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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梅珊說“地攤貨”的時候,眼睛看着的,可不止是沈幼芙手中的劍。
她今天心情十分不好。
住進賀家這麼些天了,要不是葉公子來,她居然連公子一面都沒有見到過。說是與賀家世交、與公子青梅竹馬。但說到底,賀家肯認她的也就只有賀祺兒。
就像賀祺兒方纔犯錯,賀老爺不是要連她一齊請下去的嗎?
柳梅珊的手在袖中握緊——想知道公子是個什麼心思,看賀老爺就最明白不過了!
公子如對自己有心,賀老爺這個看兒子眼色使舵的,怎麼也不會輕慢吧?
現在倒好了!
在沈家住着的人,都要藉着葉公子來了,大家出來作陪才能見上公子一面。這女人卻好本事,捧着把破劍,說見就見了!
“這樣的劍,我們這種人家的確不曾見過。”柳梅珊暗諷道。
“我知道你們沒見過啊。”沈幼芙答道。
這句話都說了兩遍了。柳梅珊心中氣惱,不知恥也要有個限度!
她剛要開口,卻又立刻閉上了嘴笑了。
敬亭公子似乎臉色不太好看呢!
且不論這廳中其他的小姐公子,單說賀敬亭與沈幼芙二人的差距就不止天上地下!
兩人一個是北都高官之子,如今隨隨父外調下放了,但權勢富貴正在。
而另一個呢?區區商女,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要不是公子擡舉,這樣的人能進來賀家?看看,門外站着一個撇嘴的——連李管家都這樣想。
柳梅珊就更是這樣想了。
上次壽宴,不知這沈家女使了什麼手段,居然與敬亭公子攪在了一起。
柳梅珊悄悄往敬亭公子身後退了退,腦中卻越來越清明。她看看沈幼芙手上那廉價的長劍——莫非就是因爲這個?她要用這些低賤貨來訛騙公子?
這一回怕是沒那麼容易了,真當公子是隻圖女色的傻子嗎?
“沈家小姐,”柳梅珊用帕子壓壓嘴,她都替沈幼芙難堪,“今日賀府正招待貴客,你如是想上門叫賣,不如改日?”
她原本想說的話,可不是這麼客氣。要不是公子面前不願失禮,她定要讓嬤嬤們來,直罵到這沈小姐哭着出門的。
可現在,她沒必要強出頭了,看公子的表情就知道,已經不高興了。
賀敬亭神色凝重又疑惑,看着沈幼芙沒有說話。
該說的話,柳梅珊已經替他說了。他雖然不是那個意思,但也差不多是那個意思。
沈幼芙困得直揉眼睛:“敬亭公子,這是好東西,是用那個什麼……鋼做的……你打開看看。”
沒理會柳梅珊,畢竟連她這個空降的都鬧不清楚這些,土著小姐就更不懂了。
男人稀罕的玩意,還是男人最懂。
“李管家,送沈小姐出去!”柳梅珊的聲音微微尖銳。
好心與她說話,她卻敢無視她!
“不必,”賀敬亭擡手阻止了要過來送客的李管家,又斟酌了一刻,最終轉而對沈幼芙試探道:“你是不是,遇上什麼難事了?”
手中的劍舉着怪累的,沈幼芙順勢落下手,擡頭道:“沒錯,敬亭公子怎麼知道?我正是來找你幫忙的。”
呵!果真是這樣呵。
賀敬亭再次上下打量了沈幼芙一番。
故意扮得像個打秋風的,還用問我怎麼知道?
本以爲……罷了,京安城的女人,同北都也沒什麼分別。——只是,枉費他爲她動了幾日心思。
“拿來給我吧。”賀敬亭將劍接過來。
長劍入手的分量,讓他心中更加失望。也並非對沈幼芙失望,因爲她尚不配。他只是,失望自己高估自己的眼光。
“要多少錢?”賀敬亭耐心不多,慪氣似的說道。
賀敬亭打定主意,沈幼芙要再敢說什麼價值千金,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送客。
沈幼芙鬆了一口氣,看來敬亭公子果然識貨,比那粉衣小姐強多了。
“雖然說此劍價值千金……不過這一次不收公子銀子,請公子務必幫我一個忙。”終於說道正事上了,沈幼芙使勁打起精神。
“說。”賀敬亭索然無味。
以爲不要銀子就能長久,卻不知這種要幫忙的伎倆也十分常見嗎?
不但賀敬亭覺得乏味,一廳的貴人均是面上悻悻,兩位貴女更是露出反感至極的表情。賀祺兒幾次攢了怒火就要開口呵斥,卻都被柳梅珊暗中拉住。
事已至此,明眼人都能看出沈家小姐必有所圖。公子之所以還願意聽那沈小姐一言,無非就是男子天生的同情心了。如這時候責罵她,豈不是顯得她更可憐,反而着了她的道?
倒不如,讓她自作聰明去,也叫公子一次性惡心個夠。
“我父親,去北地收糧,被山匪挾持連人帶車都擄進山裡去了。我來求敬亭公子救我父親。如公子能救我父親,這價值千金的劍就送給公子了。”
廳中傳來沈幼芙虛弱的聲音,正對敬亭公子講述着她所知道的一些事情。
沈幼芙的打算很簡單,用價值千金的漢劍爲酬,驅動賀家出面剿匪。
且不說賀老爺擔着知州一職,這也算他分內之事。現在又圖敬亭公子所好,送了重利。
應該不會被拒絕了吧?
賀敬亭快要被眼前這女人氣死了,能不能不要再提“價值千金”這幾個字了!
還猶豫什麼?敬亭公子只恨自己對女人心軟,他一招手,門外的李管家立刻小碎步跑進來——還帶着一副早該如此的表情。
“北地有匪!?”
沒等敬亭公子揮手送客,另一個聲音忽然誇張地叫了起來。
“這位小姐所說的北地,可是京安城往北?哎呀!小生正住那裡!”葉公子環視一週,“你們都這樣看我作甚,翠悲山可不就在北邊?”
北地大了去了!哪裡關翠悲山什麼事!
不過葉公子都已經開口,賀老爺又正在當場——的確是他的分內之事。
“葉公子不必擔憂,此事下官原先不知,今日既然知道了,便不會放任不管。公子儘管放心吧……”
“晚輩不是那個意思,”葉公子眼睛亮亮的像只狐狸,“晚輩的意思是——既然這位小姐的父親在我的地方遇匪,此事理應由我來解決。”
不管大家怪異的眼神,葉公子繼續道:“剿匪的事包在我身上,小姐,那柄劍送我吧!”
沈幼芙眨眨眼,有些不可思議。
雖說她也看出來了,別人比她更不可思議。不過她覺得還是她最不可思議。
父親被山匪挾持一事尚有疑點。到底是匪還是別的什麼人——之所以請賀家出面,不光能剿匪,最主要是爲了震懾那些不安分的人。
也只有這樣,她才能安然回府。
可連她沈幼芙都知道可疑的事情,這位公子怎麼這麼爽快就答應下來了?
看來,果真是這劍太高檔了吧!
“哈哈哈,行,送你!”沈幼芙再不看賀敬亭一眼,轉身就把劍遞給了葉公子。
沈幼芙不傻,她剛纔聽見賀老爺在這公子面前自稱下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