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條膩呼呼的味道不斷地鑽進鼻尖,習慣清淡口味的簡鍾晴實在適應不來,又吃了兩口面,她便在席御南洞穿人心的戲謔注視中,興趣缺缺地放下筷子。
空調開得正舒適,皮質椅子柔|軟,她坐着坐着,整個人開始懶洋洋的,她還不想動。
見席御南也沒有動的意思,便索性留在餐桌旁,百無聊賴支着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一會兒,她纔開口,狀似隨意地,找了個話題打破沉默。
“席少,你和北少他們很熟啊?”
憋了一整晚的問題,她總算忍不住了?席御南眉峰一掃,“跟他們不用太客氣,以後直接叫名字就可以了。”
稍微停頓,他方回答她的問題,“不熟。”
簡鍾晴不覺得她隨大衆稱呼北今晨有什麼不對,倒是席御南的回答令她驚奇,“你們不熟?”騙誰啊?
今晚大家有目共睹,他們幾個人相處,相互間的默契不是朝夕培養出來的。
席御南挽起脣角,他確實跟他們不熟,不過,“他們跟我熟。”
相同的意思,只是換了個主賓,顯得重點不同。
這人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了,簡鍾晴忍耐住翻白眼的衝動。“席少,你和北少他們熟悉,爲什麼之前一直瞞着我們呀?”
以他的身份地位,跟什麼人交往,需要瞞上欺下麼?
席御南勾脣,對簡鍾晴的說法,提起興致,“說我瞞你們,何以見得?”
簡鍾晴坦言,“席少,我跟着你都快十年了,去過的地方,見過的人不少,我可一直沒見過你和北少交談過片言隻語哦!”
總不能是她設計離開席御南之後,他們才熟悉起來的吧?簡鍾晴心想。
席御南這慢熱——不對,這男人是石頭,又冷又硬,完全捂不熱,就這跟誰相處,都一副唯我獨尊,彷彿天地之間他最尊貴非凡的驕傲樣子。
說老實話,要不是爲了幾分利,或者依仗着他討生活,需要看他臉色的人,哪真有人能容忍他的孤傲自持!
而北今晨三人也是上等的出身,不容他人小覷以及怠慢半分的!
席御南別有所指地告訴她,“我們以前就認識,見面一般都約在私人會所。”
他的意思,簡鍾晴一下子便讀懂了。
她之前是他包|養的女人,他能帶她出去的地點,都是公開場合,需要她給他長臉,或者陪襯的,而,私人會所,那是屬於他隱私的一面。
以前的席御南,從來不允許她過問他的私事,何況,是踏足他的私底下交友?
別說北今晨,簡鍾晴現在想想,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席御南的朋友。
當然,人家不可能沒有朋友,只是,他的朋友,被剝奪了資格的她全然接觸不到,更談不上認識的機會而已。
這樣意會過來,她問這個問題,倒顯得有些自討沒趣了。
不過,在席御南面前自討沒趣,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了,她的臉皮都快練得跟原子彈一樣厚了。
簡鍾晴很快不以爲然,並且很自然就轉移了話題,“席少,你早就知道殷先生今晚的酒會也邀請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