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奇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扭頭沉了下去,我重新落回自己的房間。
狼天行笑着問我:“弟馬,感覺如何?”
“狼叔!”我興奮的跟狼天行說:“這也忒過癮了!”
“能不過癮麼。”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傳來,我回頭一看,原來是仝奇略。
“我上去的及時,否則的話,他就讓狸貓給傷了。”仝奇略說道。
“傷我?”我驚訝的問仝奇略:“貓能傷到靈魂?”
“當然了。”胡飛雪說道:“貓本身就晝伏夜出,半陰半陽,對陰氣極爲敏感。要不然你以爲它們大半夜的幹嘛去呢?除了覓食、打架搶地盤、逗事小母貓就是尋找好玩的靈體去。靈體在貓的眼裡就是玩具,是它們用來取樂的東西!”
“有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啊?”我有點難以置信的問道:“貓也太牛逼了吧?把靈體當玩具?開什麼玩笑!”
胡飛雪輕輕一笑:“貓天生傲嬌,人類在它們眼裡就是爲了伺候舒服它們而存在的。那靈體爲什麼不能成爲它們的玩具?”
“鬼怕貓?”我很難想象。
胡飛雪說:“天生的恐懼,就跟人見了老虎差不多。”
“爲什麼呢?貓不是活物嗎?”我問胡飛雪:“就算貓眼通靈,那怎麼傷害到靈體呢?”
“貓吃什麼?”胡飛雪問道。
“貓糧啊!”我順嘴回答道。
“滾!”胡飛雪擰着眉頭跟我說:“最早的時候貓是自己供給自己溫飽的,是要捉老鼠的。你知道老鼠是啥身份不?”
我搖了搖頭,胡飛雪跟我說:“老鼠是灰家!胡黃白柳灰,內五行仙家裡面排的上屬,叫得上號的!”
“內五行仙?”我不解的問胡飛雪:“都是什麼啊?”
胡飛雪說:“內五行仙是胡黃白柳灰,胡自然是胡家,黃也不用說。白不是清風,而是刺蝟。柳是常蟒巳蛇。這灰就是老鼠。因爲這五種生物都是在地下打洞的,所以對地陰很敏感,故而最容易修出道行,所以叫做內五行仙。除此之外,都是外五行,比如說狼叔和龜爺!貓把灰家都能當口糧,何況其他沒有道行的靈體了。”
“你這麼說他不更糊塗了麼?”仝奇略在一旁陰笑道:“貓在靈體眼中是爲虎,人類遇見虎什麼反應靈體遇見貓就是什麼反應。這麼說多簡單,跟他掰扯那麼多他能聽懂嗎?”
聽仝奇略這麼一說我就徹底明白了!我問仝奇略:“這麼說,你也怕貓?”
“我是普通的鬼嗎?”仝奇略反問道:“武松和李逵都殺過老虎,他們算是普通人嗎?”
高,一語中的!我馬上就明白了,原來貓也只能挑軟柿子捏!
“沒想到,貓還有這能力。”我笑着說道。
“不單單是貓啊!”龜萬仙二餅眼鏡閃寒光的說:“還有狗,這東西太好多管閒事了。胡家黃家都不願意招惹有狗的人家,嫌煩!”
“那誰家要是養條狗再養只貓不跟辟邪了一樣”我笑着問道。
狼天行“哈哈”笑道:“貓對灰家和陰靈有震懾力,對其他仙家可沒有。胡黃對狗僅僅是厭惡,又沒說害怕,所以想用這兩種凡物辟邪,那還真有些不靠譜!”
“我也就隨口一說嘛!”我看了一眼仝奇略,轉頭問狼天行:“狼叔,這位老仙兒……不給我隆重介紹一下啊?剛纔分派任務的時候,這老仙家您可是特殊照顧了啊!”
狼天行笑着跟我說:“奇略不是鬼仙是煞仙,我請來專門對付那陰煞的!”
“煞也能修仙?”我覺得有點不可意思。
狼天行點點頭,跟我說:“天下間連石頭都能修成仙道,何況是煞?”
“看來我還是鼠目寸光了!”我笑着說道。
“天下間你不知道的事兒多了去了,不差這一件!”狼天行說道:“咱們暫歇一會兒,等澤天和魏煜巍回來,咱們再商量下一步計劃,看看是帶你走陰,還是帶你去學校。”
“還能去陰曹地府?”我瞪大了眼睛驚問道。
“當然了。”狼天行說:“得看看事情是在哪個環節遺漏了,咱們就去哪裡補上。否則,永遠別想斬草除根。”
這跟打蛇打七寸是一個道理!我心中是這麼想的,可嘴上沒敢說,因爲蛇小花和常蟒三大戰將都在一旁,我說這話等着挨收拾吧!
等了大概得有將近一個小時,也就是半個時辰的時間。魏煜巍回來了,他一臉的凝重,一看這表情我就知道,事情不是特別順利。
魏煜巍回來之後先拜了一圈兒老大,然後纔開口說:“查到關鍵了!”
狼天行一擡手:“快說!”
魏煜巍說道:“這次要是光聽那堂營裡面傳出來的話,那事情就大了!我下了地府,找寧爺疏通了一下關係,見到了鄭判,這才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原來這次的事兒跟陰煞沒有太大的關係,那陰煞現在好像在凝鍊仙體,所以沒功夫出來作惡!”
“哦?”狼天行眉頭一皺:“那爲什麼出了兩宗厲鬼索命的事件呢?”
“自己作死怪不得別人!”魏煜巍森然說道。
我一聽,這裡面不對勁兒啊,趕忙問道:“怎麼回事啊?”
魏煜巍說:“那個厲鬼在生死薄上還是有記載的,就是不詳盡,她的本名叫盧雪,本應陽壽六十,結果被竊了四十四年,壽終十六,陰魂丟失,在尋。”
“在尋?”狼天行沉吟一聲:“那是哪位陰差負責此事?”
“陰叄!”魏煜巍說:“這傢伙負責此事,我特意去了一趟枉死城,他剛好沒有離開,我送了兩根金條,他把這事兒給我講了一遍。”
“說說看。”狼天行說道。
魏煜巍說:“這種案件,在地府那根本數不清,即便是落在了陰差頭上,那也很少會有專門去尋的。除非失魂這位身份特殊,或者另有要事,否則基本就是個死案!我去找陰叄問這事兒,他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怎麼回事兒。這盧雪確實是橫死,但是沒有證據顯示這是陰煞所爲。也就是說,她是死在活人的手上。至於這個活人是否讓陰煞給影響了神智,陰叄是沒查到。而那堂營人馬所說的,現在看來,聽一半兒的好!這盧雪死了之後,魂魄確實不知道什麼原因,失蹤了。陰叄爲了此事還真就跑了一趟,不過追蹤不到,也就作罷。”
“本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太平無事誰還理會這個?壞就壞在出事兒的那兩個小丫頭作死!她們倆根本就是認識,而且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好死不死的大半夜的招鬼玩!”
“招鬼?!”我驚呼一聲:“怎麼招啊?”
“除了請乩仙,也想不出別的了。”仝奇略在一旁陰森森的說道。
“乩仙?”我疑惑的問了一句。
魏煜巍點點頭,說:“對,她們就是請乩仙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蟒清如,問她:“啥是乩仙?”
蟒清如給我解釋道:“乩仙有很多種,正統的道教和佛教都有請乩仙的降神儀式,民間也有類似的招鬼方法,比如說筆仙和碟仙。區別就在於,道教和佛教在請神降的時候,首先會布好陣法結界,只有天上正神或者菩薩真身才能降下,其餘的都被排斥在外。而民間的請乩仙則沒有任何防護措施,請來的多是遊魂野鬼,所以出事兒的情況就比較多了。”
原來是筆仙和碟仙啊!這兩樣東西這麼邪,居然還真有人敢玩!
魏煜巍接着說道:“請乩仙的不光是這兩個小姑娘,一共是四個人,還有兩個也危險了。”
“不是有鄭婆婆的堂營兵馬保着了嗎?”我插嘴問道:“應該不會出事兒吧?”
魏煜巍冷笑一聲,說道:“弟馬,那香堂兵馬保的是學校不出意外,可沒查到究竟當時一起玩筆仙的都是誰啊,厲鬼索命不會分地點的,在家一樣危險!”
“啊?”我嚇了一跳,趕忙問道:“那怎麼辦?”
“沒辦法!”魏煜巍說:“生死簿不是日記本,不會什麼都記錄在上面。能查處來她們兩個請了乩仙也是因爲死於非命,斷了陽壽,這才追查出來的原因。所以剩下的那兩位到底是誰跟她們一起請的乩仙,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查!”
狼天行眉頭緊皺的問魏煜巍:“這麼說,她們請的乩仙,是盧雪的冤魂?”
魏煜巍點點頭:“就是她!要不怎麼說這完全就是作死呢!這學校底下就是純陽法陣,平時學生上學,人陽衆多,所以還不太明顯,這學生一放學,那純陽法陣的陽氣絲毫不必人陽弱,所以周圍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別的陰靈願意往這裡湊合。她們請乩仙,要麼請出被陣法憋住出不來的那個陰煞,要麼就是這個盧雪的冤魂,除此之外,再無他魂了!盧雪死得不明不白,戾氣極重,她們請到她,那不如同找死是一樣的麼!”
狼天行聽了這話微微一笑:“如此一說,那對咱們倒是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