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是不激動的,只是,畢竟經歷得多,加上心裡有準備,便顯得從容許多,她反手握住簡鍾晴的手,笑靨如花。
“顏顏,我是你媽,你不記得了,我慢慢再告訴你。”
小鐵釘走上前,擡着小小的腦袋,對着簡鍾晴一番打量,“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啊?該不會是裝的吧!”
“小朋友好,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呀?”簡鍾晴蹲下來,模仿一般小孩子天真爛漫的語氣,友好地詢問。
只可惜小鐵釘並不是一般小孩,只見她皺皺眉,迅速跑到阿瑟身後,探出半張臉,“嘖,臉是那張臉,但這說話調調——嚇死我了!”
“小孩子懂什麼?”阿瑟敲打她腦袋一記。
她呼着痛,抗議,“我不懂,你都懂?小春都不願跟你來的!”
提起小春,阿瑟一臉受傷神色。
簡鍾晴這才留意到缺少了席念春,她不着痕跡地掃過席御南。
後者神色淡淡,不知道是不是早知道了席念春沒來的事情,看不出情緒。
倒是覃媽重重地嘆了口氣,“你們倆再吵哦,我讓少爺送你們回去!”
其實這島上生活再愜意,也比不上外面的花花世界,真給他們選擇的話,小鐵釘跟阿瑟誰都不願來來的,不過是想陪覃媽而已。
兩人默契地對望一眼,並沒有說話
。
席御南這時才站出來發話,“先進去再聊吧。”
一行人便跟着他進了屋子。
覃媽三人坐在客廳裡,席御南親自招待,而簡鍾晴跟女人坐在另一側。
一路上,女人還是親親熱熱地拉着簡鍾晴的手,不斷噓寒問暖,簡鍾晴從剛開始見到她時候的震驚,到最後,她失神地盯着她手腕處某一個地方。
她盯得時間久了,引起了女人的注意,“顏顏在看什麼?”
心中存了疑問,簡鍾晴不知不覺問了出來,“你這裡不是長着一顆小小的紅痣嗎?”怎麼沒了?
而且,印象中,盛月人羸弱,說一會子話,便各種不適應,需要休息一段時間,而且,盛月,沒有面前這女人的健談,落落大方。
女人聞言,失笑一聲,“你見過我妹妹?”
簡鍾晴愕然,“……你妹妹?”
女人含笑點頭致意,“是的,我妹妹名叫盛月,我叫安染,我們是雙胞姐妹,樣子長得特別像,身上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手腕心了,盛月手腕心長了顆紅痣,而我沒有。”她說着,舉起手腕,白白的一截肌膚,凝脂如玉,上面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簡鍾晴呆呆地望着女人熟悉的笑臉出神。
盛月的臉,跟女人的臉,再加上她的臉……三張臉逐漸重合在一起,她怔忡地重複,“你纔是我媽媽?”
她用了個才字。
如果是眼前這女人才是她媽媽,她願意相信的。
因爲感覺是不會騙人的。
之前簡陽帶她去見盛月,她會有感覺,完全因爲她們長得太過相似,可是,這跟面對華安染時候,額外親切的感覺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