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正是南風她們今晚要“解決”的那個大塊頭麼!
可是……可以怎麼會呢……怎麼會是鬼面?難道他……黑吃黑?
鬼面微微一笑,手指輕彎,勾蹭了一下景南風的小鼻子,“怎麼了?我的樣子嚇到你了?”
不僅南風震驚,房間裡的那名服務生也是驚詫不已。
林風的槍口,又狠狠頂了一下服務生,威脅意味十足,服務生戰戰兢兢,背在身後的手指微動,林風掃了一眼,心道小毛頭一個,這點事兒就嚇成這個德行!
聖德風外。
“老大,小鳥發信,情況有異!”洛凡神色凝重。
厲懷風拿開望遠鏡,皺眉看着洛凡,“什麼意思?說清楚!”
“老大,小鳥發的信息很凌亂,我猜她……老大,今晚我們可能捉不到大魚了……”
厲懷風專注地沉思着,他們埋伏在這裡已經三四個小時,爲的就是這條代號爲“黑鯊”的大魚,如果真像洛凡所說,情況有變,那麼厲懷風絕不能擅自行動。
他默默地看了眼周遭,這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不能拿他們的命開玩笑。
可是……眼看就要收網的好時候,讓他這麼浪費掉,眼睜睜看着“黑鯊”逃走,厲懷風真的不甘心……
“洛凡,你留下指揮。”厲懷風鄭重道。
洛凡不是傻子,他跟在厲懷風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當下就明白了厲懷風的意思。
“老大,我不允許你單獨行動!裡面什麼情況,咱們根本不知道,你這樣……太冒失了!”
“洛凡!這是命令!”厲懷風速度地起身,半彎着腰,藉着低矮樹牆的掩蓋,趕緊向隊伍後方的密林裡奔去。
洛凡同時跟上。
密林裡,厲懷風三下兩下脫掉身上的野戰裝備,從越野車的後備箱裡拿出一身西裝。洛凡上前一把奪下,嚴厲道:“老大,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拋開這些部下不說,你要是真出點什麼事兒,景南風怎麼辦?你要讓她再經歷一次‘秦穆澤’事件?”
“秦穆澤”這三個字,就像一記定身咒,成功地讓厲懷風的動作一頓,可也僅僅停留三秒,厲懷風再次開始換衣服。
“老大!你怎麼……”
“洛凡,我不會成爲第二個阿澤,也因爲阿澤,這件事……我必須這麼做!”
“老大!”洛凡望着厲懷風離去的身影,神色滿是焦急。
包廂內,鬼面用這張陌生的臉,與南風對視着,南風被迫停下跳舞地動作,淡定地回望着他。
可是景南風的心裡,已經好比燒開的油鍋,翻來覆去的不太平。
如果她沒記錯,前幾天她跟厲懷風去挑選婚戒,遇見的鬼面是那張臉,那麼今天的他,又變成這樣一個人……
鬼面,他可以變成任何一個人,他也可以僅僅是他,但是讓景南風費解的是……鬼面的來頭到底有多大,竟然能躲過“暗魅”的搜查系統,騙了她們所有人!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鬼面的真身,其實就是“黑
鯊”?
“我該怎麼稱呼你?”鬼面輕擁着景南風,魅惑的眼神裡帶着探究,南風知道他想探什麼,又必須裝作不知道。
彼此心裡都裝着“鬼”,偏偏又要扮成“很傻很天真”的樣子,南風真心覺得,這任務……太折磨人……
“我的名字太多,一個代號而已,先生喜歡叫什麼,隨便取個就是了……”
鬼面邪笑,指腹滑過她臉上的那朵黑色薔薇,低喃道:“那我就叫你……南風。”
南風……南風……景南風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今天遇見鬼面,真是要得心臟病的節奏。
“怎麼了?不喜歡這個名字?”鬼面輕扳過景南風的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景南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除非鬼面的眼睛是X光,否則不可能看出這個樣子的她!
她今天可是特意畫了濃妝,而且還用上了如此大膽的彩妝,景南風當時在鏡子裡看見這個樣子的自己,已經徹底被征服了……
這不是女人,簡直就是個女妖怪……既然是女妖怪,鬼面爲什麼會看出來?
還是……他僅僅是在試探?
“不是不喜歡,是覺得……很好笑。”景南風羞澀地低下頭,看似嬌羞無限,實際是想避開鬼面灼熱的視線。
可惜……鬼面突然掐住她的下頜,阻止了她的“嬌羞”進行式。
“怎麼了?哪裡好笑?爲什麼不敢看我?”鬼面距離景南風很近,近到他的呼吸悉數噴薄在南風的脖頸上,癢癢中帶着暖意,南風卻覺得像千萬根小刺一樣,紮在皮膚上。
“你幹嘛?捏疼我了……”南風像要推開他,卻被鬼面猛地握住小手,不得動彈。
“說……‘南風’這個名字,哪裡可笑?”鬼面神色頗地一變,甚至有了惱意。
景南風不敢再敷衍,裝出害怕的樣子囁嚅道:“我……我沒什麼文化,南風……讓我想到了天氣預報,還有……還有打麻將……南風、東風、西風、中發白……”
“哦?”鬼面神情一怔,甚至帶上一點笑意,“那你的真名叫什麼?”
真名?她真名就叫景南風啊!可現在是真名真要命啊!她沒法承認啊!一咬牙……南風決定了……
“我……我叫白小花……”南風說。
白小花……好“屯”的名字,鬼面瞬間對她失去了興趣,嫌惡地推開她,像推開一個燙手山芋。
服務生忍着笑,即使槍口頂的“他”腰側生疼。
“憋回去!”林風危險地警告。
景南風忿忿地瞪了一眼鍾吳雁,她現在已經可以確定肯定這個服務員就是鍾吳雁!
她又是屬於哪支的呢?南風覺得今晚她帶一個腦子來,真是帶少了……
“把妝卸了,我不喜歡女人畫濃妝,還有……如果你的素顏深得我心,我可以考慮……讓你跟在我身邊。”話落,鬼面從懷裡掏出一張白金卡,隨意地扔在南風腳下。
南風真想“呵呵”他一臉!這是什麼意思?就算她真是“白小花”,也不
需要用他養的好麼!
不過……南風轉念一想,鬼面既然這麼做,未嘗不好?至少……她暫時可以不用暴露真身了……
“林風,槍收起來吧,你倆去外面等着,我要單獨跟這朵小白花待會兒。”鬼面玩味地看着景南風,眼底的促狹一閃而過。
“是。”林風推推搡搡着服務生,趕緊要出去,可服務生的眼神卻粘在了景南風的身上。
景南風這一刻突然明白……自己被“甕中捉鱉”了啊!如果鍾吳雁都能看出她,那麼鬼面……
“小白花,還杵着幹嘛?去卸妝。”
“那個……”南風彆扭道:“這妝不好卸,而且……見光死……長得難看,先生別看了……”
鬼面不同意地搖頭,“就當我買你一次卸妝還不行?”
南風很想吼他,她不差錢的好麼!可是……
“行,你等着!”南風忐忑不安地向房間內設衛生間走去……
不過,這妝要是真那麼好卸,她還畫個P啊!
五分鐘後。
“你確定你卸了?”鬼面像看怪物一樣地看着景南風,這臉花得……簡直了!
景南風委屈道:“先生,我都說這東西不好卸,您……您還偏要難爲我……要是先生沒什麼別的吩咐,那今天就到這兒吧!”
“林風!進來!”鬼面擋住了南風的去路,衝門外喊道。
林風進來,恭敬地問,“鬼面,什麼事?”
“女人卸妝都用什麼?你速度去弄,現在,立刻!”
“是!”
景南風鬧心了,鬼面幹嘛非揪着她這個跳舞女不放啊!
“先生,很晚了,我下班了!”
“下班?呵呵……”鬼面笑得意味深長,他將南風逼退到門口,南風退無可退,鬼面好心地看着面前這張大花臉。
其實,不過就是個表演鋼管舞的女人,他何必難爲她?只是當她出現的那一瞬間,鬼面好像從她的身上,看到了景南風的影子。
那種疏離、輕傲、又暗含着一抹憂傷,那是他記憶裡熟悉的景南風。
一個人的外貌、性別都可以變,可那種特有的感覺,鬼面不信會變……
“南風……這一點都不好玩……”鬼面雙手撐在門板上,將南風的頭禁錮在他兩臂之間,南風本能地想垂頭,可轉念一想,她現在是白小花,不是景南風!
“俺……俺叫白小花,不是天氣預報……”景南風被逼得連方言都用上了……
鬼面倒是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即使不是景南風,留在身邊解個悶,逗個樂子也是極好的。
“在我面前,你就是南風……至於你一個人時,黑花白花都跟我無關。”
鬼面很想吻她,可是她臉上厚厚的油漬麻花的油彩,鬼面又真心下不去口。
景南風緊張地貼着門板站好,現在這麼近距離地挨近鬼面,按理說這是她下手的最好時機,可以……南風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裡特別特別的不安。
總感覺有事要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