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養父養母,奶孃,或者好朋友都行,如果你覺得這些人都不夠分量,那就想法子將蕭景煥抓來威脅她,蕭景煥是她的親大哥,我不信她會對蕭景煥不管不顧。如果你嫌這種事辦起來麻煩,害怕抓不到蕭景煥,那就乾脆直接將這兄妹倆殺咯,從此一了百了高枕無憂。”
宮老夫人說到最後,眸底盡是陰冷狠戾之色。
很明顯,她本人更加傾向直接將顧安然與蕭景煥二人斬殺掉。
唐老爺子此刻也想將這兄妹二人殺掉,就怕唐澈知道後,會痛苦怨恨他一輩子。
思來想去,他還是覺着讓顧安然主動離開唐澈,或者讓唐澈對顧安然徹底死心厭惡之後,再殺掉顧安然與蕭景煥才合適。
“嘎……”這時,李老管家端着一杯剛泡好的碧螺春推門而入。
“宮夫人,您的茶。”老李將茶遞給宮老夫人。
“謝謝。”宮老夫人笑着將茶接過小抿了一口。
“老李,派人去把蕭景煥給我抓來。”在唐老爺子看來,宮皓的奶奶說的對,蕭景煥是顧安然的親大哥,他在顧安然心裡,肯定要比那些勞什子養父和奶孃更加重要。
“是。”李老管家年輕的時候就是個訓練有素的人,絕對服從命令,從不問緣由。
與此同時,在房間裡竊聽唐老爺子和宮老夫人談話的福嬸,得知唐老爺子對顧安然和蕭景煥動了殺心之後,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擱,直接拿起她的就給蕭景煥打電話。
鬱悶的是,她被告知蕭景煥的不在服務區。
福嬸急的不行,頓時又立刻將顧安然的號碼翻了出來。
顧安然此刻正和唐澈在婚禮現場彩排。
那是一個英氏城堡,建在a市近郊,有二十多年的歷史,是由顧安然和蕭景煥的父親林楓斥巨資建造的,據說當時是因爲顧安然的母親從小就十分嚮往城堡式的婚禮,顧安然的父親爲了滿足她的心願,所以特意爲她的母親修建了這個城堡莊園。
莊園內風景如畫,一步一景,走早莊園內,隨時都有種身在童話故事中的感覺。
這裡原本是林氏家族的私人城堡,很少對外開放,自從十九年前林家滅門慘案過後,土地所有權和房產證便落到了一個高官手裡,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又被唐澈的爺爺花巨資買了回來。
但是,唐老爺子將這個城堡莊園買回來後,對待它的態度卻十分奇怪。
他一搬進去住,二不許家人把城堡對外開放,就把它當物業閒置着。
直到唐澈經營打理家族企業後,偶爾會來城堡內小住幾天,他也是因此才發現這個城堡的美,所以纔會把結婚的地點選在這裡。
他由衷的希望自己和顧安然的婚姻能夠像這個城堡內的景緻一樣——永遠美下去。
城堡內的大廳內響着浪漫溫馨的音樂,唐澈和顧安然按照婚禮儀式,一遍又一遍的走着臺步,說着我願意,我願意。
她的在包內響了一遍又一遍。
那方的福嬸見顧安然的遲遲未接,頓時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無奈之下,只好分別給她們二人發了一條短訊通報情況,隨後又全副武裝外出去找蕭景煥和顧安然。
然而就在她決定出門之時,與唐老爺子閒聊的宮老夫人莜地想起了福嬸的存在,立即對唐老爺子說:“老唐,我覺得顧安然那個奶孃有問題。”
“什麼問題?”唐老爺子眉頭微挑,在他看來福嬸就是個普通的家政女傭。
“十九年前,林家那份死亡名單中少了幾人,我懷疑那個福嬸就是其中之一。”
“哦,你怎麼會這麼懷疑呢?”唐老爺子不解,林家有人倖存的事,他知道。
可那些倖存者都是身手頭腦不亞於賀川爾冬之類的能力者。
福嬸怎麼看都像只會做飯的廚娘。
“她是顧安然的奶孃,也就是說顧安然還是嬰兒的時候,她就出現在顧安然身邊了,皓兒那孩子調查所知,顧安然死去的養母與她的生父關係匪淺,我覺得顧安然被她養母撿到不是個巧合,而是林楓的人故意把顧安然送到她養母那裡去求庇護的。”宮老夫人說的頭頭是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唐老爺子微眯着眼睛問。
宮老夫人的眸底立即迸射出一抹殺伐決斷的冷芒:“爲保險起見,把福嬸囚禁起來,沒收她的所有通訊工具,避免她察覺出我們要斬草除根的計劃,向顧安然蕭景煥兄妹倆通風報信。”
“老李,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立刻去辦。”唐老爺子原本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況且宮老夫人說的本就很有道理。
李老管家聞言片刻都沒有耽擱,轉身就往外走,且邊走邊打電話吩咐人將福嬸禁錮起來。
福嬸行色匆匆的準備前去給顧安然和蕭景煥通風報信,可人還沒走出一樓大廳的門,便被數名身手了得的家庭護衛人員攔住:“福嬸,老家主有令,從現在起,沒有他的允許,你不能踏出唐家大宅一步。”
福嬸聞言,暗自心驚,唐老爺子爲什麼要限制她的自由?
是想用她來作爲維繫安然小姐的籌碼?
還是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
可眼下,不管是因爲哪種原因,她都只能束手就擒。
寡不敵衆,手裡又沒有槍,不投降,必定是九死一生的惡戰,同時還會把她的真實身份徹底暴露出來。
所以,眼下投降,然後再靜觀其變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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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的墓前,蕭景煥雙腿跪在地上,邊燒冥幣邊對墓裡的林楓說:“爹地,明天,小妹就要嫁給唐澈了,你不要怪她,也不要怪唐澈,唐澈19年前還只是個孩子,我們家被殘殺的事,他並沒有參與,他很愛小妹,同時也是小妹最愛的男人,他們在一起會幸福的……”
“我希望小妹以後的日子都能過的幸福開心,我相信這也是你所希望的,對吧?”
墳前的冥幣之火燃燒的很旺盛,蕭景煥勾脣笑了笑:“爹地,老一輩人常說,冥幣燃燒的火越旺就代表死者越高興,看來你也很贊同我沒有阻止小妹嫁給唐澈。”
隨後,他倒了一杯酒灑在墓前:“因爲我們的身份比較敏感,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你葬在哪裡,我和小妹都不能帶唐澈來祭拜你,這杯酒就算是我替他們敬你的。”
敬完酒,蕭景煥雙手撐着地面,俯身連磕三個頭後,這才緩緩站起身來:“爹地,我今天還有事,就不陪你了,以後再來看你。”
語落,他轉身下山,習慣性的伸手去衣服口袋裡掏。
“咦,呢?”口袋裡空空的,沒有,他隨即又迅速將其他衣服口袋全都檢查了一遍。
還是沒有。
“奇怪,去哪了?”他皺着眉頭又嘀咕了一句,估摸着可能落在車裡了,於是猛地加快腳步下山。
鑽進車裡之後,他四處翻找,最終在凳子底下找到了。
“果然在車上。”摁亮屏幕解鎖,習慣性的檢查有沒有未接來電和未讀短信。
隨後一眼便看中了福嬸的名字,立即點開短信來看——
【身份暴露,他們對你和小姐動了殺心,快撤。】
蕭景煥看完這條短信,立即撥打福嬸的電話。
“喂,你好。”電話很快便被人接通,可說話的人卻不是福嬸,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蕭景煥立即猜測福嬸多半已經出事了,因爲福嬸是個謹慎的人,她是絕對不可能把落到別人手裡的。
但爲了不讓對方的人起疑,他還是很自然的問了句:“請問福嬸在嗎?”
“福嬸生病睡着了,你找她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告訴我,等她醒來後,我幫你轉達。”
“算了,也沒什麼要緊事,你叫她注意休息,我抽時間去看她。”蕭景煥說完這句話便直接把電話掛斷,隨即立即撥打顧安然的號碼。
福嬸現在很明顯已經被唐老爺子控制起來了,他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顧安然沒事。
顧安然與唐澈將婚禮儀式彩排完後,回到休息室,喝了口水,這才拉開包包的拉鍊,將從裡面拿出來。
解鎖一看,幾十個未接來電,多數都是蕭景煥和福嬸打來的,正想回撥,蕭景煥的電話就又進來了。
“喂,哥……”她迅速摁下接聽鍵。
“小妹,你現在在哪裡?”蕭景煥戴着藍牙耳機,將車速開到最快。
“我在唐澈他們家郊區的城堡,找我什麼事就直說吧。”顧安然聽出蕭景煥找她有急事的感覺。
城堡?
聽到這個詞,蕭景煥握着方向盤的手一緊,眸中遏制不住的閃過一抹痛苦之色。
a市只有一個城堡,就是他父親當年爲了迎娶母親特地建造的。
唐家竟然選在那個地方舉行婚禮。
他們是存心讓林家的列祖列宗難受嗎?
欺人太甚!
忍無可忍——
“哥找你有急事,電話裡不方便說,你打車去我私人住所等我,我們在那裡匯合。還有,不要給福嬸打電話,福嬸被人控制起來了。”
“好,我知道了。”聽聞福嬸出事,顧安然的心跳速度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起來,砰砰直響,宛如大鼓似的。
掛斷電話,她簡單的收拾了下東西,拎着包包就走,連招呼都不準備給唐澈打一聲。
可是,在她走出休息室之際,李老管家帶着幾個身體健壯的男子走了進來。
李老管家面無表情的瞅着她:“顧小姐,老家主有急事找你,請你給我們走一趟。”
顧安然心裡嘎登一聲,暗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