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裝模作樣看了眼底下奄奄一息的阿瑟,才呀的一聲,很抱歉地擺手,“不好意思,一時技癢,好像一不小心就……下重手了點。”
說到最後,席晏瑾擺出困惑又無辜的樣子。
席御南勾了勾脣,漆黑不見底的眸光淡淡掃過地上的阿瑟,冷冰冰的不見一絲憐憫,“偶爾受點教訓,是好事。”
“阿瑟!”席念春跟小鐵釘先後奔到阿瑟身邊。
小鐵釘猛地搖晃一張臉已經腫得看不清原來的樣子的阿瑟,小小的臉蛋上,寫滿了憤怒與震撼,“喂!阿瑟!阿瑟!你怎樣了?……”
阿瑟哪經得起她這樣亂晃,本來暈過去了的人,硬生生又被她掐得呲牙咧嘴第醒過來,他頻頻吸着氣,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揍移位了,呼吸都鈍痛鈍痛的,“小鐵釘,你想我死,是不是?!”
席念春半跪在一旁,看着周身掛彩的阿瑟,暗自咬着脣。
都是她不好!
要不是她,阿瑟都不會弄成這樣子,想起剛纔那不堪的一幕被阿瑟看見,席念春眼淚汩汩往下流,她顫巍巍的才伸手,“阿瑟……”手指還沒碰觸到阿瑟的毫髮。
頭不遠處,一直冷眼旁觀的席晏瑾,用聽不見喜怒的嗓音警告道,“席念春,你敢碰別的男人試試看!”
對席晏瑾,席念春是本能地懼怕,聽聞他的要挾,她一個瑟縮,低着頭,淚光閃爍,攥着拳頭,心中氣鬱,卻愣是不敢看過去。
眼見席晏瑾要上前捉席念春,距離他們最近的簡鍾情一個箭步,毫不遲疑第擋在了席念春身前。
她皺着眉,俏臉不耐煩中,帶着對眼前人的厭惡與戒備,跟他對視,完全一副護犢子的姿態,不僅被她鄙視着的席晏瑾意外,就連一旁波紋不興的席御南,都掩不住詫異,詫異過後,如黑曜石般黑黑沉沉的眸子,流過烏亮的異光,笑意閃現。
某妖男毫無兄弟情誼地瞟過,地上或躺着或半蹲着的三個悲情連連的人,心中很不厚道地,突然覺得,嗯,這一頓打,值得。——可憐阿瑟,請睜開眼瞧瞧,這就是你最敬佩的大哥啊。
只是,席晏瑾打量簡鍾情的眼色,叫人越看越不爽。
席御南忍不住拿腳踢了下旁邊的石塊,石塊尖銳,準確無誤飛向席晏瑾的褲腳,咚的一聲,疼是不疼——須知道,席家訓練出來的男人,身手了得,身經百戰,從不知道疼痛是何物。
可是,實在太影響美觀了!
剪裁合度的黑色西褲,沾上了礙眼的灰塵,席晏瑾眼尾餘光探了下,如同冠玉的俊臉等時沉了一沉,還沒來得及發作,便聽見始作俑者,慢條斯理的嗓音開口道,“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沒管好我的腳,不過,我不高興別人看我妹妹看太久。”
席晏瑾眉頭皺了一下。
席御南完全不將他的表情看在眼內,稍頓了下,不容置疑地吩咐道,“鍾晴,麻煩你幫忙小春她們,把這沒用的傢伙帶到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