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酒樓里正吃着飯的普通百姓,被一個個塞了銀子趕了出來,就連那老闆,都匆匆喊上所有店小二,將店中最好的位子打掃得乾乾淨淨之後,才弓着腰將樂公公請了進去。
樂公公帶着幾位侍衛,將整個酒館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而後纔出來,最後將子夏公主迎了進門。
子夏公主施施然坐在座位上,撇了那候在一旁,戰戰兢兢的店家一眼,然後開口點名要吃瑤柱粥。
可這偏僻小鎮,哪裡來的瑤柱粥?別說瑤柱了,就是隨便一點海魚,都是吃不上的。
這可急壞了樂公公,眼瞧着子夏公主就要鬧起來,樂公公匆匆安撫,答應說去在街上買十種零食來,才堪堪將她哄住了。
於是乎,這安靜乾淨的角落裡,樂公公一離開,子夏公主的表情就變了。
望着被一隻烤雞就勾引走了的阿仁的背影,苗豆兒暗暗無奈一嘆。
“說吧,這麼將人都支使開,要跟我說什麼?”苗豆兒當然沒個好氣,要不是對方是個公主,她就連一個眼神都不樂意丟給這個企圖搶她相公的女子。
“若不是看你快把鶴哥哥害死了,本宮纔不樂意與你多說一句話。”子夏公主優雅地將面前那剛纔店家親自來倒上的好茶端了起來,皺着眉看了一眼,又嫌棄地將杯子往桌子上一丟。
苗豆兒衝着天花板白了一眼:“既然不樂意,你還說什麼?那就不要說好了。”
子夏公主被噎了一下,剛想發作,卻又憤憤地甩了甩衣袖。
“本宮勸你,最好離開鶴哥哥。”
苗豆兒都快笑出聲來了,這話是有多惡俗?要不要再弄張大額銀票摔在我臉上?
苗豆兒臉上帶着笑意,聲音彷彿是在哄小孩一般,看向子夏公主,好聲好氣說道:“民女也勸勸公主,您的鶴哥哥已經是民女的夫君了,你就別盯着別人碗裡的肉了。”
“你也配?”子夏公主精緻的臉上一陣扭曲:“別忘了,鶴哥哥是我大周國的安期將軍,安期候!”
“千金難買他樂意,安期鶴就是樂意娶我,你管得着?”
“……你有沒有想過,爲何安期鶴所住的安期王府,乃是王爺府。而安期鶴,卻是個侯爺?”
子夏公主的話題變化太快,苗豆兒腦子一下沒跟上,着實是愣了一下。
“什麼?”
子夏公主低頭默默沉吟片刻,繼續說道:“安期這個姓氏,原本是大周開國時,與始皇帝一同打天下的開國元勳。當時二人乃是拜把子兄弟,當始皇帝登基之後,便賜這位異姓兄弟爲異姓王爺。這便是大周國唯一一位異姓王的由來了。”
苗豆兒愣愣地聽着,這公主,現在突然說這個做什麼?
“可是,始皇帝與第一代安期王的情誼,卻在一代又一代的新帝登基後,越發淺薄起來。直到我皇太爺爺那一代,定下了削藩令。”子夏公主說着,眼神懾人地投向苗豆兒。
削……削藩?
“安期鶴父親兄弟二人,爺爺兄弟三人,所以自安期鶴太爺爺開始,依次爵位被削減。安期王這個爵位,漸漸變爲了安期公,然後變爲如今的安期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