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聽聞了極大的笑話,簡陽輕聲笑了,“怎麼是我傷害他們?顏顏,選擇權在你手上呢,你跟我走,我保證他們死不了,你不跟我走,我就讓他們一個一個從這裡——”
他說着,停下來,指了指他旁邊打開的窗戶。
大屋建立在山上。
山峰陡峭,一面臨海,一面是危險的懸崖。
而簡陽所指的這一面窗戶,是萬丈懸崖。
跳下去,只會粉身碎骨,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
不知爲何,這句要挾,他停頓許久,久到簡鍾晴僥倖地以爲他不會做出傷害他們的事情,他纔將最後半截話補充完整,“消失在你眼前。”
“不!鍾晴,你不能跟他走!大哥會很傷心的!——”最先開口的是阿瑟,但很快,簡陽一個凌厲的眼神過去。
阿瑟痛苦得扭曲了臉,身子縮成蝦米。
勁裝男人一拳落到阿瑟的肚腹上。
他手中戴着獨門秘製的暗器,那一拳,空拳赤掌進去,收回手的時候,阿瑟被打的部位汩汩流着血。
平日裡跟阿瑟關係最好的小鐵釘急得眼淚都流了,嗓子都破了,“阿瑟!你這笨蛋,少說一句話能死是不是?”
簡鍾晴尖銳地叫喊着衝上前,“阿瑟!!”
半途被簡陽攔下。
他伸出一條鐵臂橫在她面前,“顏顏,你還沒做出選擇呢,你想去哪?”
那男人沒有得到簡陽殺人的口令,並沒有真要取阿瑟的生命,因此,阿瑟受傷的地方,一時半刻不會有致命危險。
簡鍾晴咬住顫慄的脣,“我不會跟你走的!”
“不跟我回去,難不成你想永遠留在這?這裡有什麼東西這麼吸引你?席御南麼?”簡陽妖涼的眼神劃過被綁住的衆人,最後,定在一直刻意低垂着頭不讓他看見的女人的臉上,“還是因爲她?”
他筆直無誤地指向華安染。
華安染被勁裝男子拎小雞一般拎出來。
大概是抓她的時候,她抵抗了一下,此時髮型有些凌亂,但目光鎮定,被揪出來了,便放開了,不再裝哆哆嗦嗦掩藏起來。
她大無畏地望着簡陽,簡陽卻連連一個眼尾餘光都不賞給她。
簡陽的注意力,從來只會在簡鍾晴一人身上。
“顏顏,我要恭喜你了,你終於找到你親生媽媽了,你跟她相認了麼?我安排在紅門的那個女人,是不是早被你拆穿了?”
他漫不經心地問道,卻完全不在乎她的答案。
“顏顏,這女人就是你又一次從我眼皮子底下逃走的理由麼?”
他的鳳眸迷離,生怕他生了殺意,簡鍾晴搖頭。
簡陽卻一下子變得澄清過來。
“那,就是因爲別的男人了?”像是聯想到這輩子最恨的人和事,他表情瞬間危險起來,“那男人哪裡比我強?我跟着組織出生入死的時候,恐怕他還什麼都不是!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情是什麼?我不該粗心大意中了簡燁的計算,害了這一身毒,你是我含辛茹苦守護這麼多年的寶貝,我卻沒有保護好你,讓你被別的男人沾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