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按耐不住暴動的心,千里迢迢趕過來了,聽聽他剛纔聽見了什麼?
二十六個億?
哼,她也敢開口。
“過來!”席御南森冷逼人,冷凝的眸子不着痕跡地,掃過一旁裝模作樣的老太太,心中一生喟嘆。
別看老太太此時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淡模樣兒,專心致志擺弄她的蘭花,那不過是僞裝!這老人家也精着呢!阿瑟跟小鐵釘,沒有她的默許,能做出擄人這種行徑?
她老人家遠在千里之外,繞這麼大的圈子,讓人將簡鍾晴帶回來,再安排這麼一齣戲,讓他親耳聽聞簡鍾晴爲了錢將他賣了,到底是何用意,他根本連猜都不用猜。
跟簡鍾晴的賬,可以遲一點算,眼前,還是先搞定這讓難纏的老太太再說。
席御南不假思索就做出了最佳決策,他淡掃了眼簡鍾晴,後者糾結着秀眉,拖了老半天,纔不甘不願地走過去,被他猝不及防地伸手,拉至身邊。
這樣拽人,知不知道會痛呀!簡鍾晴暗瞪他。
席御南不輕不重的一記警告眼神兒睨過去,簡鍾晴怒了努嘴,剛想辯駁,他已經移開了眸光,最後,她臉色不大好看地扭過臉去,咬着脣,不發一言,端的是楚楚可憐的委屈樣兒,水靈靈的,無需言語,便控訴着一切的杏眸,豐潤的脣瓣,如玉半嬌俏的臉顏,任何男人見了,恐怕早就軟了心腸,棄械投降。
老太太暗中瞥過來一眼,挑了一下眉。
席御南乾咳一聲,開口,“覃媽。”
覃媽?
對這聲稱呼,簡鍾晴不掩驚訝。
那端,老太太已經放下了剪刀,狀似感嘆地嘆了口氣,“少爺,你這聲稱呼,我不敢當。”
席御南難得的頭疼狀,女人果真是這個世界最口是心非的動物,不管年紀大小,“覃媽,我這樣喊你,都喊了將近三十年了,你怎麼突然就不敢當?”
“也不是突然,以前少爺事兒再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多少能抽出小半個月來看看我這老太婆,現在,少爺可是腳不着地舉足輕重的大忙人,我一個困在院子裡,沒見過世面的鄉下老太婆,怎麼敢承應少爺這一聲媽。”
“覃媽,你養大了我媽,還有我,你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得的。”煽情的話,席御南幾乎不說,偏偏眼前老太太就喜歡聽。
不到必要的時候,席御南都不願意說。
何況,還是當着簡鍾晴這個女人的面前?!
當簡鍾晴略帶揶揄的眸光投過來,席御南禁不住又幹咳一聲,掩飾他難得一見的困窘。
覃媽哪管這麼多,女人都是要哄的,尤其年紀大了的女人,更高興有人哄,她從鼻子裡噴出一聲哼,“記得不代表重視,這些年,我眼見着,少爺沒辜負太太的希望,越長越有出息了,只是,不知道,裡面的心,是否還跟當初一樣?”
好吧,要說這個世界,席御南還會對誰妥協,一是簡鍾晴,二則是眼前這位覃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