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梟看着眼前睡得香甜的蘇蒔,他覺得短時間內這個女人應該是不會醒過來。但是他又不想殘忍的將她叫醒。
之後他毫不猶豫的打開了車門,然後繞到副駕駛那邊,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將蘇蒔用公主抱的方式抱了出來。
懷中的蘇蒔最終還是因爲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動而緩緩睜開雙眼,她的眼睛裡寫滿迷茫,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看上去並沒有完全清醒。
此時的她的身上沒有了平時的的那種淡漠冷靜,而是給人很嬌憨可愛的感覺,像一個單純無害的小孩子。
當她看到眼前抱着她的人是傅澤梟之後,蘇蒔下意識的反應取悅了原本心情並怎麼樣的男人。
只見她緊接着再一次閉上了雙眼,之後充滿依賴和信任的向着傅澤梟的懷裡縮了縮,並且將胳膊環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傅澤梟一時間怔在了那裡,他原以爲經過剛纔那場並不愉快的談話,這個女人醒來後的第一反應一定是很快的掙脫自己。
畢竟不久之前她還語氣十分很嚴肅的要求回訓練營,雖然這一要求被自己無視了,之後她也並沒有再提,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來她並不是很想和自己相處的樣子。
所以他萬萬沒有想到如今會是眼前的這種情況,都說人在睡着之後突然驚醒的那一刻是防備心最重的,做的事情都出自於本能反應。
那照這樣說的話在這個女人的內心深處是完全信任和依賴自己的?這一種可能讓傅澤梟心情十分的愉悅,之前心中的陰鬱也因此一掃而空。
他看着自己胸前縮成一團小小的女人,眼神裡充滿憐愛,此時夜晚的溫度還是有些低的,想到不久之前這個女人才剛剛感冒過,他大步向着別墅走去。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有一件事他還是比較介意的,這個女人最近是不是瘦了?明明抱在懷裡可是卻感覺輕飄飄飄的,沒有什麼分量。
雖然之前蘇蒔身上就沒有多少肉,但是至少身材還是勻稱的,現在抱起來卻感覺到硌手。這麼想着,他抱着女人的的動作更加溫柔了。
打開門,之前因爲蘇蒔生病而特意請來的保姆趕忙從廚房走了出來,而將她之所以被留下來也是經過傅澤梟深思熟慮之後決定的,實際上原來他並不想留外人在別墅裡。
但是想到假如蘇蒔再有個小病小痛的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照顧着也比較方便。而且這個保姆十分樸實。
經過幾天的觀察,他發現這個保姆話不多,但是幹活卻很麻利,從不打探主人的隱私,做事也很有眼力價兒,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看蘇蒔好像挺喜歡她做的飯的,於是便將她留在了別墅。
站在不遠處的保姆看着傅澤梟懷裡抱着一個女孩子走了進來,再仔細一看可不就是上個周的她來照顧的那位蘇小姐嘛。
傅澤梟進了門就大步的朝着樓上走去,保姆也緊隨其後,她先是幫着將臥室的大門打開,之後很有眼色的沒有進去就站在門外等着。
只見傅澤梟走到牀邊,輕輕地將懷裡的女孩放了下來,然後將她身上的格子襯衫外套脫下,之後他居然給她褪下了鞋子。
做完這些,他自己仔細的爲她蓋好了被子,靜靜地站在那裡好久,然後才轉身離開了臥室。
雖然剛纔傅澤梟背對着保姆,她看不到這位傅少爺的表情,但是從剛纔他的動作中她不難猜出此時他的臉上一定寫滿溫
柔。
今天下午她正在打掃別墅衛生的時候,這位傅少爺突然打來電話,他吩咐自己晚上多做一些好吃的,還特意點了幾道菜。
現在她才明白,原來這幾道菜都是蘇小姐喜歡吃的。
傅澤梟輕輕闔上門,門外的保姆這才低聲說道:
“傅少爺,晚飯已經做好了,你看…….”
“先放着吧,收拾完之後沒有你的事你就可以去休息了。”
已經習慣了傅澤梟這樣的習慣,保姆畢恭畢敬的回答道:“是。”然後下了樓。
剛來的那幾天,她不敢真的去睡,生怕這位大少爺會突然吩咐自己做什麼,因此會一直守到很晚。
但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漸漸地摸透了這位大少爺的習性,他喜歡工作到很晚,有很多事不喜歡麻煩別人,性格淡漠高貴,卻不會給人咄咄逼人的感覺。
總體來說這份工作還是比較輕鬆的,她每天只需要負責做做飯,打掃打掃衛生,對於現在的僱主她是十分滿意的。
傅澤梟擡起手看看腕錶,現在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了。之後他走進了書房,準備處理一些公司裡的事務。
一個小時後。
大牀上的蘇蒔突然睜開了雙眼,她臉色蒼白,眼角掛着晶瑩的淚水,身上冷汗漣漣,衣服都被汗水打溼了。
仔細聽的話,能聽到她心跳如雷的聲音,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要跳出了胸膛。
沒錯,她的確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夢裡的她站在某一個空曠漆黑的空間,四處什麼也沒有,只有呼嘯的風聲,氣氛十分的恐怖陰森,她心裡非常害怕。
她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動着。突然她的腳下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她不受控制的跌了進去。
之後她努力的大聲呼救,可是卻沒有得到任何人的迴應,就在她絕望的時候,這時深淵洞口突然卻出現了傅澤梟的臉,他一直在低着頭所以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出於人的生存本能,她努力的伸出手,這時傅澤梟就勢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身體立即停止了下墜。
“澤梟,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救我的。”蘇蒔很高興,她語氣哽咽,滿含熱淚的這樣說道。
就在這時,一直低頭不語的傅澤梟突然擡起了頭,只是他的臉上掛着獰笑,眼神裡充滿邪惡。
“你以爲我真的會救你,別天真了。”說着他鬆開了手,蘇蒔的身體再一次不受控制的下落。
她能看到這時突然又有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出現在了傅澤梟的身邊,這個人竟然是蔣佩佩!!只見她笑容嫵媚的挽上了男人的胳膊,兩個人齊齊的大笑出聲。
周圍的環境讓她感覺寒冷,傅澤梟的態度也讓她心涼。蘇蒔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跌入了寒潭。之後她下落的越來越快,這才突然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過了很久,蘇蒔才讓自己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她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做這樣一個夢,難道是因爲白天網上的那些消息嗎,還是說這就是自己將來的下場呢。
她睜着眼睛躺在牀上,還沉浸在剛纔的那個夢裡。那種絕望的感覺真的很真實,她覺得自己的心臟仍然在隱隱作痛。
但是她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突然,她終於想到問題出在哪兒了,之前自己不是在傅澤梟的車上嗎,怎麼現在會躺在牀上。
看來是因爲自己今天太
過疲憊,所以纔會在車上就睡了過去。而且在她睡得朦朦朧朧的時候,她感覺有人將自己抱了起來。
當時她以爲那只是夢裡的場景,所以緊接着就陷入了夢鄉,這麼看來當時的那個人就是傅澤梟無疑。
可是爲什麼他要這麼做呢,把自己叫起來不是更方便嗎?蘇蒔不太明白,或許這只是男人的一時興起吧。對此她只能這樣解釋。
就在這時,蘇蒔的肚子起來發出了一連串‘咕咕咕’的叫聲。她用手掌摸了摸肚子,慶幸還好這間屋子裡只有自己,要不就太尷尬了。
中午自己因爲網上的那些消息沒有什麼胃口,晚上又再一次錯過了吃飯時間,怪不得肚子受不了開始叫囂了。
打開牀頭燈,屋子裡頓時被昏黃的燈光籠罩。她看看牆上掛着的鐘表,上面顯示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這麼晚了,那個男人一定是在書房處理公務。在工作上傅澤梟一向都是很努力的。
外界很多人都覺得他能這麼快的將傅氏做大做強,其中有很大的運氣的成分,但是實際上他在背後付出的努力也是那些人所想不到的。
蘇蒔從牀上下來,然後打開了臥室的門,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找點吃的東西填充一下空虛的胃了。
而這時傅澤梟正好從樓梯走上來,手裡端着一杯牛奶。因爲他晚上也沒有吃東西,現在也正好餓了。於是兩個人就這樣恰好碰上了。
他們好像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相遇,於是都有些面面相覷。
因爲睡了一覺,而且還做了噩夢,所以蘇蒔現在的形象有些狼狽。她的頭髮有一撮翹了起來,她自己卻渾然不覺,身上穿的體恤也同樣是皺皺巴巴的。
傅澤梟經過短暫的無措之後,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倒是蘇蒔臉上明顯寫着尷尬和不知所措。前者不慌不忙,神態自然的說道:
“睡醒了?”
蘇蒔可沒有忘記之前在車上的時候兩個人之間的不愉快,更何況剛纔她還做了那樣具有深意的噩夢。所以短時間內她無法淡然的面對他。
蘇蒔低下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時傅澤梟已經走到了她面前,他將手中的牛奶遞給了蘇蒔。然後語氣不容置疑的說道:
“把它喝了。”
蘇蒔擡起頭,想着方正自己確實餓了,於是順從地接過,之後很快的將一杯牛奶一飲而盡。
“餓了吧,下樓吃飯吧。”傅澤梟說完轉身下了樓。
蘇蒔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吃飯?!現在可是晚上十點啊。
“愣着幹什麼,快下來。”傅澤梟回過頭催促着正在發呆的女人。
蘇蒔無奈之下只好照做,乖乖的下了樓。
傅澤梟沒想到這個女人會突然醒過來,按照之前她的種種表現來看,他以爲她一定會一覺到天亮。
所以他才讓保姆很早的就去休息了,現在他有些後悔這個決定了。那些食物都被放在哪裡了,自己應該怎麼加熱?這些問題是他之前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可以說他對做飯一竅不通。
蘇蒔看着站在廚房門口靜止不動的男人,心裡不禁感到十分的疑惑。她的大腦飛速的旋轉着,突然靈光一現。難不成這個男人是在爲接下來遲來的晚飯而煩惱?
只見他突然轉過身,神情嚴肅的看着蘇蒔,但是她還是察覺出他表情裡的窘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