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晏瑾抿了下脣,才莫名其妙地吐出一句話,“簡鍾晴,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跟你,還不是對立面。
不說席念春跟阿瑟那一筆,單是她站在席御南身邊,席御南跟他勢成水火的關係,他們不是對立面的,難道還能是朋友不成?
簡鍾晴無法理解席晏瑾這番話,當然,也不想花心思理解。
她無所謂地擺手,“隨三少高興怎麼想,就怎麼想唄!我累了,不好意思啊,得休息了。”
她說着,就要關上門。
席晏瑾手明眼疾地擋住了她的動作。
簡鍾晴笑容諷刺,“怎麼?難不成席三少還有話沒說完,以你我比無謂人還要無謂的關係,說話值得拖拖拉拉的?三少真有話要說,麻煩直接說吧。”
席晏瑾斜她一眼,什麼都不說,只遞出一封信。
簡鍾晴面無表情地往下掃一眼。
就那一眼,待看清楚白色信封上面幾個清晰的字寫的什麼之後,她心猛地一跳,再擡眸,看着席晏瑾的時候,美麗的眸子裡充滿驚疑與審視。
席晏瑾勾起脣,衝她邪惡地笑,“現在相信我了吧?我說了,我們不是對立面的,至少在眼前這一刻,明顯還不是。”
……
席御南迴來的有點晚,他開門進去的時候,簡鍾晴兀自坐在牀尾,表情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的左側不遠,乾淨素色的窗簾徐徐而動,落地玻璃窗打開着。
連續下了幾天綿綿細雨,外面是個難得的大晴天,陽光絲絲縷縷,滲透進臥室,揉碎了的金子一樣,斷斷續續的金光閃閃,射到她的身上,像是披上一層薄薄的金箔。
簡鍾晴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居然連席御南走到她旁邊還沒發覺。
直到席御南狐疑地杵到她跟前,光明消失,頭頂黑影驟然地籠罩而過,簡鍾晴驚了一驚,迅速從沉重的行駛當中回過神來,下巴卻是一緊,被人擡起。
她被動地擡頭,冷不防地,就掉入了一雙漆黑不見底的深沉寡情的狹長黑眸裡頭。
四目相對,她的樣子還有些驚然與懵懂。
“在想什麼?”席御南危險地探低着身子,清雋出塵的臉龐,就在她的上方,男子略低的嗓音,於咫尺之間響起。
看出他眼底那點探究,簡鍾晴快速收拾剩餘的那點怔忡,小手抓住他擒控着自己的大掌,順勢站起來,很快地,臉埋進他的胸前,纖細的手臂同時環住他精壯的腰身,“在這裡能想什麼?發呆呀!你不在,沒人陪我!快悶死了……”她半惱半怪地嬌嗔着,頓了下,方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了句,“你怎麼去這麼久啊?”
被她抱住的男人許久沒有開口。
她奇怪地擡起眸,“怎麼了?”
只見席御南臉色算不上好看的,“二叔說,老頭在密謀一場宴會,就在後天晚上。”在簡鍾晴疑惑的目光中,他不悅地補充完,“算是對我們倆的歡迎會。”
簡鍾晴不解地問,“可我們來這裡已經快一週了啊。”
席御南薄脣帶出一抹嘲弄的弧度,“老頭做事,從不能用常理推測的,你不覺得,這樣更令人期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