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男子,表面看着,畜生無害,溫文雅爾,但不掩飾他的鋒芒的時候,身上殺氣節節瘋長,兇性畢露。
可席御南卻全然沒將他的怒氣放在眼內,他輕擡一下眼皮,口吻不緊不慢的,“我倒不知道,一個副級指揮官的私心,就夠資格代表整個紅門,紅門門主簡陽,也認同易指揮官這句說話麼?”
易盛幾度暗暗攥緊了拳頭,命令自己冷靜下來,“你留着她,對你沒好處。”
席御南認同地點了下頭,“多謝提醒,席某心中有數。”嘴上說着感謝的話,但那涼涼的懶懶的調子,一點都讓人察覺不到誠意。
他稍微停頓,看着面前壓抑着真實情緒的男子,驀地,薄脣詭異地彎起,不怕再多告訴他一些,“不過,關於這一點,你跟她,倒是意見一致。”
易盛表情一僵,帶着不可置信,加挫敗,“她——連這事都跟你說了?”
席御南倨傲的口吻,鄙視他,“易指揮官記性不好麼?我跟你提過了,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自然會爲我着想。”
對方一個一個我的女人,態度之囂張,易盛怒極反笑,“席先生,誠如你所言,我一個人的意思不能代替整個紅門,不過,作爲區區一個副級指揮官,紅門要跟誰合作,不跟誰合作,我還是有資格做決定的。”
事實上,所有最後能順利送到簡陽面前的文件,事先都必須經過他。
易盛的意思很明顯,他要簡鍾晴,如果席御南不肯割愛,他便只好擅作主張,中斷席氏,跟紅門的合作構想。
要知道,跟紅門合作,是有錢都買不來的機會。
被爲紅門放棄了,對席氏來講,便不只是十三個億的損失了。
席御南確實極有意思跟紅門合作,不然就不會大費周章地,幫忙找人,雖然,事情的結果不太盡如人意,不過,簡鍾晴那女人,叫他費神的地方多了去,不差這一茬。
況且,他是爲利,才選擇跟紅門合作,合作,指的是雙方位置平等的,而不是要對紅門俯首稱臣。
如果這樣就投降,那他就不叫席御南了。
席御南短促地嗤笑一聲,“呵,席某突然很好奇,鍾晴知道易指揮官這麼掛念她,不惜自降身份,威逼利誘,會不會很高興?”
今日,易盛隻身前來。
甚至,到來之時,要求席御南將整座樓層的人清空了,目的就是要確保,今日他們倆交談的內容不會泄露出去。
他更不希望,被簡鍾晴知道。
因此,聽聞席御南的詢問,他目露兇光,“你威脅我?”
席御南不置可否,“易指揮官大概在國外呆久了,忘記了中國人有一句老話,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易指揮官若不要挾席某在先,席某的說話,對易指揮官來講,便構不成任何威脅。”
話說到這個份上,易盛便不再維持表面的客氣了。
帶不回小剪刀,這一趟上門完全沒意義。
易盛站起來,如墨的碎髮,遮住了眉眼,他看不清表情,渾身透着森冷冷冽的氣息,“席御南,你是第一個敢這樣不賣我面子的人,希望你不會後悔。”
人果然是貪婪不易滿足的。看在他來自紅門份上,席御南自問跟他廢話夠多了,他還嫌不夠?
席御南譏諷地脣角上揚,“彼此彼此。”說着,他傲慢地撕掉了面前的合同。
那一刻,易盛表情瞬息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