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城市的夜,都有它獨特的妖嬈和撩人。
海城的夜色,更是魅色無邊,奢靡無限。
“尋魅坊”,是海城赫赫有名的夜場,雖然是夜場,可是能出入這裡的人,卻是非富即貴。
只要你有錢,只要你背景夠硬,只要你敢提出要求,尋魅坊都會想法設法爲客戶做到滿意。
今晚,尋魅坊的鑽石至尊包廂內,正在上演着一幕活色生香的真人表演……
五名身穿印度紗麗的妙齡女子,身姿輕盈婀娜的跳着撩人的印度舞,纖柔的蠻腰,隨着節奏擺出動人的弧度,看的包廂內一衆男人,血脈噴張。
末了,一個滿臉橫肉的肥胖男人,大手一揮,高聲道:“今天我老沙包場,哥幾個隨便玩,敞開了玩,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話落,叫老沙的男人,率先走上前,粗魯的攬住一名正在跳舞的女子,湊上前就要一頓亂親。
這五個女孩兒,臉上都帶着蝴蝶面具,遮住了鼻子以上的面容,若隱若現,更是風情萬種,撩人無邊。
“大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多不好,不如……”被攬住纖腰的女人,不僅沒有一絲倉惶神色,反倒嬌滴滴的柔聲引誘着。
她媚眼如絲的水眸,意有所指的瞟向了包廂內設有的暗房,驀地靠近男人肥厚的耳側,媚聲道:“快點嘛!人家好餓呢……”
老沙滿臉肥肉的臉上,掠過一抹淫笑,厚墩墩的大手隨即在女子的小蠻腰上狠掐了一把,調笑道:“小狐狸精等不及了?今晚哥哥就讓你吃個飽!”語畢,他費勁的彎下腰,隔着滿是脂肪的大肚子,將女子攔腰抱起,急不可耐的向着暗房奔去。
沒有人注意到,被抱走的女子,眼中滑過的深深厭惡,伴隨着一抹恨意……
不多時,其餘四名跳舞女子,也逐一被男人抱走,一路上嬌笑浪語,春色無限……
偶而有些“少兒不宜”的詞兒,從暗房內飄出,落在房外人的耳裡,也都選擇心照不宣的充耳不聞。
老大們都去“辦事”了,其餘的一羣人,更是狂歡的肆無忌憚。
二十分鐘後。
尋魅坊的消防通道里,一名身着紗麗的女子,正給警局打着電話,她語氣平穩的好像在嘮家常,沒有一絲報警的焦急和慌張。
“十
分鐘後,你們可以派人到尋魅坊的頂樓鑽石包廂,毒梟老沙在此。”
不給對方反問的時間,女子嫩白瑩潤的指腹,輕輕滑過屏幕,切斷電話後,她盈盈一笑,這次的case,太容易了,讓她省了不少時間……
走到一處垃圾桶旁,她隨意的將電話丟進去,幾乎是電話落桶的一瞬間,悶悶的鈍聲,從桶內傳來,間或伴隨着噼啪的聲響,電話已經自燃。
當警察帶着懷疑的心情,按照匿名電話的信息,來到尋魅坊時,他們果然沒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醉生夢死”狀的通緝毒販老沙。
警察們納悶,他們費了三個月的時間,都沒能找到的老沙,對方是怎麼辦到的?還治的這麼服帖?
老沙的狀態很奇怪,眼神像被人催眠一樣的迷離,瞳孔早沒有了焦距,只是一個勁兒的傻笑。
警察從現場什麼都沒找到,最後只在老沙的掌心裡,翻到了一枚銀幣。
銀幣正面是一隻小狐狸,最吸引人的是這個狐狸的眼睛,媚眼如絲,眼神撩人又神秘,好像你看着它時,它也正在看着你……
銀幣的反面,只在正中央的位置,刻有一個英文名字:Windy。
女子摘掉臉上的蝴蝶面具,一張精緻妖嬈的小臉上,漫過一抹焦急。今天對於她來說,是個很重要的日子。
幾乎是她剛出現在地下停車場的通道里,一輛冥黑色的賓利,已經穩穩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Windy,上車。”男子清冷的聲音,響起在停車場內。
叫Windy的女子,臉上的表情,瞬間被一抹不耐煩取代。她沒好氣的送給車內男人一記白眼,不屑道:“耿少爺,今天我還有事。”
越過車尾,Windy急匆匆的要跑向停車場的出口,她剛剛瞄了眼時間,已經要遲到了。
黑色賓利好像早就料到會被拒接,穩穩的跟在Windy身後,極有耐心的與她保持着一段距離,既不會撞到她,又不會讓她脫離自己的視線太遠。
Windy懶得去管身後執拗的男人,她從來只做她想做的。即使加入“暗魅”已經五年,即使身後的男人,是暗魅集團的老闆,那又怎樣?
步出停車場,讓Windy沒想到的是,幾個小時前,還是羣星閃爍的寶藍夜空,此時卻
已經陰雲密佈,電閃雷鳴。
“Windy,上車。”賓利停在她身側,依然清冷的男聲,堅持着他的執着。
Windy賭氣的一跺腳,模樣裡帶着幾分嬌憨,誰能想到,剛剛在包廂內,制伏老沙的冷豔女人,會有這樣可愛的一面?
“耿千愷!你故意的!”Windy一甩氣,將手中的蝴蝶面具,賭氣的甩在他的擋風玻璃上,扭着小蠻腰,心不甘情不願的鑽到了車廂後排。
她沒有注意到,在她上車的瞬間,耿千愷冷漠無波的眼眸裡,泛起的一絲漣漪和寵溺。
賓利平穩的行駛在中華路上,沿途的風景,在暴風雨的洗禮下,有些悽然和狼狽。
也許換做平日,看到滿天雨簾,她會觸景傷情,可是今天……這些卻統統影響不到她的好心情。
“南風,上次我對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耿千愷言語裡帶着希冀,通過後視鏡,忐忑的凝視着車後座的景南風。
五年前的景南風,五年後的“暗魅”Windy……
景南風小臉一垮,剛纔涌起的好心情,瞬間被煩躁取代。她不滿的瞪視着耿千愷的後腦勺,陰陽怪氣道:“上次什麼事?求婚?”
耿千愷沉默的點點頭,緊抿的薄脣,泄露了他心內的緊張,他祈禱南風不會讓他失望。
“求婚……耿少,麻煩你求婚之前,把你的前妻,還有兒子女兒都安排好了行麼?還有……”景南風秀眉一挑,半是威脅道:“請叫我Windy,不要叫我南風!”
耿千愷神情一怔,終是沉默的點點頭。這樣的結果,他早就預料到了不是麼?可爲什麼親耳聽見南風的拒絕,他的心裡,還會這麼疼?
一時間,本就有些尷尬的氣氛,更顯壓抑。
景南風打開車窗,精緻的小臉微微探出車窗外,感受着風的吹拂,雨的味道,任憑涼涼雨絲親吻在臉上,她卻沒有要揩去它們的意思。
冰涼的觸感,拂去了剛剛心內升騰起的煩躁,景南風一手支着頭,另隻手無意識的輕輕叩敲着車窗玻璃,瑩白指腹上的溫度,在冰涼的車窗上,烙下了一個個斑駁的印記。
末了,景南風像是想到了什麼,低低的笑了出來,眉眼彎彎的樣子,媚的像彎新月。
海城,我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