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若是新的縣令來了呢?”
“若是來了,豆兒隨我去京裡,我帶你見我孃親,如何?”
苗豆兒一聽,頓時便想起白日裡子夏公主說的話。
就算安期鶴容得下你,他的孃親也不會容得下你的。
苗豆兒身上一陣瑟縮:“相公……的孃親……應該人很好吧……”
安期鶴一笑,將苗豆兒往懷裡摟了摟:“我孃親是個很溫柔的女子,卻也是個很堅強的女人。自我九歲時父親去世,整個安期王府,都是我孃親一個人在撐着。她很不易。”
苗豆兒心中越來越沉,是了,一個如此愛自己的夫君與兒子的人,應該是不會容忍一個會毀了王府的媳婦出現的……
她……不配。
苗豆兒閉了閉眼,一滴淚珠將落未落,懸在她的眼角。她吸了吸鼻子,輕輕對安期鶴說:“相公,我有點冷……”
安期鶴一聽,立刻將苗豆兒冰冷的小手抓了起來,輕輕搓了搓。
“都已經春末了,你卻還是怕冷。要我把爐子給生起來嗎?”
“不用了,相公幫我搓搓手,我就不冷了。”
一連三天,廚藝大賽終於圓滿結束。安期鶴與葉航暗中捉出了不少蛀蟲,按照軍法狠狠懲治了之後,又稟明瞭聖上,將大周軍隊又打亂重新整理了一番。
廚藝大賽一結束,樂公公便與安期鶴辭行。子夏公主拽着苗豆兒的手,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
“我要與豆兒姐姐說幾句悄悄話!你們都不許聽!”
子夏公主說完,便牽起苗豆兒的手,往一邊僻靜處走去了。
到了外人看不到的地方,子夏公主將手立刻鬆開了。她施施然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一邊仔仔細細地擦着剛剛牽着苗豆兒的手,一邊挑起眼角撇了苗豆兒一眼。
“你可想好了?”
苗豆兒這幾日,日日都睡不安穩。她眼底泛着青,抿了抿嘴脣。
“一個月……”
“什麼?”
“還有一個月,此地新的縣令便要來了。我陪着他過了這個月,便走。行嗎?”
子夏公主皺了皺眉,剛想說些什麼,卻又頓住了。
“也罷,你突然離開,鶴哥哥肯定有所懷疑。本宮便給你一個月,一個月後,鶴哥哥啓程回京,我會在京中迎他。那時候,本宮不想再在他身邊看到你的身影。”
子夏公主說完,又看了苗豆兒一眼,露出一抹冷笑:“你也不虧,我會給你些銀子,待你回到你那苗家鎮,可以繼續將你那得翠樓開得紅火。反正你不是立了女戶嗎?再招個合心意的上門夫君便是。”
苗豆兒一聽,立刻擡頭看向子夏公主:“你怎麼知道!”
子夏公主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輕輕拿起帕子掩嘴一笑:“我若是想打聽什麼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別說打聽個什麼人了,就是神不知鬼不覺弄死些什麼人……”她一邊說着,一邊眼角露出寒光,看了苗豆兒一眼:“……那也是毫不費力的。”
子夏公主說完,便扭頭走了。還未走到那些人羣之中,便又變回了天真模樣,乖乖與安期鶴道別,坐上了那豪華無比的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