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瑾風淡笑一下說,“怎麼着,女人也喜歡看漂亮的女孩子嗎?”
寧夏笑而不語。
翌日,寧夏和遲瑾風一起到珠寶拍賣會現場。因爲寧夏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盛會,遲瑾風爲她介紹一下拍賣會的流程。爲期三天的拍賣會,所有參會展品在三天內分別展示,一般上午展示,下午開始拍賣上午的展品。他們參加拍賣的展品,因爲他們將東西交到珠寶拍賣行的時間晚,期間要由通過拍賣行專業的珠寶鑑定,在評估最低的市場價值,所以只能安排在第三天展出,並拍賣。
每份參加拍賣的珠寶展品,都會有靜美的宣傳冊,細緻的介紹宣傳要拍賣的展品。
這珠寶拍賣會,也不但是專門針對翡翠的拍賣會。寧夏在展會上看到的不但有翡翠,還有鑽石、各種寶石,還有和田玉的首飾。
燈光恰如其分的打在水晶玻璃展臺裡的各種珠寶上,高檔的展場立即成了璀璨星光般的世界。
即使寧夏出生在珠寶世家,此時看到這麼多的迷人珠寶,還是忍不住心動。尤其看到一套價值在七千萬左右的名叫浪漫夜之星的鑽石首飾,她真心動了。心裡想着如果結婚的時候,能戴着那套首飾多好。念頭升起來,她又忍不住臉紅了,看她都想到哪裡去了?
“喜歡嗎?”遲瑾風見寧夏盯着那套首飾看,馬上去看那套首飾的編號。
“只是看一眼罷了。”寧夏見遲瑾風有爲她買下這首飾的心思,立即收回眼神,笑着說,“鑽石雖然稀有,但絕不像翡翠一樣獨一無二,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不會再有機會得到。所以看到這些鑽石,我更愛我的翡翠了。”
遲瑾風還打算說什麼,這時一個年輕俊雅的男子走過來,和遲瑾風打招呼,喊着遲瑾風遲總。
寧夏順聲音望過去,立即覺得這張面孔好面熟。
那個俊雅男子看到了寧夏,脣邊立即露出一抹會意的微笑,看寧夏的眼神裡也有種熟人再見面的感覺。“又見面了,寧小姐!”
俊雅男子首先喊出寧夏的名字。
寧夏微微愣了一下,才從回憶裡猛地想起,這個儀表堂堂的俊美男子,她曾經在騰衝毛料商人老劉那裡見到過兩次。只是他怎麼認得她呢?
不等寧夏回答,遲瑾風先開口了,挑一下眉,說,“怎麼,你們兩人認識?”
寧夏微微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好意思直接對遲瑾風說,她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吧,人家都喊出她的名字了,她要說不認識,多沒禮貌。
“葉蘭軒,葉氏珠寶公司的總經理。”那個俊雅男子洞悉了寧夏此時的窘,大方的接受自己,然後首先伸出右手。
寧夏這下子真是有點感慨了,葉氏珠寶公司?那不是她重生前實習的公司嗎?對於這個葉氏的總經理,她可是有一小筆血賬要算了,想當初她在葉氏實習的時候,曾經因爲工作上的小差錯,被這個總經理親自下令罰她掃整棟葉氏大廈的樓道,掃了三天,害的全公司的人見到她,都喊她樓道妹。
“葉總,你好。”寧夏忍不住咬着小銀牙,聲音有些陰森的迴應,還是挺有禮貌的伸出手,同葉蘭軒簡單的握了一下手。
葉蘭軒看到寧夏的表情,忍不住哆嗦一下,心裡還想着,何時得罪這小丫頭了?怎麼這樣的眼神望着他呢?鬆開手,葉蘭軒轉而望向遲瑾風,同他打趣的說,“好久都沒見你身邊有妞了。這次終於開葷了嗎?不當和尚了?”聽這口氣,應該是遲瑾風挺熟的,若不然不會開這樣的玩笑。
遲瑾風呵呵一笑,口氣也有點戲謔的說,“從來也沒打算過當和尚,若不然你家女兒,以後嫁誰去?”
“屁!”葉蘭軒蹙蹙眉說,“誰說我以後會有女兒的?要生女兒,也是你家生,我結婚以後一定會生兒子,娶了你們家閨女去。”
這不兩神經病嗎?寧夏眨眨眼睛望望遲瑾風,也望望葉蘭軒,這兩男人都有毛病,都還沒結婚呢,就想着娃娃親啊,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世道,她這樣的年紀被被包辦婚姻還不幹呢,何況是他們那到現在還沒影兒的孩子呢?
葉蘭軒眼神瞟了寧夏一眼後,才說,“對了,珊妮也來了,你們沒見面呢?”這句話,就有點像刺了,扎到寧夏了。
聽葉蘭軒的話音,似乎他不但和遲瑾風很熟,和何珊妮也很熟,知道遲瑾風和何珊妮之間的關係吧。
寧夏的心微微的酸了。
遲瑾風不以爲意的挑挑眉,說,“我們和珊妮經常見面的,倒是你,總是個遠來客,和珊妮見面,應該會更親切點。”
葉蘭軒哈哈一笑,頗有深意的拍拍遲瑾風的肩膀說,“少來,誰還不知道那丫頭眼裡只能裝的下什麼?”
他們正說着呢,就應了那句話,說曹操到,曹操就到。一身名牌禮裙何珊妮款款生姿的向他們這邊走過來,人還未到,聲音已至,“啊喲,我說我怎麼一直打噴嚏,是不是你們兩個在說我壞話呢?”說完,嫵媚而笑,當真的風華絕代,百花皆羞。
寧夏望着何珊妮,也被她深深的驚豔了,她真不知道這世界上有這樣的一種女人,任何場合,都能讓旁邊的女人當成她的綠葉,氣場強大的讓寧夏這個從來沒有自卑感的人,也瞬間覺得卑微了。
此時何珊妮身穿一襲寶藍色的斜肩低胸緊身連衣裙,頸間除了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還有一條白金鑲豔綠翡翠的項鍊,領口低的恰到好處,介於保守和暴露之間,既突出了她傲人的上圍,又將性感收斂於優雅之間,沒有過度暴露的俗豔感。
相比之下,只穿着蕾絲蛋糕裙的寧夏,就真的覺得自己“清純”的過度了些,純的像沒有味道的白開水。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掩飾被何珊妮的美麗衝撞的有些自卑的心。
不想她的這一絲笑容看在何珊妮的眼裡,就像一根針刺進她的心底。那樣不屑倨傲的眼神,分明沒有將她放在眼裡——,她就是知道遲瑾風會帶這個丫頭到珠寶拍賣會上來,所以精心打扮,就爲了將這個渾身上下沾滿土氣的臭丫頭比下去,沒想到,她還是輸了。這個丫頭除了身上有她比不起的青春氣,手腕上的那對龍石種綠翡翠和金絲種紅翡的手鐲,加上她頸間的那條玉蘭花的掛件,已經將她徹底打敗。她這條價值三千多萬的項鍊,怎麼跟人家身上總價值一個多億的無價極品翡翠相比?
之前她還覺得這條白金鑲嵌豔綠翡翠的項鍊,是她最喜歡的,現在跟寧夏的那些翡翠首飾一比,她怎麼都覺得自己的豔綠翡翠就像是從地攤上買到的廉價貨,人家的那金絲紅翡可是百年不得一遇的極品。
何珊妮越看寧夏越來氣,總覺得自己是輸在寧夏的翡翠首飾上了,如果她沒有那無價極品翡翠,哼,她也就是個土的掉渣的青蘋果蛋/子,她身上的洋氣和時尚足夠甩寧夏好幾條街了。
何珊妮咬着牙發誓,這次她如果能在珠寶拍賣會上,遇上真正極品的翡翠,就算是花天價也要買下來,憑她們何家的傾國之富,她就不信,她沒能力比的過那個青蘋果蛋/子的臭丫頭。
“珊妮說笑話的水平可是有待增強哦,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葉蘭軒眼神裡含着一絲暗笑的望望何珊妮,又望一眼寧夏,已經將眼前的情勢瞭然心中。戲中的人,總是最迷茫的,只有看戲的人才洞悉一切。尤其男人還不瞭解男人嗎?如果他是遲瑾風,怕也只會選擇清純又單純的寧夏。像何珊妮這樣的女人,當事業上的夥伴可以,當老婆——,葉蘭軒暗地裡笑一下,娶何珊妮這樣的女人當老婆的話,還是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