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楚寒接到信後,迅速給凰北雪回了信,其中贊同了她的決策,同時,他派出了身邊的二十死衛,日夜兼程去搶人回來。
京中在談判派去西北屈奴的人選,墨,錢兩家也在快速遷進屈奴國,這時候他們人多勢衆的優勢展露無遺,但好在墨楚寒回神得迅速,又強加了人數守住了鐵礦,石礦,稀有木料森林等原本把守住了的地方,同時,他毫無掩飾地給給墨錢兩位將軍去了信,告訴他們如果這次不把手收攏點,回頭他頭一個收拾的就是他們。
墨錢兩家算是已經見識過西北王的狡猾了,但西北王的無恥,他們還是第一次如此盡情領略。
而這個時候,西北主城裡,西北王的王妃,召了墨錢與錢家在主城的兩個人進府。
進府後,墨家,錢家在主城的說話人物,就沒從王府出來了。
墨守成與錢良多也就再次領略,不會說笑的西北王是怎麼做事的。
等屈奴國被破的消息首先傳遍卞京之後,沸騰的是百姓。
十年前的西遲,慘象到了如今還沒有被人徹底忘記,如今屈奴被屠,不少人都覺得大快人心。
而上位者想的,永遠跟百姓想的不在一個層面。
此時皇宮裡,等着楚文帝的是他七兒子給他的一張名單,上面屈奴境內各種官位至少有二十個位置,是他皇兒先跟他要的。並且說,已經派人去拿了,順便附上一張來自屈奴的財務清單。
數目之巨大一下子把楚文帝的不滿全給打回去了。
但儘管如此,楚文帝氣得肝都疼,回頭去了鳳宮,跟陳皇后冷笑說,“我那七兒子,可是什麼都想到了。”
最近皇上越來越往鳳宮跑了,前幾次剛進宮的那些正直花容月貌的年輕秀女倒是極少的見到了。陳皇后覺得,皇上這是把她當七兒媳所說的知心姐姐使了。
不過,這樣也好。
陳皇后冷眼看他,不動聲色地看了幾眼,才慢慢道,“他做了什麼事?”
等楚文帝把事情一說,她反問,“不該是他得的嗎?”
打仗的是他,賣命的是他,給他分半邊屈奴又如何?
就是全給他,又如何?
他可是做到了歷代楚皇都想做到的事,他破了屈奴,成功地把屈奴成了大楚的一個州府,這麼大的功勞,不說把屈奴全給他,現在他只要了一半,陳皇后真的覺得墨楚寒已經很厚道了。
“給他,全天下都要說出他比太子還尊貴的話來了!”楚文帝冷笑不已。
“難道不是?”陳皇后挺奇怪地看他。那個所謂的太子哪裡比得上西北王爺?
“你什麼意思?”楚文帝皺眉。
“難道是我誤會了?”陳皇后淡淡道,“我還以爲在你眼裡,他確實是比你那個太子要尊貴一些。”
比起戰功赫赫有戰神稱號的西北王爺,目前府內女色數量完全繼承了楚文帝的太子有做成過什麼實事嗎,曾經派他去幹事,結果卻是收了好幾個美妾,正事半點沒做,最後還是他的七皇兄給救了回來。就算到了現在,依舊沒什麼長進,不對,擁有的美人數量長進很多,陳皇后都懷疑那個東宮還有沒有沒被那位太子動過的女人。
前不久,和妃暗中來告訴她,她發現在一座冷宮裡剛埋了一個進宮不過幾年的秀女,是暴病而亡的,而那個被送出宮埋葬的只是她的貼身宮女。皇后查了查,懷有三個月的身孕,是住在恭妃的宮殿裡的一個才人,皇上有近一年沒見過她,是恭妃下的手,三個月前太子醉酒宿在他母妃宮裡。
這下一下子全明白了,陳皇后掩下了和妃在其中的作用,隨後告知了皇上。
隨後太子因御前失儀被革去所有差事,困在東宮,恭妃貶爲嬪,禁足一年,扣除兩年月薪。不過因爲是家醜,原因都沒有宣揚。
事實確實如此,太子確實是他立起來給他當擋箭牌的,楚文帝啞口無言。說得不太好聽一點,他就算七兒子死了,寧願把位置傳給身份最尷尬的老六,都不會把位子傳給膽敢給他帶綠帽子的太子。
他這個老子還沒死呢,就那麼名正言順的接手他的女人,他忽然想起前兩月恭妃難得一定要他去他宮裡,自從老八當上太子,恭妃行動間就很少有那種求的情緒了,還隱隱帶着一種我是太后的意思,要不是那時有緊急文件,估計這個孩子就是要栽贓給他了吧。反正是住在她宮裡的秀女,說一聲早產也不是不能矇混過去,到時可以把孫子充作兒子對嗎!
楚文帝差點都給氣笑了。
太子最好還是活着噹噹擋箭牌算了。不過恭妃,如今已是病入膏肓了,再過不了多久就可以自然而然地病逝了。因爲禁足而病逝的大楚後宮的嬪妃不要太多好嗎!
內閣要把守西歧,楚文帝都當他們是放屁,把西歧給了七兒子。
“他想要就給他吧,你都給他那麼多了?多給點又如何?不給,他又要與你生疏上了。”陳皇后淡道。
這對父子,是一樣的脾氣,因爲兒時的遭遇,墨楚寒和楚文帝一向不親近,還是因爲長孫才慢慢親近起來。
“他怎麼想朕的,朕不稀罕。”楚文帝不屑。
“你不給你喜歡的兒子,難道還給那些給你添堵的臣子不成?”陳皇后低下頭,看着手中的鳳鐲,淡道,“當初你給了姐姐和玉姐姐兩人一人一隻鐲子,姐姐和玉姐姐後來都留給了我。我想着給雪兒,現在想想,給她也是對的,他們有那個命不是?”
楚文帝有着男人典型的心理。大陳氏和秦氏是他心裡的紅玫瑰與白月光,死之前全都給楚文帝留下了最美好的印象,她能這麼快得到青眼與她們有着很大的關係。而她們,就只留下了一個墨楚寒。
他有能力,能打仗,能知道守住戰果,她不知道這樣的兒子,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他還給墨家生下了第一個孫子。六王妃第三胎生下了孫子,沒過一個月,六王爺十分上心的一個通方就懷孕了,六王爺特地寫信回來擡了妾侍的身份,六王妃連微笑都差點維持不住了,嫡長子與庶次子年齡差得太近絕不是什麼好事,好在生的是個女兒。四王妃生的第二胎同樣是個兒子,可是四王爺是個文人,有着文人的通病,府裡多出了不少詩情畫意的女子。五王妃現在正挺着大肚子,陳皇后賞了不少賞賜下去。太子就更不必說了。
現在看來,七王爺倒是最好的,府裡就王妃一個,對子嗣也好,宮裡女人一多,都不知道多少孩子在無意中喪命。而且王妃孃家無多少助力,凰袁浩沒有出息的兒子,另兩個女兒也都是低嫁到了外地,連學生和門人都少得可憐,這也就註定他無法聚成強大到帝皇擔心的勢力,所以作爲獎勵他是大楚目前唯一的丞相,他的表現也令楚文帝滿意。
將來登基,七王爺就不會擔心外戚會威脅到皇權,也就不用像楚文帝一樣,對那些大家大族賣身,然後再想方設法地打壓剷除。
楚文帝看着她的側臉,長嘆一聲,“罷了,就隨他吧。”
所幸,他在女色上不太出色,可他在政事上是很有能力的。
西北王府忙碌不已,等西此王在八月中旬趕回西北王府時,發現他王妃瘦得下巴可以穿線當針使了。
凰北雪一看到他回來,二話不說,撐着書案起來,回了寢宮就往牀上撲。
什麼恩愛夫妻見面把手相對淚兩行,什麼她男人是不是也累得跟死狗一樣難看,歲月般滄桑,一概不管,只管自己去睡了。
再不回來,她真的就要過勞死了。
天大地大,現在睡覺最大。
至於老公,咱們先睡飽,休息好了再來訴說一下自己的綿綿情誼,或者再來小別勝新婚一下。現在,她恐怕一沾牀就能睡着。
被無視的西北王冷着臉,本來血紅的眼睛就更紅了。
但凰北雪實在太憔悴,他也就追過去,看着人倒在牀上就不動了之後,他也沒動。
那麼疲憊的樣子,他也不忍心叫醒她了。
梨雲也跟了過來,用她啞得不成形的嗓子道,“王妃這兩月,就沒怎麼睡過,勸她去睡,說等您回來她就睡。”
沒想到,她還是真等人一回來,人就真撲牀上了。
“嗯。”墨楚寒看了牀上趴着的人打了鼾聲,她平時是不打鼾的。
聽了一會,他也沒再久留,去了案堂。
這時管事的已經讓蘇公公召集了。
管事的一上來,個個眼下一圈黑,看上去,沒一個精神好的,說話報事的時候,說三句話要灌一杯茶,那眼睛才能撐得開。
西北王府從上到小,除了無憂無慮不解世事的小世子與小郡主,就沒幾個真閒着的。
就連小世子,也在戰戰兢兢地幫着他母妃的大忙,發揮自己做哥哥的實力,照顧小郡主。他們身邊除了保護安全的暗衛,照顧他們的人都縮少爲兩個人了,一個丫鬟一個小公公。別的人在王妃的指示下忙得團團轉,偌大的府裡找不到幾個清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