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耐心的爲寧夏介紹着遊戲規則,和勝負牌型。
鄭嚴竣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不過另一方面他看到寧夏對遊戲絲毫不懂,也有些稱意。這樣的話,他贏得機會纔會更大。今天這一把,如果他能幫助陸香芹徹底解決寧夏這個麻煩,那麼以後他在寧氏的地位豈不是更穩固了!
不過,當他的視線落到寧夏身上的時候,腦海裡又想起陸香芹那個老女人,與青春嬌媚的寧夏相比,陸香芹雖然保養得當,但是老了就是老了,一塊老薑,哪裡比的起寧夏這一根水蔥?一時之間,鄭嚴竣的胸口竟然被什麼堵住似的,十分的難受。如果他可以選擇,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當年他爲什麼不珍惜眼前這個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呢?竟然有眼無珠,將公主當做了灰麻雀……
鄭嚴竣心裡一沓子的感慨,雖然寧夏現在被陸香芹算計,無法得到寧氏的繼承權,但是那又怎麼樣?正如司棠所說,得到了寧夏就等於得到了一個翡翠王國,寧夏對賭石方面天賦,他也早就耳聞,錢對於這個被寧家排擠的大小姐來說,一點也不是問題。
倏然間,鄭嚴竣有些後悔了,他後悔他爲什麼參加這場賭局想到的籌碼,就是逼寧夏在撤訴書上簽字呢?如果……,可惜已經晚了。
“你如果還不懂的話,可以求助其他人。這裡坐着的人都是個中高手,你可以選一個看着順眼的,讓他幫你。”司棠也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對寧夏如此說着。
寧夏鼻子一哼,冷蔑的掃了司棠一眼,讓她隨便在這裡找個人幫她?信任如果來的這麼容易,那麼人間何來的算計?
聽了荷官的一番解釋,寧夏大致也明白了誰的牌大誰就贏唄,贏得牌型就那麼幾類,她也記得差不多了。
雖然她不太精通,但是她有異能,綠蔓可以幫她透視,對方的牌,她可以掌握的一清二楚,剩下來的就是比拼運氣了。她一項運氣不錯的,尤其她更相信運氣一定會照顧該照顧的人。
因爲這是一場有目的性的賭局,所以籌碼是約定好的,所以相比於正常的梭哈遊戲,就少了“跟”或者“不跟”的自由度。可以加註但是沒有“棄”這個資格。
“賭在運氣,勝敗由天。”司棠是這麼講的,但是寧夏可不相信他的鬼話,她沒玩過這類牌類遊戲,不過這年頭沒見過豬跑有可能,說沒吃過豬肉就是胡謅了。寧夏知道電影裡那些賭家可都是會耍老千的。
就目前而言,她是被趕鴨子上架,而司棠和鄭嚴竣纔是有備而來的人。寧夏可是不相信這兩個人能有多麼道德,矇騙她這個根本不懂賭/牌的人跟這個賭局,本心都是居心不良的人,要是不會耍詐,也就不是他們兩個了。
寧夏等荷官開始發牌後,讓綠蔓幫她透視司棠和鄭嚴竣這兩個人,當然,絕對不是帶着偷窺嫌隙的那種,也絕對沒有半點的邪心,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會長針眼的,不管這句話是不是真的,寧夏都決計不會冒險。
她也就是想透視一下,看看這兩個人有沒有在身上藏牌。當寧夏分別透視到司棠和鄭嚴竣的上半身後,不出她所料,兩個人身上居然都藏了牌。
寧夏這會兒都眼瞧着了,隨時能掌握兩個人耍老千的動作,心也就淡定不少,她似乎漫不經心的說着,“誰要是出老千,就將誰的手剁下來。”
司棠和鄭嚴竣聽了都不以爲意的笑着,似乎他們是多麼光明磊落似的。
頭幾把,算是預熱,讓寧夏熟悉一下規則。看到寧夏也掌握的差不多了,司棠才宣佈賭局正式開始。
正式的賭局,那麼這兩個傢伙就要準備出老千了吧。寧夏手心裡還是捏了一把冷汗。
之前試驗的時候,寧夏的手氣倒是挺好的,不知道那荷官剛纔是不是故意發給她好牌,讓她自信而大意的,這會兒真正開始了,寧夏才發現她的手氣臭到讓人跳腳。握到手裡的牌都不成牌,而司棠和鄭嚴竣拿到的牌竟然都是同花順。
寧夏倏然間覺得自己就中了圈套的羊,橫豎都逃不出這兩個奸人的手掌心。
眼看着自己就要輸了,寧夏用異能監視着這兩個人,卻也只看到這兩個人身上藏着牌,沒見他們出老千,根本無法招對,急的寧夏跟什麼似的,眼看就要發最後一張牌了,等他們彼此拿到那最後一張牌,勝負就已經定型了,焦急時刻,寧夏急中生智,將手裡的牌一揚,然後喊道,“有人出老千。”
司棠聽寧夏這麼喊,並沒有先懷疑,而是直接目光凌厲的瞪向鄭嚴竣,而鄭嚴竣也虎視眈眈的瞪向司棠。
這場賭局,對他們三個人哪一個都重要,並且哪個人都有勢在必得的旨意,寧夏這麼一喊,司棠先蹙眉說道,“講出來多好,到底是誰出老千了?”
寧夏冷笑一聲,然後說道,“凡事都要講證據,我這麼說,你們自然認爲是信口開河了,這樣吧,你們兩個互相搜身吧,用事實說話!”
寧夏這樣講是料定了這兩個人誰也不敢讓人搜身的,他們都心虛,這樣的情形下,這一局就當做了平局,不算數了。
接連兩把,寧夏都是以這樣的辦法打亂了局面,讓其他觀戰的人都一陣唏噓,認爲寧夏根本就沒心好好玩。
“不帶這麼耍賴的!”司棠也煩了,若不是他身上真藏着牌呢,這會兒早就跳腳了,不過別當他心虛就拿寧夏沒辦法。“大小姐,你到底想怎麼玩?”
“好好玩。”寧夏笑着道,這場賭局,如果她贏了,就能得回寧氏百分之二的股份,對她來說誘惑力還是想當大的。
正因爲誘惑力相當大,所以寧夏現在的目標不是怎麼拆穿他們使老千。而是想辦法怎麼贏?
這一把,寧夏打算認真的玩一把,因爲她的運氣似乎來了,透視到司棠的牌面並不太好,於是他的小動作就開始多了,揉揉額頭,伸伸懶腰什麼的,在寧夏看來這都是在試圖轉移別人的視線,找個機會換牌出老千的。
鄭嚴竣那邊的牌面也不好,但是相對於司棠來說,他就淡定的多了。沒有司棠的那些欲蓋彌彰般的小動作,明顯的比司棠老道的多了。寧夏注意到他已經偷換一次牌了,只是寧夏一直盯着他,異能透視到發到他手裡的牌是草花四,但是到了他的手裡後,等他明牌的時候,卻成了紅桃A,至於怎麼換的,寧夏覺得她眼睛盯着鄭嚴竣的時候,都沒有眨一下的,不知道他怎麼換的牌,就彷彿她透視的時候眼花了,他拿到的那張牌一直是紅桃A似的。至於鄭嚴竣現在的牌面已經成了三個A和一個黑桃九,而那一張押着的底牌,寧夏看得清楚一直都是方片十,現在也不知道怎麼的變成黑桃A了,這樣鄭嚴竣的牌已經組成一副鐵支了。
而明面上,司棠的牌三個老K,壓着的那張底牌,寧夏看得清楚是黑桃七,而司棠拿到手裡的最後一張牌是紅桃J,即使司棠換了底牌,將底牌換成黑桃J,將他的牌變成葫蘆,他也是輸定了,遊戲規則中,同花順鐵支葫蘆同花順子三條二對對子散牌。也即是說,鄭嚴竣的鐵支比司棠的葫蘆要大。
剩下來,就看寧夏的牌了,一上手,寧夏的牌就是同花順,還是黑桃同花順,壓着的底牌是草花六,牌面是黑桃K、Q、J、10,就差鄭嚴竣偷換的那張底牌黑桃A了,如果她手裡的草花六換成鄭嚴竣的那張黑桃A,那麼她就是這一局最大的贏家。
寧夏氣定神閒,將剛剛發到手裡的黑桃十晾到明面上。荷官不再發牌,剩下的就是等着玩家分別亮出自己的底牌,然後比較大小。
鄭嚴竣似乎早就知道寧夏不會贏似的,嘴角勾着一抹詭譎的笑,對寧夏說,“我要加註!”
寧夏嫣然一笑,那笑容嫵媚無比,加之她佩戴着的祖母綠翡翠的吊墜,那一抹晶瑩透徹的綠,如水般的顏色,更加溢顯出寧夏身上那一抹溫柔可人的嬌媚氣質。
從前,鄭嚴竣眼裡的寧夏有些倔強,有些強勢,哪裡有現在這般的溫柔嫺雅?仔細的看着這個越發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孩,是錯覺嗎?鄭嚴竣甚至懷疑當年他認識的寧夏,和眼前的這個女孩不是同一個人。他認識的那個寧夏衣着普通,淹沒在人羣裡都找不到的,哪裡有半分此時無處不洋溢的矜貴氣質。若不然他當初也不會錯將這個千金大小姐,直接當做灰麻雀無視掉的。
鄭嚴竣狠狠的嚥下一口水說,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要加註寧氏集團百分之一的股份,而加註的條件是——”鄭嚴竣伸出手指指向寧夏,聲音無比篤定的說,“你!我要你!”
是的,他要寧夏!等他贏了,他不會讓寧夏籤那個撤訴的狗屁文件,反而會提供證據幫助寧夏打贏官司,到時候寧夏就是寧氏集團的董事長,而他這個擁有寧氏百分之三股權的總經理,一定會好好輔佐他的女王,以後寧氏就是他們夫妻兩個的。至於陸香芹那個老女人,現在給他的東西還是太少了,寧氏集團也永遠只能是寧衝那個小野種的,等到那個小野種長大,他還能在寧氏集團有容身之地嗎?
所以分析利害情勢,加上此時他眼裡的寧夏如此迷人,鄭嚴竣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要定了寧夏。
等他的聲音落地,司棠那邊“啪”的一聲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來的同時,身子斜傾,一手掐住了鄭嚴竣的脖子。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個欠死的鄭嚴竣也不照照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