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的日子是暫時平靜了許多了,趙九重似乎又是恢復了那種癡傻模樣,可是,讓杜紅箋好生着急的便是,趙九重即便再是癡傻,他也終究是將自己保護的很好的,即便是杜紅箋如何的想要探查清楚,趙九重是不是就是那個紅痣男,終究都是沒有得逞的。
這點,足夠讓杜紅箋更加有理由相信趙九重當真不是傻子的了!
說來,杜府雖然是暫時平靜了,宮中卻是平靜不下來的,杜長笑被皇上發現了身上帶着一個黑玉,新寧公主一口指定了她曾在三皇子的府邸看見過三皇子佩戴過,故而,杜長笑直接被皇上不問來由的打入了冷宮當中。
用不了兩日,宮中又是相傳在一個荒誕的小路上發現死了一天的新寧公主。杜紅箋在聽見這事兒的時候,心中忍不住的是冷笑,現在,即便是不用想,也是能夠知道,這要不就是劉恪讓人殺的新寧公主,要麼,就是宮裡的女人實在是容忍不下新寧公主了。
但是,杜紅箋更加相信的是前者。
說來,杜紅箋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也是非常淡然的,新寧公主的死,也是她咎由自取,一個亡國公主,利用着自己的美貌走到了今天,確是是相當的不容易的,可,偏生新寧公主確是不知道分寸,一個男人,容忍女人的限度是有限的,同時,全部女人容忍另一個女人的限度更是有限的。
可以說,新寧公主是靠着自己的能力走到今天的,更是靠着自己而毀滅自己的。杜紅箋沒有再多過問這個問題,聽人說起四姨娘馬氏這些時日已經是茶飯不思了,她不由的想到了四姨娘算是失去了自己的兩個女兒了,說來,人在最爲低落,最爲頹然的時候,或許,也纔是她開始反省自己的開始。杜紅箋讓風吟給四姨娘送了一些補身體的過去。風吟還好一陣的不願意,最後,被杜紅箋給說服了,無奈之下,也只能送過去。
這晚,杜紅箋去了郭氏房中,和郭氏聊了許久未歸,趙九重便是帶着人來尋她了,杜紅箋見得郭氏別開了臉去,自然也是知道。郭氏多多少少的。還是對着趙九重有着厭惡之情的。索性,她也沒有再多做停留,只跟着趙九重走了,路過杜長笑以前的舊院子的時候。只看見好似有人在燒着燭火的,杜紅箋的目光頓了頓,不多時,便是聽見了一個聲音,道,:“主子,原本以爲你進了宮中,該是能過上好日子的,可是。沒曾想到,終究還是沒能得到善終,想起許久之前,你將我解救於人販子之手,我答應了此生便是爲你而活。我幫你整治杜紅箋,幫你陷害杜於珊,幫你慫恿杜於珊,幫你加深杜於珊和杜紅箋之間的仇恨,後來,在五姨娘那裡聽了杜於珊的出生之後,更是幫着你將這消息告訴了李氏,看着李氏崩潰的樣子,看着你進宮那日的頹然,我的心裡是複雜的,我知道,你想要進宮,我更是知道,你想嫁的人從來不是皇上??”
杜紅箋再也聽不下去了,此時,她的心中無怨無恨,她覺得新寧公主是咎由自取,那麼,同時,她覺得杜長笑更是在自作自受,她當初就是懷疑過她的,後來,她進宮了,一切似乎都是戛然而止了。但,不得不說,這就是報應,杜長笑那般的深於算計人心,這會子,也不知道是被李德妃,還是楊淑妃的人給算計了,她的心裡會如何作想?
杜紅箋不再多想,徑直的離開了,這些事,以前和她是沒有關係的,現在,對她更是沒有影響。
這幾日,宮中似乎是有些動盪起來了。趙弘殷更是頻繁的出沒於皇宮和杜府之上,宮中傳出了許多謠言,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其中的真實性。
又是幾日,皇上病危,臨危受命於郭威。就衝着這事兒,許久沒有踏入朝廷當中的老侯爺郭威終於是穿了一身的華服,直接去了皇宮當中。
但,這番的一去,便是沒有回來,杜策坐不住了,心中擔心老侯爺,正是要進宮,早有一大批人馬過來包圍了整個杜府。杜策認得那些人馬,可不就是趙弘殷的人馬,當下,心中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正要上前去交涉,趙弘殷遠遠而來,面上帶着大大的漠然,說出的話語正是讓杜策的心落入了谷底。
“皇上臨危受命於郭威攝政王,讓郭威幫着照顧後漢王朝,早前有人說,杜府私自將皇朝血脈送入麻風村,此番,杜府人等都是嫌疑人,皇上故去的太過於突然,攝政王覺得有必要查收查收杜府。”
趙弘殷的臉面上還哪兒有半點作爲姐夫的自知?這種冷峻和嚴肅讓杜策警覺他並不是在做夢,不多時,早有人侍衛一箱一箱的將他府邸上的財務往外拉運了,一時之間,杜府便是別人掏了個空。
杜氏聽說了這事兒,當下就要去見趙弘殷,趙弘殷是沒有見到,反倒是等到了柳氏。柳氏以前也不怎生來杜氏房中,故而,她是不無詫異的,當下,只以爲柳氏是害怕了,便是勸道,:“放心,應該只是小小的動盪,過陣子便是會好了,弘殷可是我相公,怎生的也不可能會不顧忌着家裡的。”
柳氏的面上只是帶着淡淡的笑,從頭到尾都是那股子淡然的笑,過了許久都是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的,這不由的人,讓杜氏好生的詫異,過了許久之後,終於是聽見柳氏笑道,:“看來大姐你還是不瞭解你的男人,我陪着她睡了這麼多年,雖不是夫妻,可,他的小心思,從來沒有我猜不中的,趙弘殷是一批烈馬,渴望的是一騁疆土,至於家中妻兒老小,對於他而言,都是次之又次了的。”
也就是這日,杜紅箋終是恍然明白,其實,當日,柳氏口中的四哥根本不是錦娘,真正的四哥其實是趙弘殷。因爲當初,趙弘殷出生貧窮。家中只有四兄弟,而他,便是在家中排行老四的。
又是過了幾日,杜府上下的人全被郭威一聲命下給關在了牢獄當中了,杜紅箋蜷縮着身子,趙九重從頭到尾卻是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邊的。
進監獄的第一天,郭威讓人將郭氏接了出去了,杜紅箋終於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了,她覺得,郭威應該是看在了所謂的兄妹之情上。纔會這番的開恩的。但。不管是哪種,郭氏的將來一定不會讓她憂愁的。
進監獄的第二天,趙九重被人叫了出去了,杜紅箋的心中存着擔心。這種擔心竟是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讓她詫異,她想,這麼些個時日以來,她應該是已經習慣了趙九重了的吧,不然,她也不會擔心趙九重成這個樣子了。
進監獄的第三天,終於,她看見了一個熟人——金洛!
杜紅箋從不曾想過他們會再見,而當她看到金洛嘴角帶上的那股子得意的笑容之後。她的整個神色都是忍不住的一僵,不得不說,金洛這個人是偏執的可怕的。不過只是因爲甘氏的去世,便是強硬的打定了注意是要娶她的。
金洛讓人將她架着出了監獄,她根本就是沒有力氣掙扎。而更是沒有心情去掙扎了。她被人帶到了金洛的牀上,看的屋中一片的大紅色,又是看的金洛緩緩的向着她走來,她的思緒之間閃過了幾許不清明。過了許久之後,她的下巴被他緩緩的擡了起來,他的面上有着一抹嘲諷,只笑道,:“如何,最後,還不是進了我的房中?”
“你爲什麼在這裡?”杜紅箋扭開了臉頰,她明明記得清楚,這裡可是郭府,不是國公府!
金洛笑,:“難道,你不知道,前陣子,郭威找回了她流落在外面的兒子嗎?”一時之間,杜紅箋又是想起了許久許久以前,郭氏衝着她說過的一句話,那說話,心中大驚,原來,郭威找回的兒子就是金洛!
金洛的手又是不甘心的貼了上來了,這時候,房門忽的一陣巨響,金洛凝着眉,正要開口,一旁早傳來了下人的聲音,:“大公子,不可以的,你不能這般做。”
大公子,難不曾是郭衍?杜紅箋凝眉,屋外沒有響動,房門忽的被人踹開了,站在面前的男人,竟然,竟然是趙九重!
杜紅箋只擔心趙九重,耳旁,卻又是傳來了金洛的冷笑聲,:“我原本還以爲是誰,原來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大哥郭衍啊。”
杜紅箋的心中猝然的又是猛烈的一跳,接着,一陣人影閃動,郭衍已經是到了她的面前了,她伸手將他抱着,直接往外走去。這一刻,他的臂膀是那麼的有力,她聽見他用最爲誠摯的聲音貼在她的耳旁道,:“對不起,騙了你。”
她的心又是猛的跳了一下,這已經是非常明顯了,趙九重當真不是傻子!她的心緒很是複雜,一時之間,竟是說不出話來了。
趙九重加快了速度,將她丟進了一個馬車當中,又是塞了一封信給她,當下,只強硬的拽着她的手,讓她要等他,接下來,便又是摔下了車簾子,和馬車外的車伕交涉了幾句,便是離開了。
直道馬車已經在前進了他,她方纔回神。
杜紅箋想要下車,手上確是被一雙熟悉的手給握住了,杜紅箋回眸,對上的是郭氏的臉頰,郭氏衝着她搖了搖頭,只道,:“這是我都意思。”
許久之後,杜紅箋打開了那封信,信中,第一句話便是趙九重對她的歉疚之語,他說,他本是郭衍,莫名的上了趙九重的生,那日,正好遇見了從外歸來的她,從此,他便是明白了,此生,一見鍾情並不是笑言了。
杜紅箋以爲,她應該不喜歡他的,可,自從離開的那天起,她念着他的心就從來沒有消停過,她在想,她應該是想要讓他回來給她一個說法的,給了說法,她立馬讓他滾。
可是,終於有一天,村子裡來了一個一身素色衣衫的男子之時,她卻是笑了,真正的趙九重,不,應該說是真正的郭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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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編編歡歡大人,如果沒有歡歡大人,我是沒勇氣寫下去的,我自我感覺還是把要寫的寫完了,感謝我的作者朋友,感謝你們的鼓勵,至於讀者大人,哈哈哈,感謝你們的慧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