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慧欣此時受到的打擊真是不小,鷹司和彥要過她,可是卻從來沒有跟她接過吻。她以爲鷹司和彥不喜歡接吻,原來不是的,他應該是——嫌她髒。門砰地一聲被白慧欣甩上了,她一點兒都不在乎會打擾到別人。
姜瑤卻被突然而來的闖入者嚇得不輕,條件反射地要從鷹司和彥懷裡逃出來。鷹司和彥卻依舊緊緊地圈着姜瑤纖細的身體,將銳利地目光射向白慧欣:“沒人教過你進房間之前要先敲門嗎?”
“對不起,和彥君。”白慧欣垂下頭,似乎是很抱歉的樣子,溫柔的語氣介於朋友與愛人之間,既親暱又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是外面的秘書說我可以進來的。”
鷹司和彥也懶得在這種事情上糾結,他不是怕被白慧欣看到什麼,而是不喜歡被人打斷剛纔想要繼續下去的事情。姜瑤在鷹司和彥懷裡掙扎得太厲害,他只好先鬆開她,順手幫她理了理長髮:“要喝茶嗎?”
“謝謝。”白慧欣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鷹司和彥對面的沙發,她只坐到沙發三分之一的位置,雙腿併攏斜向一側,後背挺得筆直,胸前傲人的弧度是她上個月去韓國做了微整形。
鷹司和彥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放在姜瑤面前,她的口味跟妹妹是很像的,唯獨對茶的喜好不同,姜瑤似乎比較喜歡清淡的綠茶:“喜歡什麼零食?”鷹司和彥從茶几下面拿出一個零食盒子放在茶几上,這是他讓助理去買的。他從來不吃這些,看到各種可愛的包裝完全搞不清楚裡面是什麼。
白慧欣臉上微微的燙着,很顯然,鷹司和彥的這些話不是在問她。而被鷹司和彥體貼着的女人卻不知好歹地垂着頭,像只呆鵪鶉。這樣的對待再加上鷹司和彥的無視,白慧欣很想拂袖而去,可是卻又死死地忍住了。明明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可是就是跟鷹司和彥處於同一個空間裡,她都覺得有種滿足感,白慧欣被自己這樣深深地迷戀着鷹司和彥而感動着。
鷹司和彥打開了一盒抹茶雪吻巧克力:“嚐嚐這個。”他只知道姜瑤喜歡吃巧克力,還是妹妹告訴他的。鷹司和彥看着姜瑤開始吃巧克力,才滿意地轉過頭,有功夫看一眼在對面坐得像是在給美院學生當人體模特的白慧欣:“白小姐來跟我說說,你上次跟她說,你是我的誰?”鷹司和彥斂起眼中的溫柔,帶着嘲諷和凌厲看着白慧欣。
“我……我是和彥君的女朋友。”白慧欣臉上火辣辣的,如果不是當着姜瑤的面,她絕對不會跟鷹司和彥這樣說話,但是她不允許自己在出生低微的姜瑤面前示弱:“我們在一起過的,就在這間辦公室裡。”
姜瑤聽到這個,脊背僵了一下,嘴裡的絲滑的巧克力變得難以下嚥起來。想到鷹司和彥和白慧欣曾經發生過那樣的親密的舉動,就在這個房間裡,可能就在她坐的這張沙發上,姜瑤覺得自己的胸口壓了一塊巨石,讓她的呼吸變得有些困難……姜瑤有種如坐鍼氈的感覺,她希望自己可以馬上從這間辦公室裡消失掉。
“女朋友……是你以爲的,還是我告訴你的?”鷹司和彥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警告的意味,他已經察覺到了姜瑤的異樣。
“我只有和彥君一個男人,不管你願不願承認,我都是和彥君的。”白慧欣並不覺得自己這樣說很丟臉,她是那麼喜歡鷹司和彥,可以在自己身上貼上跟鷹司和彥有關的標籤,她覺得很自豪。
“告訴她,你是我什麼人。”鷹司和彥用手指挑起姜瑤的下巴,他不喜歡姜瑤低着頭委曲求全的樣子,從今天開始,他要她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任何人,她是他的妻子,誰敢對她有絲毫折損,他都會爲她討回來。
姜瑤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想跟白慧欣說話,白慧欣的三觀根本就跟正常人不一樣。偏偏鷹司和彥在她耳邊輕聲說:“乖乖告訴她,否則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
“我……我是他的妻子……”姜瑤不斷地給自己打着氣,妻子不是難以啓齒的身份,雖然這樣跟白慧欣說話似乎有些挑釁又沒禮貌,不過不是她想這樣的。
“再說一次,大聲點兒。”鷹司和彥捏了下姜瑤的鼻子。
“我是鷹司和彥的妻子!”姜瑤的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裡晃盪着,帶着些微回聲的加強音。
“現在聽清楚了吧?我從來沒有承認過你是我的什麼人,不過姜瑤是我的妻子這件事是真的。你把你那些歪心思都收好,如果你覺得現在的狀況已經糟糕到不行,那麼你再惹到她,所要承擔的後果纔是你這輩子的噩夢。”鷹司和彥的話就像是冰冷尖銳的刀子,一下一下地戳進白慧欣的身體裡。
白慧欣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鷹司和彥說姜瑤是他的妻子。她不是他的情人嗎?怎麼會變成了和彥君的妻子呢?他爲什麼要娶這樣一個女人,他們的身份根本就不相配。就是白慧欣自己,也沒有自信說可以配得上鷹司和彥,更何況是姜瑤呢?白慧欣覺得臉上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兩個耳光,心卻像是盡在了冰水裡。火辣辣的疼和寒涔涔的疼匯合在一起,使她的身體顫抖起來,眼淚順着臉頰肆意地流淌着,混着睫毛膏和bb霜看起來有些髒兮兮的。
“如果不想當影星就管好你自己。”鷹司和彥將一張光盤丟給白慧欣,拉過姜瑤的手:“走了,回家。”
姜瑤有些聽不明白鷹司和彥在說什麼,不過還是乖乖地被鷹司和彥牽着。白建設看到鷹司和彥從辦公室裡出來,連忙迎了上來:“鷹司先生,真是對不起,您可不可以高擡貴手……”
“如果你女兒還敢找人來挑釁,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走投無路。”鷹司和彥帶着姜瑤徑直走進電梯。
鷹司和彥帶着姜瑤回到別墅時,路塵寰的車子也剛好開進了庭院。小哲從車上跑下來:“舅舅……舅舅……”
“舅舅抱抱。”鷹司和彥伸手抱起小哲,沒有看到楚笙歌:“笙歌呢?”
“她下午就過來了。”路塵寰沒好氣地回答着,他的老婆聽說哥哥結婚了興奮得不行,又要選禮物又說要佈置婚房,他們結婚時都沒見她這麼上心。
幾個人進到別墅,房間裡多了一些鮮花裝飾。餐桌也已經擺好了,雪白的桌布上整齊地排列着骨瓷餐具,還擺了一大籃紫色路易十四玫瑰。
鷹司和彥問旁邊的僕人:“大小姐呢?”
“大小姐正在廚房做蛋糕。”
姜瑤有些不好意思,鷹司和彥叫妹妹回來吃飯,自己作爲他的妻子應該好好做準備,可是卻回來的這麼晚:“廚房在哪裡?我去也去幫一下忙。”
“那邊。”鷹司和彥往廚房的方向指了一下。
路塵寰覺得鷹司和彥這個人比較煩人,娶得老婆倒是挺有眼力勁兒的。
“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姜瑤走進廚房洗了洗手。
廚子準備着晚餐的菜品,楚笙歌正在甜點操作間裡給黑森林蛋糕做最後的櫻桃裝飾,她估計姜瑤應該會喜歡這種巧克力口味的蛋糕:“嫂子回來了。”
“楚小姐手真巧,還會做蛋糕。”姜瑤看到黑森林蛋糕上撒了層糖霜,裝飾紅亮的櫻桃非常漂亮。
“剛跟媽媽學的,嗯……就是我婆婆。”楚笙歌笑了下:“還沒學會裱花,所以……只能撒糖霜了。”楚笙歌拿了個櫻桃餵給姜瑤:“今天的櫻桃特別甜。”
“嗯,是很甜。”姜瑤點點頭。
“蛋糕先放冰箱了,當餐後甜點。”楚笙歌放好蛋糕,然後開始收拾用過的廚具。
姜瑤負責清洗,楚笙擦乾後收起來,兩人配合得還挺默契。
“楚小姐,這個要放到哪裡?”姜瑤將兩盒蛋糕粉歸在一起。
“哈哈哈……你還叫我楚小姐呀?”楚笙歌拿過蛋糕粉放進壁櫥裡:“那是不是我還得叫你姜護士呢?”
“不是……我……還不太習慣……”姜瑤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知道的,你跟跟哥哥一樣叫我笙歌唄。”楚笙歌摘下圍裙。
“好。”姜瑤點點頭。
“媽媽,看……舅舅給我玩兒小手槍。”小哲跑進廚房找楚笙歌,兩隻手捧着一把勃朗寧手槍。
“我的老天。”楚笙歌拿過那把槍,打開彈夾發現裡面並沒有子彈,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小哲的話卻又把楚笙歌嚇得不輕:“舅舅說週末帶我學打槍……”楚笙歌剛想說不許去,小哲接下來說的話更讓她崩潰:“爸爸說不用舅舅教,讓查爾斯叔叔教我……”
“呃……”楚笙歌把小哲手裡的槍放到料理臺上,抱起小哲:“我們去跟爸爸還有舅舅談一下,槍不能亂玩兒的……”
“哲寶寶沒有亂玩兒,舅舅說槍只能對着壞人,哲寶寶記住了……”小哲跟所有男孩子一樣,對槍都充滿了好奇。
“寶寶乖,我們玩兒別的。”楚笙歌抱着小哲說:“我們出去吧。”
“你先去吧,這些我很快就弄好的。”姜瑤把所有東西收拾好,看到剛纔楚笙歌放在料理臺上的槍,她伸手去拿,發現一隻手幾乎都拿不動。姜瑤完全傻眼了——這把槍該不會是真的吧?
“舅舅。”小哲一回到客廳,馬上向着鷹司和彥撲了過去。
“哥哥,你怎麼可以拿槍給小哲玩兒呢?對小朋友不好的……”
“我從小就玩兒這個,沒什麼不好。”鷹司和彥不以爲意地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