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豆兒心裡一動,伸手拉開了門。
門外,原本正整理着從花匠那裡弄來的花朵,準備送給苗豆兒的安期鶴。
他沒想到開門的正是自家媳婦,擡頭一看,頓時挺直了腰板,一臉討好地將手裡的花朵給送了上去。
苗豆兒正在火頭上,瞧着安期鶴左右不順眼,也不等安期鶴說話,便立刻將門又給關上了。
安期鶴臉上表情龜裂在了門外……
三個爺們並排蹲在門外,兩個大的面上愁眉苦臉,一個小的依舊抽抽搭搭。
“大哥,要麼你讓心兒將花送進去?”葉航出招。
安期鶴點頭。
他將抽抽搭搭撇着嘴的心兒架在自己肩膀上,順手將花朵塞在小傢伙手裡,而後一大一小疊一塊站在門口,安期鶴伸手又敲了敲門。
苗豆兒坐在小凳子上,一會兒又聽見了敲門聲。
她呼啦將門又打開了。
門外,是一臉討好的大爺們兒,和架在他肩膀上抽抽搭搭眼圈紅紅,手裡還捧着一束花的小爺們兒。
心兒默默將小手裡捧着的花朵往前送去,小眼神那叫一個委屈——孃親抱抱心兒,心兒被欺負了……
誰想苗豆兒看也不看,啪地一聲,又將門給關上了。
心兒頓時手下一鬆,花朵落了安期鶴一腦袋,而後放聲大哭起來……
孃親不要心兒了!
手忙腳亂將小傢伙給哄好了,三個爺們兒繼續排排蹲在門口愁眉苦臉。
大街上人來人往,一個個眼神有意無意往這個方向看過去。
“蹲那兒的……是安期將軍吧?”
“別看!……是安期將軍,估計又給媳婦教育了。”
“嘖嘖,咱將軍就是個妻管嚴,苗家娘子厲害喲!”
……
安期鶴無奈地很,關於如何哄自己媳婦這個問題,他一向非常不擅長。
他腦子裡如今正閃着一萬種打算,比如半夜三更潛入房裡,直接把自己媳婦壓牀上伺候舒服了;或者乾脆抽了腰繩掛樹上,威脅媳婦不原諒自己就吊死在門口;要麼就光着脊樑,背上揹着荊條直接跪在院子門口哭?
越想越沒出息,安期鶴你的尊嚴呢!?
安期鶴就算腦子裡想着這麼多沒出息的想法,可臉上卻依舊面無表情,人蹲在那裡,不知道的人或許還以爲他正思考什麼國家大事……
葉航倒是果真愁,若是嫂子不原諒大哥,那往後自己豈不是不能去蹭酒喝了?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而後伸手拍了拍安期鶴的肩:“大哥,爲了你,我葉航豁出去了!”
說罷,他呼啦一聲站起身來,凝重地往後門處走去。
安期鶴面色嚴肅,心兒紅着小鼻子,兩人蹲着看向葉航的背影。
陽光勾勒着他的身影,讓他悲壯的背影顯得格外神聖。
他帶着赴死的決心,走到了後門處,伸手輕輕敲了敲門。
苗豆兒照舊將門給打開了。
“嫂子!我錯了!是我的錯!嗚嗚嗚嗚……您原諒了大哥吧,大哥是無辜的!嗚嗚嗚嗚……嫂子!”
葉航一見苗豆兒,立刻化身癩皮狗,不等苗豆兒將門給關上,便立刻伸出腦袋,直接用腦袋卡在門裡,不讓苗豆兒將門關上,朝着苗豆兒就開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