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個兒小氣吧唧的,要對付個完全不是他對手的女孩就對付了,還拖她下水,真是——切!
在座的人都聽出來,他說的話有多麼冠冕堂皇,可偏偏辯駁不了。
怎麼辯駁?去問簡鍾晴,席御南說的是不是實話?他們早串通好的,一唱一和,合作無間。
再說,席御南居然都間接承認了,他被女人管死的事實,他堂堂一爺們,不怕丟臉,他們還有什麼求證的餘地?
席清恬覺得席郜寧偏心,她是站在席家這邊的,可他這時候說教她不單止,還暗中幫席御南說話,雙眼委屈得發紅,小姐脾氣眼見要不管不顧地發作。
知女莫若母,方妍莉連忙出言喝止,“清恬,聽你二叔的話,坐下。”
席清恬欲言又止,最後在方妍莉頻頻打眼色示意下,扁了下小嘴,瞪了眼席御南二人,憤憤不休地坐下。
此時的方妍莉出奇地不見一絲不快,臉上甚至掛着客套的的提的笑,待起客人來,針鋒相對的同時,狀似長袖善舞,“不好意思,這女兒自小被我寵壞,說話太直,可她心是好的,你們別跟她見怪。”
見着這樣的方妍莉,簡鍾晴心中稱奇,倒有點明白,剛纔在樓上,席御南對她講過的一句話,“別看方妍莉這個女人看着愚蠢,實際,這種人的生命力最頑強。”是什麼意思了。
可不就是頑強嗎?明明前一刻還不堪受辱,一副搖搖欲墜的手上模樣,這一刻就站出來,還想開了似的,眼笑善言。
方妍莉解釋道:“也可能是想她哥哥了,這孩子,打小跟她兩個哥哥親,可是今晚不知怎的,晏聖的電話打不通,晏瑾也聯繫不上,哎,他倆可從來不會這麼沒交代的——”
直到此時,一直默不作聲,任由事態發展的席老爺子來一字千金地開口,“就你話多,都坐下,開飯。“
方妍莉臉色變了幾變,倒是還是笑着應了聲,坐下來。
席御南冷嗤一聲,倒難得合作,不再說什麼,懶洋洋地抓起銀筷子,戳了戳眼前的菜,又刻意端起來,見筷子紋絲沒變,才慢悠悠地替簡鍾晴夾一筷子菜。
之後,大掌帶着銀色的光芒,一一挑過桌上的菜餚。
衆人端着瓷做的精緻飯碗,就他跟簡鍾晴的前面,一套嶄新的銀餐具,正刺眼的,銀光閃閃。
一頓飯下來,大概除了中途時不時評論菜餚鹹了甜了淡了,怎樣地不合心意,扭轉頭之後,視線不經意瞥過身旁的下人,開始批評起“席家不厚道,擁有那麼厚的家底,卻連下人的理髮錢都不包,弄得下人自己給自己理髮,影響他用餐的心情”等等,以及飯後還有心情挑剔“水果沒有他女人最喜歡吃得車釐子“的席御南之外,其餘一干人等,都吃得沒滋沒味的。
就連席老爺子,也像是受不了席御南的沒事找事,連飯後水果都顧不上吃一口,臉色不虞地,抽了抽脣角,帶着佟叔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