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一行人總算是進入了水都境界,一個水秀山清的城鎮,一入水都邊緣映入眼中的全是青一色的綠蔭畫面,再是與水天相映的清河,含沫夜從未看過如此美麗的景色,所以建議坐船,目的當然不純,除了美景以外還爲拖延時間,桑遠奈何現在要用到她,所以對含沫夜言聽計從,而含沫夜也正好看準了這點,在他們面前才如此的有恃無恐。
“報,稟少主桑將軍攜着夜兒小姐已進入了水都範圍,小姐要求乘船遙行。現在已在清河之上。”風塵滾滾捲起了一陣殺戮的啓示。男子還單膝着地等待着下一步命令。
清河?夜離昶劍眉輕挑揚起了一卷肅殺的眸光,而嘴上擒起的那一絲笑意像似鬼神的召喚一般,讓人不敢輕鬆。“小子傳令下去,臥龍待發切不可打草驚蛇,想必那丫頭已經有了應對的方法。”夜離昶暗笑着。不愧是小妹的女兒行事作風更是風靡人心,倒要看看那丫頭怎麼跟那老頭子鬥。原本不安的心聽到這一點似乎也歸於平靜,夜離昶目光鎖定在長空炎韜身上,同時藍衣公子也將目光轉移到長空炎韜身上,兩道灼熱的目光齊集他身,此時長空炎韜渾身不自在。
藍衣公子臉上隱顯着若有若無的輕笑,似乎再看好戲似的,自桑遠將含沫夜帶走,他便更加確定含沫夜纔是妗藍公主,而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便只有秋然,可桑遠是如何知道的,他卻不得所知。這其中的故事怕是不一般,想到些藍衣公子就有些頭痛。
“下去,原地待命,連壁現在何處?”藍衣公子輕聲問道,臉上隱現疲憊倦容,活在這當中的確是累了,而如今只要完成了這些他也無所求了。
“回少主連壁公子已在金月城。”男子鏗鏘有力的回道似乎怕人聽不到他的話似的。藍衣公子若有所思的閃過目光,輕擺着玉手示意那人退下,那人也很默契的離開,瞬間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小溜子心中總覺得不安,因爲含沫夜的手段不比常人,雖說行事光明磊落,但是光那笑都夠嚇人的,一個神情也足以讓你做上好幾天惡夢。“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小溜子見長空炎韜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而含沫夜的腦袋似乎是讓門給擠了居然不顧安危,跟着那些反賊跑,應該是讓門擠壞了,要不然怎麼可能出現這種狀態。小溜子自我安慰的想着。
而長空炎韜更是火惱,她的武功可是見識過的,十分想不明白怎麼會讓人有機可剩,還是她自我意識太少,或者是江湖閱歷不足,所以才讓人帶走。或者是受了什麼脅迫。該死的女人沒一天讓人省心。
“能怎麼辦?去水都看看那女人死了沒有,死了隨道幫她收屍,怎麼說也是夫妻一場,總不能讓我丟了面子。”一股子酸味濃濃的飄在空氣中,讓所有人都啞口無言,尤其是對上長空炎韜那一臉漠不在乎,暗地裡卻洶涌澎湃的面時,更加讓人想笑卻不敢想出聲來,就連小溜子幾次差點就弄出一個內傷來,還好修行到家,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夜離昶假意咳嗽了幾聲,臉上的笑意讓淡漠給拂
去了,自含沫夜離開後他的臉上幾乎沒有笑意,而這一路過來所有人都各懷詭異。氣氛也變得相當的沉重。“走吧!去水都給夜兒收屍。”夜離昶故意將收屍二字說得重重的,而此一旁的藍衣公子此刻臉上的笑更加的張揚,因爲他不意之間看到了長空炎韜暗沉的臉,像似要下雨一樣陰沉沉的。
“好,走吧!雲王爺已經超近路回宮了,我們只要一路不動聲色的相隨看看那老匹夫到底要做什麼。”藍衣公子輕言道,而目光卻不時的看像長空炎韜。藍衣公子話音一落便策馬揚鞭直奔金月城。
清河之上一艘船正在悠悠前行着,河旁兩邊綠綠蔭蔭看上去卻十分的醒目,含沫夜有一種似乎回到了伏雲山的感覺。坐在船旁用拂過河中的水,泛起點點漣漪,在陽光的照射下反着強光,隱約還看到了五色斑斕的色彩。此時她享受着這寧靜的一刻,沒有人打擾她,也沒有人吵她,這樣的日子她是她想要的,可在安靜下來的那一刻,她的心好像被掏空了,差了什麼連自己也不知道,原本燦爛的笑容就在瞬間被愁雲磨滅了。
“夜兒你怎麼了?”秋然見她退卻了笑容一臉憂傷的看着水中的倒影,秋然本是過來人,少女心懷她又豈會不明白,只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她自己去感覺,別人多說是無用的。
含沫夜笑笑搖搖頭,起身走至船頭,吩咐着桑葚遠替她將琴拿來,含沫夜順其自然的在船頭彈起了琴,琴音悠悠滿載着相思,而臉上的愁雲卻更加的迷增。琴音悠悠傳揚入耳中,秋然不由的搖搖頭。而桑浩卻一直凝視着她的背影。她是公主她說她要他嫁給她,雖然知道那是她被逼無奈應下的,但心中還是會很開心,因爲下月就可以跟她在一起了,就不用如此偷偷的看着她。
妗藍,無論你思念的是誰,這僅是最後一次,從今以後你的心中只能有我,你的思念也只能是我,我桑浩會好好愛你,不讓你受傷。桑浩一臉受傷的轉身進入船艙,而在他前腳進入艙內,含沫夜便回首不着痕跡的看了他一眼。她剛纔知道他在自己身後,可是面對他爹桑遠的事情,她無法不把恨遷怒到他的身上,所以不想理會他,也不想與他有任何的交際。
“浩兒,怎麼愁眉不展的。”桑遠見桑浩一臉愁容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而耳邊的琴音還在悠悠的響起,聽着讓人不由分說的想起那些藏在心底的人。同時眼中一陣酸楚。
“爹,你說我跟他成親後,她會覺得幸福嗎?聽她的琴音她應該很愛那個男人,那男人到底是誰?怎麼會博得她的芳心,她那般脫俗,那般高貴,她的心裡怎麼可以讓那些男人給沾污呢?”桑浩憤憤不平的吼道,聲音雖小但在桑遠的耳中卻是那般的響亮。“爲什麼先遇上她的不是我?爲何不是我?這樣或許她現在思念的就該是我,而這曲也該是爲我而彈。”他惱、他怒、他不能撫平心中的怒意,臉上的表情扭曲的有些害怕。
“浩兒,不過一個女人而已,等王位到手,你大可休了她重娶一位你心愛的女子便是,她誰喜歡就賞給誰?”桑遠的眼中泛現
了一絲恨意,誰喜歡就賞誰?多狠的話啊!此時他的心中滿是恨意,神情中揚起了一道肅殺,讓人不敢輕視。
“女人,我桑浩的女人只能是她妗藍公主,只有他才配得上我,爹你告訴我那男人是誰?那男人決不能活着。”此時桑浩暗起殺機,整個船艙已是蕭殺的氣息,讓人感覺到血脈裡的血液正在沸騰着,像似要破脈而出一般。
“長空炎韜雲流的炎帝。”桑遠此時眼中有擒起一死亡之光,而桑浩的神情中更是血雨腥風似乎天下人都與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兩位像似很閒,若沒事不介意給我釣魚,我想吃魚。”含沫夜突然出現令桑遠有些失措,那冰冷的表情倒是見怪不怪了。話音落下含沫夜轉身便離開了。此時桑浩已恢復了平常的面孔,溫順一笑似百花開放,接着命人拿來鉤竿獨自一人坐在船尾安心的等待着魚上鉤,只因含沫夜在船頭,而剛纔他無意之中看到她的神情帶着一絲傷感,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將她抱在懷中,撫平她臉上所有的不悅,爲了給他留下一個好的映像,所以他只能乖乖的呆在船尾。
“夜兒,你剛纔嚇死娘了,你怎麼會突然跑過去,萬一他起了殺心怎麼辦?”秋然一臉擔憂的看着含沫夜,剛纔那兩父子的交談太過張揚,像似怕別人都不知道他們要篡位似的,可含沫夜就那般的明目張膽的走過去,還揚言要吃魚,這理由會不會太過荒謬了。
“娘,你放心,他們還不是我的動手呢?至少現在他們還不會動我,要殺也是等到替他們辦完事情之後,而且還不一定誰死呢?”含沫夜的臉上擒起了一絲笑意,因爲他感覺到這些日子一路上都有人在看着她,似乎對她沒有惡意,想來那些人定是他們派來的。
尤其是這船家更加是奇怪得很大晚上的不睡覺卻呆在她的房門旁,本來是想出去收拾一下那船家的,可人家沒有什麼惡意也就不管他了,而且那日他還告訴自己要小心桑遠給他的食物。有一兩次她偷看到船家將在桑遠父子的食物中動了手腳,想到這裡含沫夜更覺得事情越來越好玩了,比起扮紅衣人和戲弄雲流滿朝文武更好玩。
“你啊!人心險惡凡事還是小心點好。”秋然不由的搖了搖頭,心中暗歎着:姐姐可曾看到夜兒回來了,她跟你一樣,一樣的讓人捉摸不透,是我沒有守護好她,才讓她捲入這場政治的鬥爭中。
綠陰叢中幾雙目光死死的盯着清河之上的那條船,其中一個白衣公子手搖紙扇一臉笑意,卻給人幾乎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怎麼沒騙你吧!你要找的人在那船上,看樣子那些兔崽子沒有對她怎麼樣。”男子一臉溫和的表情,臉上卻擒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此刻白衣公子只覺得渾身罩着一股寒氣,由毛孔而進直入心臟,每一個細胞都在瞬間被凝結住一般,白衣公子膽怯的回首望着身旁那位青衣公子,此時的他一眼殺戮赴視着船。“不管他有沒有對她怎樣,那些人都得死。”他冷冷的低吼,彷彿世間一切他都不屑,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冷麪閻羅含莫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