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暗暗,凰北雪突然覺得危機四伏,因爲這一夜她跟雲歌談及了很多,不知道這乘風之人是否聽到了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的新婚,雲歌的嫁入,似乎因前一夜又是添了許多的事故。
想到這裡,凰北雪緊忙回到的房中,這個時間剛好小香也起身來爲凰北雪準備梳洗打扮了。
“快!我一會要出門,你去給我那一身短打的衣裳。”凰北雪的面色有些焦急,小香就啊了一聲,想着要出閣的女兒家怎麼還能那樣裝扮,豈不是走出去也要抹煞了七王爺的顏面。
“小姐,那樣的衣服您在自家穿穿也就罷了,您這是在院子裡雜耍嗎?”
“多嘴,讓你拿你就快些去拿,一會早餐的時候你去回了爹爹一聲,就說我昨天睡得有些晚,就不過去了。”凰北雪一邊說着一邊推搡了小香的身體,或許是因爲她臉上的緊張感也是感染到了這丫頭。
“哦哦!小的知道了!”小香一邊回着一邊轉身離開,沒多時,她手裡捧着一身上下分體的短衫來到了凰北雪的面前。
正好這個時間凰北雪也是剛剛梳洗完畢,她本是青絲及腰的裝扮,今天卻利落的挽在了腦後,再加之這身短衫,整個人就看起來清爽極了。
“咳咳……小姐,沒想到你穿這身還真挺好看的。”小香看着眼前的凰北雪也是驚喜連連,因爲凰北雪一直都是精明的面貌示人,比起平日裡那身淑女裝扮,她這流這光的眼神似乎跟着身上的短衫更是適合極了。
凰北雪含笑瞪了小香一眼,“就你會看!記得一會在我爹爹面前可千萬別說走了嘴!否則我回來定要你好看!”
凰北雪出門前,在小香的額頭的上戳了一指,小香就笑着吐了吐舌頭,撩開門簾,她四處張望了下,然後小聲說道,“小姐快去吧,早去早回啊!”
凰北雪取了一個帕子就圍住了鼻口,她起身一躍上了房頂,身體緊緊的貼服着,見這個時間整個凰家還是死寂一片,凰北雪幾個起跳就越過了深宅大院,她憑着記憶去了七王府所在的方向。
凰北雪的房頂上,端坐着一個男子,他本是閉目養神着,卻在凰北雪離開口,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雪兒……好久不見,你還是這個樣子,真的是一點沒變。”
他就是凰北雪面前的那陣勁風,只不過凰北雪多慮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人是蕭成罷了。
就像是他的前生一樣,蕭成每每在自己困惑的時候,只能在雪兒這裡尋找到片刻的寧靜,其實他找到他們也並不是想要加害於誰,只不過蕭成已經不是當年的蕭成,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早已經是背叛兄弟,害死妻兒的罪人,所以他想讓這一切都來的更加猛烈一些,甚至他無數個夜裡都會夢到,夢到自己死在這些人的亂箭之下,那一場景,對於他來說何嘗不是痛快的。
蕭成又是夜間驚醒,纔想到的凰北雪,所以他連夜來到了這裡,他一直都在凰北雪的牀下安靜的坐着,聽她和雲歌談話,想凰北雪臉上的表情。
真好,凰北雪還是以前的那個凰北雪,世界的轉變並沒有讓這女人丟掉了她自己,如意往前,蕭成這一夜心情初期的平靜,他不知道爲什麼,只有凰北雪才能給他這樣的感覺。
只不過這一夜他的收穫頗豐,原來那個雲歌和墨楚寒之間還有這樣的情愫,想自己那日夜探七王府倒是有些草率了,原來凰北雪在這中間不過也是個調劑,而他卻險些傷了那男人的性命。
想到這裡,蕭成緩緩的張開了眼睛,他的雙眸中又一絲就不見的溫情,是爲了凰北雪,他像是片刻間又活過來了一般。
踏清風而去,蕭成留戀離去的背影也灑脫了許多。
話說凰北雪這一路迎着晨風就去了墨楚寒的宅邸,這個時間偌大的齊王府已經有一些下人在院子裡活動了。
記得那一日她陪同墨楚寒受傷回來,是經過了一處庭院,但是雖無心留戀風景,但是她依稀記得,好像是有一座不低的假山。
凰北雪瞅準了時機再次飛檐走壁,中在這七王府的最深處,找到了那熟悉的景色。
這該離墨楚寒的住處不遠了,凰北雪心裡想着就打算跳下牆頭,但是她一個不留意身子一歪就提前下去了。
而且!這動作分明是被人拽下去的!
凰北雪驚恐的張開眼睛,但是她仍然沒有發出一絲的動靜,等自己重重的栽進了一個男人的胸膛之後,凰北雪才錯愕的看見,面前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要找的墨楚寒。
“呵,這待嫁的大家閨秀也不過如此,居然自己就找上門了?”
墨楚寒玩味一句,他的大手死死的鉗着凰北雪的身體,並沒有放下的意思。
“你!”凰北雪爆出一句,然後四下張望了最終放下心來。“你還不快給我放下來,小心我喊非禮!”
“非禮?哈哈!”墨楚寒騰出一隻手就在凰北雪的額頭上彈了一下。“送上門的賊人居然喊非禮,豈不是荒唐了?難道我要親手把你送到衙門進大牢麼?你是我的王妃,怎麼捨得哦~嘖嘖!”
凰北雪被彈的一疼,在聽這墨楚寒的話臉色就微微漲紅了。
她雖然氣,但是心裡卻知道如何對付這男人。“你給我抓去好了!那樣我也不會告訴雲歌她現在身在哪裡!”
“什麼!”墨楚寒的臉色瞬間就凝結成了冰,她雙眼眯起細細的打量着凰北雪的小臉,“你知道她在哪裡?如果你拿這個事情騙我,你可是要知道後果的!”
“信不信由你!”凰北雪也不是示弱,她翻轉了小腦袋,那叫一個寧死不屈。
無奈之下,墨楚寒把凰北雪恭敬的放在了地上,他兩手一攤,看上去有些兜不住顏面。“說吧……”
凰北雪反而不緊不慢了起來,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想自己熬了一夜又起了個大早來通報消息,可是要先祭一祭自己的肚皮的!
“我餓了,我只要一餓記性就不好,記性不好,我就忘了我要跟你說些什麼了。”凰北雪挑了眼皮,她快步向前,生怕被墨楚寒再次抓住。
“你!”墨楚寒真的是拿這個鬼馬的丫頭沒什麼辦法,想以後還要把她娶進門,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了。
凰北雪先一步去了墨楚寒的房中,上一次也是來過的,但是她居然都忘了這房間中的一切,再次來訪,凰北雪饒有興趣的四處看着,一會動動花瓶,一會翻翻案子上的草紙,看這墨楚寒雖貴爲七王爺,也不過是過着如此清淡的日子。
那皇帝老兒還真是愛子啊~墨楚寒在京城中的地位,可是其他幾個王爺都無法比擬的,大楚戰神的威嚴不是誰都能夠擁有的。
沒多時,墨楚寒就命人送來了早點,幾籠素包,兩碗清粥,這些個東西凰北雪平日裡在自己的家裡都不會吃,但是眼下她真的是餓了,也就管不上許多。
“哼!沒看出來,還是個難養活的!”南希站在桌子盤悻悻的說道,他是前來送吃食的人,但是一進屋看見凰北雪也在,還是不免吃驚了下。
凰北雪嘴裡塞着包子怒瞪了南希一眼,但是她懶得理着傢伙,想是跟着墨楚寒念頭久了,也是染上了許多的壞脾氣,等她嫁過來以後,她一定會好好修理下這個不懂事的南希的。
凰北雪酒足飯飽,她微微挺起了小肚腩,看着墨楚寒一臉的黑,凰北雪心裡痛快極了。
“這回,你可以說了吧!”
墨楚寒是從齒縫中逼出的這幾個字,他恨不得想掐上凰北雪的脖子,讓她把剛吃下去的東西就這麼吐出來,拿什麼端架子不好,偏偏是雲歌的事情,這不是純心折磨墨楚寒嗎?
凰北雪假意的打了個冷戰,但是她嘴角卻是含着笑的。“昨晚,雲歌來找我了,我覺得你有必要先聽一聽這一段。”
凰北雪一邊風輕雲淡的說着,一邊從腰間取了帕子輕抿了自己的嘴角。
墨楚寒眼睛一立,他焦急的問道,“她怎麼會去找你?難道你們以前就認識的嗎?”
“騷安勿躁!騷安勿躁!”凰北雪一隻手伸過去,在墨楚寒的面前壓了壓,她不緊不慢的說道,“她啊,看來還真的是對你的情深不移,真的被我猜對了。”
墨楚寒又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可能,如果她真的對我有情,爲什麼三番四次的拒絕我的好意呢?”
這是墨楚寒的傷心事,但是聽凰北雪這麼說,儘管以爲那不會是真的,墨楚寒也是心裡擦過了一陣暖流。
“你有沒有想過,她可能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凰北雪說這話的時候微微板起了臉,她又想起了早上的那一陣勁風,這也是她早上匆匆來告訴墨楚寒這件事的目的。
那人居然在自己的院子裡潛伏了一夜卻沒有動手,難道不就是在顧慮這雲歌嗎?想這樣的監視下,那雲歌又如何敢對墨楚寒坦露心機呢?
“你的意思……”墨楚寒長長的一聲,他的眉頭也跟着緊鎖了起來,似乎凰北雪的話也有些道理,但是墨楚寒就想不通了,難道雲歌不會求助於他嗎?
“算了!你不要亂想了,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跟你說清楚一件事情。”
凰北雪沒時間跟墨楚寒這麼耗着,她只是讓小香暫時騙過爹爹才得兒逃了出來,如果再這麼耽誤下去,估計他們主僕二人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恩,你說。”現在的墨楚寒也是對凰北雪深信不疑,更何況雲歌的下落這女人看似真的知道。
“我可以基本肯定雲歌是被人脅迫的,所以你要配合我演好這場戲,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凰北雪說完,就起身去了墨楚寒的身邊,她身子一扭,用屁股拱走了站在墨楚寒一旁的南希。然後小腦袋就在這男人的耳邊貼了上去。
“什麼!我怎麼可能這麼做,這不是胡鬧嗎!”
墨楚寒只是聽了一半就拍案而起,他如果真的聽了凰北雪的話,那跟他的三哥又有什麼分別,而且這麼做無疑也是對雲歌不尊重的,他是要娶那女人,但是一定要光明正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