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白景蝶便連忙前去木然宮同太后彙報現如今的情況,太后也是等待了良久,看到白景蝶前去,便上前詢問道,“皇上可有什麼話讓你帶給哀家?”
白景蝶搖了搖頭。
太后又問道,“那皇上看到那話後可有什麼反應。”
白景蝶又搖了搖頭。
太后本還歡呼雀躍的心情,倒也是因爲白景蝶的話,歸於平靜。
本以爲那畫最起碼會讓皇上有所回憶,卻不曾想到,這宛若石頭投入江海之中,連漣漪都激不起來。
白景蝶也是看到了太后現如今的神情,連忙寬慰道,“太后莫要將這放在心上,先前皇上看到那畫的時候,也是微微冷怔,似乎在回憶些什麼。”
太后看了一眼白景蝶,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但是隨後皇上便也就不發一言。”
白景蝶恭恭敬敬地說完後,便打算離開,太后嘆了口氣,“這孩子倒是倔強的很,同當年一樣,當年他爲了給哀家畫一幅梅花,硬生生去了好多次,方纔求的畫的最好的林夫子教他畫畫。”
太后眼神中閃過一次幸福,讓白景蝶覺得,似乎自己眼前也出現了當年的畫面。
“蝶妃此行也是辛苦了,哀家以後有空也是定然會好好提點你的。”
太后說完這話後便揮了揮手,似乎在下逐客令。
一旁的青兒連忙說道,“蝶妃此行也是勞碌的很,便先行回去歇着吧。”
白景蝶自然看出來這顯而易見的逐客令,“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太后在木然宮中,倒也是傷身的很,“哀家倒是算錯了一點,看到那畫他竟然也不想回來,倒是符合他的性子,軟的不行,非要來硬的?”
青兒在一旁連忙問道,“太后莫要過於擔憂了,皇上不過那麼點年紀,成不了氣候,若是成了氣候,他便也不會如此幼稚,以不上朝不住寢宮之中爲理由了。”
“倒也是,他在哀家眼中,也不過是幼稚了一點,還成不了氣候,既然皇上想要來硬的,那麼哀家便給他來一點硬的,遂了他的願。”
翌日,太后便來到了朝堂之上,已經適逢皇上不早朝第五日了,朝堂之中的大臣本就惴惴不安的很,現如今更是看到太后來到此處,全都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
太后則是眼中充滿了憂愁,站在了龍椅旁,聲聲哭訴着,“這賀大人雖然仙去了,但是賀大人的人品我們也都是知曉的,可是她女兒竟然想要霍亂我們暄昭!”
太后說話間重重的的將手中拿着的柺杖觸地,一時間朝堂之上也是震驚的很,那些文官們本就七嘴八舌的討論些許事情,現如今這事情更是找上門來,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都在那說着,“前皇后定然是德行有事太后纔會免去她的皇后之位,這樣看來,倒是太后太過仁慈了些。”
另外一素來便與賀老爹有過前怨的大臣,也是等着這機會很久了,連忙站出來,“下官先前就覺得,這賀老爹實在是太過於放蕩不羈了,所以必然也是有些原因在裡面的,更何況他素來就喜歡錶現出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倒是真的覺得,這偌大的暄昭都被他一手遮天了。”
看到這聲勢已經起來,太后自然也不會放過,連忙說道。
“各位大臣所言都在理,哀家也是覺得現如今的樣子,是需要好好診治一番了,可是現如今的當務之急卻是逼着皇上出來上朝!”
大臣皆是一片啞然。
“前幾日不是有內務總管提到現如今的情況是皇上最近身體抱恙,正在宮中休養。”朝堂之上有個大臣疑惑地說道。
其餘大臣也都是附和着說道,“皇上最近難道不是在養病,而是出現了其他的事情?太后方纔會如此心急?”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的的大臣更是一下子都羣情憤慨。
“還請太后明示,皇上這是何故。”衆大臣皆在朝堂之上俯首作揖,詢問道。
太后等這句話也是等了很長時間,自然不會放過這話。
太后連忙回答道,“這事情倒也是說來話長,還得從前皇后說起,前皇后素來便不服管教,現如今更是越演越烈,哀家方纔會將她打入冷宮。”
這事情便在朝堂之上傳開,大臣們也都是非常想要快些下面的後話。
可是偏偏這時候太后卻是遲疑的很,似乎是不願意再講下去。
羣臣立馬詢問道,“太后可是有所顧忌?”
太后連連搖頭,“哀家不過是覺得接下來的事情,怕是會有礙皇家顏面。”太后說完這話的時候重重的嘆了口氣。
羣臣依舊是不願意錯過這信息,連忙繼續追問道,“太后還是放心說吧,我們衆位大臣生是暄昭的人死是暄昭的貴,定然不會拋棄暄昭的,所以太后放心吧。”
太后聽聞此話先是福了福身,“若是如此的話,那哀家先在此謝過各位,爲我暄昭做到如此份上,實乃我暄昭之福。”
“現如今皇上竟然住在冷宮之中,不願出來,哀家也是讓人去找了無數次,可是皇上就是不願意,哀家也是別無他法,方纔想要求助各位,若是各位覺得哀家的話荒謬的很,那麼諸位就當哀家從未說過這話。”
暄昭尚武本就是衆所周知的事情,更何況太后可是八階的壓迫性存在,皇上竟然如此不給太后面子,即便他是皇上,也依舊沒能抵消羣臣的憤慨。
更何況朝堂上的羣臣幾乎也都是有家世的人,現如今這番場景,倒是越發讓他們覺得,皇上便是自家那不服管教的兒子,在母親面前竟然都是這個樣子,定然是需要好好管教的。
太后說完此話後便打算離開,玩個欲擒故縱之計,“是哀家無用,連自己的兒子都未能好好看管好。”
太后這番話可是說的聲淚俱下,本就傾倒的天平現如今可是直接都倒向了太后這邊。
“太后若是這樣想,那可是折煞老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