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看着這些宮女看他的眼神變化,以及羞紅的臉色,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內心咯噔一聲,頓時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你們是宮女,矜持一點好不好,真正訓練有素的宮女哪怕是看到男人不穿衣服都應該不覺得有什麼纔對,畢竟你們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被哪個路過喝醉的王公貴族給臨幸了,你們應該有這樣的心裡準備纔是的呀。
當他被宮女推到一面銅鏡之前,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頓時只能夠暗歎果然是如此。
只見銅鏡裡面的他,容貌宛如天人下凡,劍眉星目,棱角分明這些形容詞放在這具軀體的身上,都算得上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我怎麼感覺自己是被安排到了一種女頻文的世界裡面了,冷酷無情的殺手跟善良可愛的公主的愛情故事?”
“這種文什麼宮鬥,戰爭都不是核心,核心是愛情呀,反正只要有愛情,一切都不是問題呀!”
“可是,這道題對我來說,太難了!”白奕的內心在咆哮。
對於女人這種生物,他一直都是絕緣體,彷彿擁有了幸運,就遠離了女人,他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人動過心。
可是如果這次自己真的是被丟到了一個狗血虐戀鑄就世界觀的世界裡面的話,對他來說,簡直比什麼一騎當千難得多了。
他寧願去跟外景強者交手,也不願意遭遇這樣的考驗。
白奕終於感受到了自己在上一個賽場那麼玩所帶來的後果了,這次比賽的策劃直接給了他這麼一道,偏偏他還不能做什麼。
“等等,我還不用這麼悲觀,沒準不是我想的那樣,況且,就算真的是,我也沒有必要現在就放棄,按照我以往看過的小說,我完全可以成爲一個悲情男二,各種推波助瀾男主和女主,而且按照我現在這種設定,沒準我就是陪着公主長大的竹馬系。”
“按照竹馬打不過天降系的定律而言,我要扮演的這個人的身份很可能其實就是男二,所以其實我只要按照劇情來走,正常發揮的話,其實讓男主和女主最後在一起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我怎麼確定,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並且掌控這具身體,假設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麼就表明,如果我一直無法掌控這具身體,任由這具身體按照原本的意識行動的話,很可能就會搞砸,否則如果原來軀體的意識就可以很好的促進男主跟女主的感情的話,那我存在的意義也就沒有了。”
“而且,身世悽慘,容貌舉世無雙,怎麼看都怎麼像是男主的人設,如果再冷酷一點,完全就是在意識形態上跟一般話本小說裡的男主重合了呀,這是故意給我設定進可成爲男主,退可成爲男二的一個身份呀。”
“按照原來的軌跡,這具身體成爲男主是妥妥的,而我的存在,則是讓他朝着男二的方向一往無前。”
“而成爲男二的必備條件,應該是暖,無底線的對女主好,這樣的話,妥妥的是男二的命,再加上容貌的加成,往往讓看書的人都會覺得女主不知好歹,放着這麼好的男二不要,非得去舔男主。”
白奕越想越有可能,不過爲今之計,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可以掌控這具身體的辦法。
這個時候,白奕感覺有人搖了搖自己的胳膊,他纔回過神來,這才正式打量起了一下鏡子裡面的“自己”。
不得不說,臉好看,穿什麼都好看,哪怕只是制式的侍衛服,自己這個身體穿上去,也宛如少年英俠一般,脣紅齒白的,只不過可能還處於十四五歲的年紀,身量並不是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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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唯一大打折扣的,是眼睛,眼睛雖然好看,可是卻無神,如同死人一般,平靜的讓人感到發憷,看到一點點生氣。
“大人,我們已經幫這個少年郎梳洗好了。”
幫白奕洗漱好之後,當即其中一個宮女走出洗漱房之外,跟守在外面的貂寺們報告。
“好,不過希望你們以後的動作快點,幫人洗個澡都要花費這麼久,不過這次事情特殊,確實需要將他捯飭捯飭乾淨才行,以免他身上的臭味衝撞了貴人!”其中一個貂寺頗爲不滿道,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
是他們提溜着白奕過來的,自然知道這個傢伙是從哪裡出來的,從那裡出來的傢伙,身上能夠有一塊好皮都算是獄卒瀆職了,而且環境之髒差,比之牲畜待的地方好不上多少。
這位是要被帶去伺候靜安公主的,自然還是乾淨一些爲好,能夠在全方位做到位就做到位,畢竟靜安公主的身份非同一般,誰要是讓她不開心了,就等着被陛下降罪吧。
“大人,能夠問一下,這是哪家的公子嗎?怎麼受了如此重的傷,您說的貴人又是哪位?”宮女好奇道。
“嗯?不該問的別問,想要在這深宮大院裡面好好活着,就是少知道一些事情!”被問到的貂寺眉頭一皺,呵斥道。
這個宮女當即惶恐跪地:“大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好了,起來吧,你得感謝今日大人們心情都不錯,以後小心點!”這些貂寺也沒有刻意爲難這個宮女。
之後這些貂寺走進了洗漱房,看到白奕的瞬間,也不由得讚一聲:“好一個俊美的少年郎,好了,隨我們來吧!”
可惜白奕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對他們的話,根本無動於衷。
這些貂寺頓時眉頭一皺,這樣的人真的可以侍奉靜安公主嗎?看他這個樣子,怕是靜安公主出事了,他都不會有什麼反應吧。
不過這到底是陛下的命令,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根本沒有質疑的權利。
“走吧!”
當即有一個貂寺走了過去,直接拉起白奕的手,就朝外走去,之後幾人穿過一道道宮牆,一處處大殿,終於來到了屬於靜安公主的宮殿。
而此時,在靜安公主的宮殿之內,一個約莫十四歲的少女一臉緊張的跑了進來,看到在寢宮之內來回踱步的秦柔,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個少女雖然只有十四歲,可是已經頗具絕代美人之風骨,眉目之間秀美柔和,看上去就是脾氣好的性子。
只是此時可能真的是生氣着急,一開口就埋怨道:“阿柔,我聽說了,你膽子也太大了,竟然跑到天牢去了,徐貂寺,你也是宮裡的老人了,怎麼能夠任由靜安公主如此胡鬧,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可怎麼辦?”
看到這個少女進來就是一通埋怨,帶着秦柔去天牢的徐貂寺也不生氣,只是笑呵呵道:“玉姝公主來了呀,用過午膳了嗎?如果沒有的話,就留下來,跟靜安公主一起吧?”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玉姝本身就是性子柔的人,這下子頓時不知道說什麼爲好了。
“不用了,我之前已經用過膳了,阿柔還沒吃的話,你就先下去準備吧,我們姐妹兩個說會悄悄話。”
看到自家六姐沒有像是剛纔那般怒氣衝衝的樣子了,秦柔也是鬆了一口氣,對着徐貂寺道:“伴伴,你去吧,我也想跟六姐好好說會話。”
“奴才知道,奴才告退!”
等到徐貂寺下去之後,秦柔則是一臉討好的看着自家六姐,圓溜溜的大眼睛緊緊的盯着,像極了一條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