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陽居高臨下覷着她,驀地長臂一伸,面帶怒容地覆蓋上那兩瓣叫他又愛又恨的脣瓣,時間不過是短短的幾秒,但那不容抗拒的架勢,卻是毀天滅地的一番撕咬。
無聲的抵抗中,簡鍾晴敏感地聽聞門鎖扭動的聲音,她被簡陽緊緊嵌箍在懷裡,呼吸間都是簡陽強勢灌過來的氣息,掙脫不開,只能被動仰着脖子,絕望地閉了閉眼。
門打開。
走道橙黃溫暖的燈光泄進來。
“鍾晴,怎麼這麼久?”頎長挺拔的身影倚已經在半開的房門旁邊,席御南衣着光鮮,語調慵懶,深不可測的凌厲眸子不着痕跡地掃過房間一切,看到半開的落地玻璃窗時,薄脣扯開詭異的弧度,但只是瞬間的變化,很快,恢復平靜,視線落定到癱坐在地上面無表情的簡鍾晴臉上。
他皺了皺眉頭,走進去的同時,順便帶上門,將好奇的席願隔絕在外。“怎麼了?”他將她從地上撈起。
簡鍾晴有些渾噩。
她呆滯地望了望四周,人走了?若有所思地盯着半掩的落地玻璃窗門,暗鬆口氣,半晌,擡頭衝席御南甕聲甕氣地撒嬌,“席御南,你怎麼纔來?”
席御南挑眉,“你在等我?”
“我剛纔頭好暈哦……”有了他的支撐,她的身子軟趴趴地傾倒在他的身上,兩條纖細的胳膊自動自發繞到他的脖子後,狀似隨意地交,疊,在一起,她的頭枕在他的胸前,鼻尖吸入熟悉的薄荷般的氣息,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她的眼尾餘光,斜斜地瞟向窗外天幕閃爍不定。
以簡陽的能力,應該神不知鬼不覺離開了。
只是……她想起方纔簡陽音樂不對勁的神色,有些恍惚。
“哪裡不舒服?”
頭頂傳來男子低沉好聽的嗓音,簡鍾晴斂了斂心神,裝模作樣地揉了揉太陽穴,嬌嬌的語調拉得又長又綿,像是發好酵的芝士奶油,“可能是這些天睡得不好?反正頭一陣陣地暈的……”
席御南定睛看她一眼,語氣淡淡地吩咐道,“收拾一下,我們半小時之後離開。”
這決定太突然了,簡鍾晴歪着腦袋,一時反應不來,“啊?”
席御南問,“不想走?”
簡鍾晴老實搖頭,“不是,爲什麼走得這麼急?”
“不是在這裡住不習慣麼?既然住得不好,就沒必要勉強。”
“呃……”她知道他們這一趟,有一半是爲了公事,按照原定計劃,應該還要逗留一段時日的,而且席家今晚纔剛高調替他們舉辦歡迎會,現在突然說走就走,莫非事出有因?席家這邊要拿什麼藉口給人家交代?
不,不對,席御南這說一不二的性子,尤其對象是於他來講,完全視作無物的席家,他是去是留,哪需要給人交代。
她面帶豫色,他眉宇一挑,“怎麼?住習慣了?不想走?”
“走!現在就走!等我一下,我去收拾——”本來這一趟出門帶的東西就不是很多,許多都是可以廢棄的,只是,有些個別的個人用品,她用習慣了,必須隨身帶的,簡鍾晴有些手忙腳亂地轉身,倏不然被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