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不見迴應,邪不禁有些暗惱。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聽他說話?!
“SUN爲你做出的犧牲與付出,遠比你看見的超出許多,即使你迴應不了他的感情,至少,也念在他對你好的份上,對他好一些。另外,既然SUN是因爲你而倒下的,他養傷的這段期間,麻煩你了。我想,他醒來的時候,最想看見的人是你。”
邪是一刻都不想跟簡鍾晴留在一個房間。
再留下來,他生怕他會忍不住掐死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他說完想說的話,便頭也不回地走人。
他壓根不擔心,留下簡鍾晴與簡陽單獨相處,簡鍾晴會對簡陽做出危險的行爲,他已經警告過了,只有SUN活着,她才能保住小命。
雖然難以理解,但看得出來,這女人比誰都貪生。
……
簡陽這一輩子最討厭的兩個字:軟弱。
他存在的世界,接觸到的基本都是亡命之徒,在這個勝者爲王敗者爲寇的世界,一旦示弱,便註定了失敗。
可是,當他在簡鍾晴面前倒下,閉眼前一刻,他分明看見她眼中的掙扎,驚慌以及凌亂,是因爲他嗎?這些關心的情緒,都是因爲他嗎?
進入昏睡時,他無意識地勾了下脣。
若真如此,偶然表現弱一些,也沒有關係。
只是,有些東西真的裝不來,譬如,他比他們想象中的要醒的快些,並且行動自如,絲毫不受影響。
樑冬後來檢查之後,對這個結果也挺驚訝的,他判定,這次發作純粹是因禍得福,情緒的過於激動,引起了血脈僨張,當毒血都流到同一個地方,爭分奪秒排出來部分,只要中途沒有出差錯,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了劇毒的發作。
變相來講,這,也許是另外一種治療方案。
當然,可行與否,還得進一步研究。
手術是小手術,但是人體的體質有限,尤其在會影響生命的緊急情況下,存在太多的未知之數了。
當好人,這些都是後話,回到眼前,昏睡了五個小時之後,簡陽睜開眼時,入目是熟悉的天花板,側過頭,臉容如畫的柔媚女人捲縮在牀頭的椅子上,纖細的雙臂環繞着雙膝,長長的彎彎的眼睫毛往下垂,黑濯石般的杏眼水色朦朧,她眼神放空,呆呆地望着前方,紅脣抿出細小的弧度,不喜不悲,卻令人倍覺壓抑。
他知道,他的顏顏一直都是漂亮的令人看了一眼便移不開眼睛,可是,從不知道,她有這麼恬靜的一面,恬靜到,看着這樣的她,他心生不安。
像是感覺到異樣,簡鍾晴緩慢地轉動脖子,眸光對上簡陽探究的黑眸,略帶着茫然與麻木。
很快,便清醒過來。
“你醒了。”她的聲音淡如止水。
簡陽睡了一覺,精神很好,他欲坐起來,但動作的時候,難免牽扯到心臟處隱隱作痛。
簡鍾晴定定地看着他輕皺眉頭強撐着自己坐起,神色淡漠,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