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水面不停的變化,從一開始不斷的騰起煙霧,慢慢的變成沸騰的開水,隨着不斷被翻起的氣泡,每個人的心裡都像是被繃緊了的琴絃一般,錚錚作響。
蕭榮此刻已經面色鉅變,煞白的一張臉上譜寫的全部是恐懼與不安,她已經佈滿汗水的雙手緊握着,牙齒還在不挺的打顫。彷彿這一刻,是她一生中見過的最爲恐怖的場景。
僱傭軍四兄弟站在最前面,已經拿起了武器準備着,但,在他們看似堅定的臉上,悄悄的也掠過一絲的不安。也許,多年的屠戮生涯,卻絲毫也抵不過這異常的畫面。喧鬧的叫人心驚肉跳。
三少,賴達,納鴻三人屹立而站,每個人的手裡卻不知道什幺時候都多了一樣武器。目光冷峻的他們緊盯着異常的水面,彷彿這一刻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就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莫名的魂飛魄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情況卻依舊如初,沒有任何變化。似乎就像是個玩笑一樣,在不停的捉弄着一羣被遺棄在靈界美麗天堂的人們。
“段先生,這,這到底怎幺回事?”明顯已經變音的木龍隊長看着一直在冒泡的水面,擔心的問道。
“我,不知道!”淡淡的一句回覆後,衆人似乎更加的恐懼。所有人的臉色似乎變得更加的難看。也許三少這樣的回答也能夠明白後果如何,但,在他的心裡,他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什幺,他應該怎幺辦。
其實,不光是他不明白,就連一直跟隨他的賴達,還有長期生存在靈界的納鴻也不清楚,這裡究竟潛存着什幺。此刻,賴達怔怔的愣着,彷彿就像是流失了靈魂一般,完全沒有了色彩。也許,他也在想,爲什幺,這一路這幺的奇怪。回想起,百年之前的靈界之旅,似乎也沒有變的這幺的恐怖,最起碼出現的都是一些現實的恐懼。可,這一次,怎幺突然像是被監視一般,處處的暗下殺手,卻毫無餘力。
片刻過後,賴達再也忍不住的問道:“三少,我怎幺突然感到很奇怪?”
三少並沒有看着賴達,目光一直謹慎的盯着水面,淡淡的道:“我早就感覺的到。但,似乎敵人很瞭解我們!”
“那我們該怎幺辦?”賴達再次問道。
三少輕輕的搖了搖頭,眼眸裡竟是疑惑和窘迫,道:“看來,我們只有硬着頭皮幹了。”
“那小漓怎幺辦?”一直躲在三少和賴達背後的蕭榮突然膽怯的道。
三少定了定神道:“目前我們先看看情況如何,我想,小漓一定在水裡。”
蕭榮雖然沒有聽明白三少到底是什幺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不再做聲。
就在此刻,衆人迷惑不定之時,突然水面的現象驟變。湖心島的前方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旋窩,但旋窩的速度很快,就像是一個急速旋轉的馬達一般,瘋了的迴旋着。水面周邊的一些雜草或是漂浮在水面上的雜物開始迅速的向着旋窩的中心靠近,漸漸的沒入了旋窩當中。片刻過後,水面上的窩坑越來越大,就像是吞噬了周圍所有的一切一樣,強大的不可預料。
此時,一直站在岸上觀看的衆人,漸漸的所有的堅定和氣勢似乎已經被這個強大的旋窩毀滅,每個人的內心逐漸的開始恐慌了起來。遊離不定。
稍後,水面上的旋窩驟然騰空而起,席捲起高達四五十米高的水柱,就像是蛟龍出水一般騰在空中舞動着。一陣被旋轉水柱捲起的烈風突然襲地而起,就像是無數的鋒利小刀尖銳無比,吹過的地方,無不是漫天飛舞,草木皆飛。
此時,天地變色,原本美麗的天堂,漸漸地變得昏暗了許多,天邊的雲霧也淡淡的失去了以往的色彩。而這裡,卻如龍捲水面,不斷的向着陸地靠近。整個大地也開始不停的顫抖,似乎也在懼怕着即將到來的東西。
可是,唯獨只有那顆遮天蔽日的蘑菇樹,仍然是風采依舊。
強風呼嘯之中,三少等人幾乎被奪去了周邊依賴的物質,沉重的無法呼吸。賴達深喘着大氣,喊道:“三少,在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我先施法擋住強風。你們做好準備。”
無奈之下,三少只好點了點頭。
就在此刻,賴達突然從懷中拽出一張黃色的符咒,雙手成決,捏於胸前,煞白的嘴脣微動,口中念道:“先祖道法,三君協助,賜我神功。”霎那間,賴達指中的符咒突然焚燒了起來,瞬間成灰,之後,便聽賴達再次喊道:“渾天屏障,撐------”口訣念罷,只見從賴達手指上衝天而起十米白色光柱,片刻間,如竹扇開屏一般,整個光柱展開,像是一口倒扣的透明大鍋毫無縫隙的把所有人遮蓋住。
慢慢的風聲匿跡,整個屏障內再次恢復了以往的安靜。在此刻,除了賴達在努力的支撐着法陣外,其餘的人,似乎已經舒服了許多。剛纔痛苦扭曲的臉上也溫和了許多。
此刻,賴達吃力的道:“三少,你快想法子,我可支持不了多長時間。”
三少看着賴達一臉的煞白,已經明白了他的痛苦,便點了點頭道:“我正在想。”說罷三少便再次看向了水面那個繼續登陸的水柱。
就在這時,當水柱快要到達路旁時,突然停住不前。衆人一愣,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個個都瞪大了眼睛,似乎更加的擔心。
屏障外面強風繼續的飛舞着,彷彿在不依不饒的撕扯這被勉強支起的屏障,而此時,屏障的強光也在逐漸的減弱,好像也不願意在這樣的強風下被毀滅一樣。
此時,賴達再次粗喊道:“三少,快點想辦法,我快支持不住了。它究竟是什幺東西啊!這幺強大。”
三少慌張的回頭看着痛苦不堪的賴達,心存不忍的道:“賴達,你再忍會兒,那水裡的傢伙到現在還沒出來,我也不知道該怎幺辦,爲了你自己,再堅持會兒!”三少說罷,便又凝神緊盯着水柱的頂端。
而賴達,則是雙目緊閉,咬着牙,成決的手指不斷的抖動着,樣子極其的痛苦。不過在努力效果下,屏障的強光似乎也明顯的亮了幾分。
屏障內的其他人更是焦慮不安,除了納鴻和三少在凝神戒備着水柱突襲外,那四個傻帽的僱傭軍似乎已經被打垮了一樣,個個面如死灰,全身顫抖着。但,此外的蕭榮,雖說一個女孩子,此時似乎比眼前的這四個傻瓜男人強上了好多。即使,也面臨着崩潰的邊緣,但還是忍住了溼潤眼眶中的淚水,默默的走到賴達的身邊,爲他加油。
就在此時,三少的眼眸一亮,突然叫喊道:“該死的,終於出來了!”
衆人一聽,同時望向了水柱的頂端,卻在此時,突然彷彿像是晴天霹靂一般,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寫着“不敢相信”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