的眸子盯住了小水的臉。

“可是,你是去上學,我去能幹什麼呢?”小水多少有些惶惑地說。他喜歡靜文,願意跟她在一起,可是他一直呆在這個小小的山村,對城市既嚮往,又有一種本能的陌生。況且,如今靜文馬上就是大學生了,自己還是初中生呢。雖然這幾年他也閱讀了大量書籍,可是面對靜文仍然心生自卑。

“你去省城陪伴我。我會邊學習邊打工的,你也找一份工作,邊打工邊參加成人大學學習。四年之後,我們倆都畢業了,就可以在一起生活。你看,這有多好。”靜文說。依稀的夜光裡,少女的臉上染上了些許紅暈。

小水心動了,答應下來。

本來距開學還有一些日子,但他們決定早些去省城,早些熟悉環境,早些找到工作。

聽說小水要離開村子了,村裡的女人們像倒翻了醋瓶子似的醋意大發。然而她們又能怎麼樣呢?難道攔住這個孩子不讓出去嗎?再過一天,小水就要跟靜文出發了。這天,小水仍然像往常一樣隨着女人去果園幹活。先是笑鬧了一會兒,然後其中一名女人提議說:“小水,你明天就要走了,我們都捨不得你,來,讓嬸嬸嫂嫂姐姐們抱一抱吧,也算是道別。”小水聽了這話,便老老實實地讓那些女人依次抱他。但這一場擁抱卻將小水弄得驚慌不已。那些女人都瘋了似的,抱住他不願鬆手,又紛紛在他的臉頰上甚至嘴脣上印上她們的印記。更讓他難堪的是,好不容易擁抱結束了,正當他鬆一口氣的時候,幾個女人竟然一擁而上,不管他如何掙扎,抓住他的四肢像扔氣球似的往上扔。

她們在這頭頂是藍天白雲,四周是連綿山頭和溝壑的山坪上發瘋,就是天皇老子也管不到。她們扔啊扔啊,不肯停下。

“哇塞,那是什麼呀。”一個女人驚叫起來。她的頭向着天空仰起來,身體彎成好看的弓形。

更多的女人把頭擡起,也立即驚訝地大叫:“哇,太好看了。”

就在她們頭頂略略偏過一點,沒有一絲雲彩的天空,有一個閃耀着白光的物體,呈平坦的扁圓形,飛快地旋轉着,卻又平穩地停在空中不動。這傢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怎麼如此的悄無聲息?女人們納悶極了,她早已忘了扔小水,癡呆呆地站立着。突然之間,她們看見那物體的腹部位置,有一道細細的光束射出,像毒蛇的嘴裡吐出的蛇信子,直奔她們而來。她們立即都被嚇傻了,僵硬住身子,張着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轉瞬,那束光又不見了,似乎是收回到那旋轉的物體之中。然後,那物體邊旋轉邊緩緩向上升起,越升越高,轉眼間,天空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似乎那旋轉的物體本來就沒有出現過。女人們呆愣愣地望着那物體消失的方向,半晌,才緩過神兒來,如驚恐的鳥,拍着胸脯,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口長氣這才悠悠地出來,說:“我的媽呀,那是什麼呀。”有見識廣一點的就說:“該不會是飛碟吧。”又有人馬上反對:“什麼飛碟,沒有的事。”

她們立即分成了兩派,打起口水仗,互不相讓。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靜秀說道:“我們都別爭了,小水書看得多,讓小水評斷評斷,看到底是還是不是。”可是她們左右看了看,傻了眼,咦,小水呢?剛纔擡小水的幾個女人的姿勢還擺在那兒,可是她們剛剛還抓着握着小水手腳的雙手卻空空如也。小水是什麼時候掙脫而離開的,她們怎麼一點兒也沒感覺?這些女人們你一聲我一聲小水小水地喊起來,回聲如水波似的在山坪上震盪。

可是小水真的丟了。

“小日本,你們渾蛋,幹嘛把我擄到這裡。”此時,小水發瘋似的喊着,同時手腳亂揮亂蹬。他早已在電視裡見識過小日本心狠手辣,也知道小日本最喜歡拿人體做試驗了。他以爲,小日本的科技發達,完全有可能將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電流什麼的吸過去,就跟人用吸管吸塑料盒子裡的飲料差不多。剛剛自己身上橫七豎八爬滿細線,是否就是他們對自己做試驗用的?想到自己要像小白鼠似的被這些人搞來搞去,他的心裡涼了半截,完了完了,這下子,自己的小命要玩完了。

“嗯,小兄弟,你滴誤會了,你滴不是小白鼠,我們滴,也不是日本人。”小頭目雖然收斂了笑容,但說話時的態度仍然很和藹。

耶,怎麼我剛想到小白鼠,他就跟着說自己不是小白鼠,這麼湊巧。但他管不得許多,他想開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害怕個逑,豁出去了。

“壞蛋是從來不會說自己是壞蛋的,哪怕他們的蛋蛋壞得流膿發臭。”他態度強硬地說。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什麼滴意思?”小頭目沒有因爲小水態度強硬而生氣,反而又這樣問道。

“我剛纔說了嗎?”小水驚訝地說。

“你滴心裡想了。”小頭目說,還衝他眨了眨眼睛。

“不是,你也太牛逼了吧,連我心裡怎麼想的都知道?”小水不相信,只以爲他是胡亂說,湊巧猜到的。

“那麼,你滴知道自己在哪裡?”小頭目的嗓子像有一道閘門,一開一合,話就像小鋼球似的一個一個蹦出來。

“我哪知道,難道已經在小日本?”

“我滴跟你說過,我們滴,不是小日本。”

“小日本,我*你祖宗!”不承認,不承認老子就罵你們。小水使盡全身力氣,猛地喊了一嗓子,沒別的辦法,罵幾句,也好讓自己泄泄火。

站在小水頭部位置的一個個子小小的人轉過臉跟其他幾位咕嚕咕嚕說了幾句小水聽不懂的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從他們的口罩裡掙扎而出,不清爽,像是從混濁的湖水水底冒上來的沼氣。

小水被他們笑蒙了,他不明白,他這麼惡狠狠地罵,他們怎麼還笑得出來,敢情小日本都喜歡被人問候他們的祖宗?

“喂,你滴,大大滴,搞錯了。我跟你說過,我們滴,不是小日本,我們,是天球人。”笑完了,小頭目說。

“什麼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們滴,是天球人。”

小水的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裡面蹦出來了。這幫人,大言不慚,竟敢說自己是天球人。所謂天球人,不是以爲跟你們地球人不在一個星球之上,你們是地球,我們是天球?耶,這也太牛了吧。你們不是跟地球人一樣的物種嗎?一個頭兩隻手兩條腿一個身子,臉上有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也能說地球人的話,雖然話說得嗑嗑碰碰,像啞巴剛開口說話一樣。但是這時他也看出了一些端倪,這些個穿白大卦的人,他們的頭都像皮球似的,特別圓,除了那個小個子之外,其餘的頭頂無一例外都只疏疏地掛着一小綹頭髮,幾近於禿頂。更加讓他吃驚的是,他們的身子不成比例。那顆頭顱明顯比地球人大許多,而身體卻顯得瘦弱單薄,多像玩具娃娃啊。他的心裡徒然起了好奇心,原先擠滿整個胸膛的沮喪、憤恨、恐懼暫時退隱讓位。他見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小個子像個小孩似,露在外面的眉毛和眼睛還不錯,皮膚又白又細膩,便伸手去扯他的口罩,想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誰知他的手還沒舉起來,小孩像已看破他的心思似的,馬上機靈地後退一步。

“你害怕什麼?”他衝那小孩說。

“你不是想扯我的口罩嗎?”小孩開口說話了,聲音很清脆,話說得很流利,比小頭目說得好聽多了。

小水再一次駭然。難道他們真的能知道自己心裡想什麼?這,這,這也太可怕了。那麼,他們真的是天球人?那就是外星人囉,而自己是被外星人劫持去了?他們劫持自己幹什麼呢?殺了吃自己的肉?像地球人圈養動物一樣把自己圈養起來?還是拿自己作試驗?看來,還是第三種可能性最大。

“小兄弟,我滴告訴你,我們這裡,是天球A國國家科學院宇宙研究中心地球人研究所。”那個小頭目又說。

小水聽到地球人研究所六個字,心裡便產生抓撓般的疼痛:“這下子,我可真的變成小白鼠了。”

“我們此次滴,請你來,是想,讓你配合我們,做,一次試驗。”還是小頭目在說。小水一聽到“試驗”兩個字,心裡苦笑了一下,閉着嘴不說話。

“不過,你滴不用擔心,試驗,不會,傷及你滴,生命,相反,只要你滴配合得,好,我們雙方滴感覺,都是少有滴,愉快。尤其是你,會得到許多,你們地球人,所得不到滴,美妙的,快樂。”說着,小頭目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在他身邊那個小孩的臉上停留了幾妙。

“什麼愉快,什麼地球人得不到的快樂?狗屁!騙三歲小孩吧。”但這時小水學乖了,小命捏在人家手裡呢,他不再想刺激這些人,這些話他只在心裡說說。

“你以後會相信的。從今天開始,你是我們滴,客人,我們,會很好滴保護你,照顧你,如果一切,都順利,你滴,仍然想回地球,我們,也可考慮,送你回去。”

“什麼,可以送我回地球?騙誰哪?”小水不相信,又大聲嚷起來。

“不騙你,只要,一切順利。”小頭目衝他點點頭。雖然戴着口罩,但小水還是從他眼角舒展開的魚尾紋看出他笑了。

像打開一個裂縫似的,小水突然之間升起了希望。“原來還能回去,原來還能回去。”他的心裡反覆唸叨着這句話,所有的不快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你滴,可要好好配合我們,不可使脾氣,否則,對你對我們,都不好。”小頭目收了笑容,極爲嚴肅地說。

“只要你們能送我回去,我一定好好配合。”小水迫不及待地說。

“很好。”小頭目滿意地說,然後側過身子,拍拍他身邊的那個小孩的肩。“小兄弟,她叫小玉,你滴這些日子,在我們這裡,就由小玉陪你,全程陪,按你們地球人滴,說法,叫做三陪。”大約他自己覺得這個比喻有意思,又哈哈笑了幾聲。

小水狠狠瞪了他一眼,心裡罵道:“噁心。”

“你滴別罵,你滴要聽從小玉滴指揮。明白?”

小水再一次驚訝,因爲他剛纔是在心裡罵的,並沒有說出口,可是小頭目卻說他罵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哪?能看到你心裡想的事情,這也太可怕了。

“明白。”他猶豫了一下,答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道理他懂。

“好了,小玉,你現在帶,這位小兄弟,出去,遛達一圈,讓他,適應一下,周邊滴環境。記住,千萬別走出,地面,千萬。”

“是。”那小孩嗓音清脆地答應一聲,伸手託在小水的腋下,想將他從牀上拉起來,可是她的力氣太小了,小水故意躺着不動。

“你是故意欺負我。”小玉生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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