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入夜時分。
意大利的某區。
白日裡紛紛揚揚又下了一場大雪,整座山都被白雪素裹銀妝覆蓋着,處在半山腰的宮殿亦無法避免。
只不過,這麼一個陰森的城堡,看起來,要比山中任何一處地方,都要叫人心顫發寒。
跟外面伸手不見五指的山地不一樣,城堡裡燈火輝煌。
奢華偌大的客廳中央。
一個眼角爆裂,一張臉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已經被揍得分辨不出原來的模樣了,並且身上多處掛彩的男人,粗噶地喘着氣,雙膝着地,還沒來得及做什麼,便狼狽不堪地被身後的銀髮男子一個飛踢,身子往前撲,緊接着,一邊臉被人用力踩住。
銀髮男子力氣極大,鞋底重重地壓着他血跡斑斑的臉,男人連掙扎的意思都沒有,大概是不敢掙扎,又或是,他知道,掙扎不過徒勞,被折磨很長時間,身軀終於完全趴到冰冷的地磚上,雙眼失去焦距地注視着前方,奄奄一息,不動。
距離他不遠的沙發上,臉容妖豔的男子,單手支着腮,從頭到尾低眉斂眼地看着這一切,傾國傾城的臉顏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牆壁上古老方形的掛鐘敲響了,令人心驚膽顫的鐘鳴。
坐在沙發上的簡陽,斜過去一眼,才伸出一根食指,不緊不要地在半空點了點,“影,住手。”
幾乎是他話音一落,名喚做影的銀髮男子,便收了腳,毫不遲疑地返身落座到簡陽身旁的沙發。
男人頭埋在地磚上,紋絲不動。
簡陽倏然站直,蹲在他面前,指關節微曲,敲了敲地磚。
男人痛苦地吸了口氣,“SUN……”
冷眼看着男人痛苦難以抑制,簡陽忍不住輕聲笑,“樑冬,你知道你做錯什麼嗎?”
樑冬攥了攥手指,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心知肚明。
前段時間,簡陽讓他治療彎彎,她人,他是盡力醫治了,只是,在跟彎彎接觸的過程中,他受不住她的引,誘,跟她做了。
情,欲這種事情,有過一次,便會想要第二次,第三次,樑冬承認,他早對彎彎動了心,在鹽城,易盛讓他治療彎彎的時候,他就試過把握不住,趁人之危,利用職業的便利,以假亂真地差點就上了被催眠了分不清現實還是夢裡的彎彎。
他僥倖地,希望他跟彎彎的事情,能夠瞞住所有人,卻不料,終於東窗事發,他被人當場捉住。
沒什麼好解釋的,樑冬本身也是一條硬漢,要說錯,這一輩子最大的錯誤,是栽倒在彎彎的身上。
他從沒想過,彎彎願意委身於他,完全是爲了引起簡陽的注意。
可是她如意算盤打錯了,像簡陽這樣的人根本沒有心,怎麼會在乎一個他不要的女人?當他將彎彎困在身下醉生夢死的時候,這男人悄然無聲地進了他們的房間,不知道看了多久了,直到他們做完了,纔打了個哈欠,倚在門邊,百無聊賴地詢問了句,“就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