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兒。”安期鶴聲音低沉悅耳,在這小板凳與小餃子的笑鬧聲,和漫天的煙花聲中,依舊如此清晰地傳入苗豆兒的耳簾裡。
苗豆兒聽到之後便擡起頭,眯着杏眼一臉笑意回道:“嗯?”
安期鶴將手中的東西遞到苗豆兒眼前。
苗豆兒定睛一看,自家相公手裡居然拿着塊玉?
“豆兒,這是我貼身之物,是我爹自我出生起便放在我身上的,你收好了。”
苗豆兒眨巴眨巴眼,她此時纔剛剛意識到,除了問過大牛之前是做什麼的,還從未問過他家裡如何。
不過此時,他已經是她的夫君了,還有什麼的呢?
苗豆兒笑眯眯接過那玉佩,藉着明亮月光以及時不時亮起來的煙火,細細看向這玉佩。
正面是一隻雕刻精美的仙鶴,背後是兩個古篆體的字,她苗豆兒歪着腦袋猜了半天,最終放棄,擡起腦袋問自家相公。
“相公,這正面是隻仙鶴我知道,這後面是兩個什麼字呀?我怎麼看不明白?”
安期鶴微微一笑,將苗豆兒捧着這玉佩的手輕輕握起來:“不用管它是什麼字,只要記得,你的相公名字叫鶴。”
苗豆兒杏眼一眯:“鶴?真好聽……那我以後叫你大牛還是鶴?”
“叫我相公最好。”
“不是一直叫着麼……我以後出門介紹你,說我家相公是叫苗大牛還是苗大鶴?”
“……”
“嗯?叫什麼呢?”
“……苗大牛吧。”
放光了煙花,小餃子與苗豆兒告了個假,說是反正哥哥家不是很遠,想要明日一早便去哥哥家拜年。苗豆兒自然準了,小餃子聽罷,便喜滋滋地與各位拜了年,剛準備轉身離開,往自己的小屋子裡走去,卻被苗豆兒攔了下來。
“先別走,既然明日一早你就要回你哥哥家,那我這壓歲錢,便此時就給你了吧。”
小餃子一怔,回頭驚訝地看向自家小姐:“小姐?您這是怎麼了?不是昨日便已經發過紅包了?”
苗豆兒笑眯眯擺了擺手:“哎呀,那個是得翠樓裡的那份,這份是壓歲錢,不一樣噠!好歹如今我也算是苗家大家長,怎麼能不給你們點壓歲錢呢!”
小餃子一聽,立刻眉開眼笑:“哎呀我的小姐,您可真會敗家。昨日裡自己買了點東西,花了九兩差點沒把自己手給剁了,可是這一次又一次發給別人錢,倒是手裡大方得很。”
苗豆兒一聽,臉上一紅。
“不一樣的不一樣的,我賺來的錢,不就是給咱們家裡人花的嗎。過來過來。”苗豆兒從懷中掏出個荷包,塞到小餃子懷裡:“沒多少的,就是討個彩頭。快與我磕頭!”
苗豆兒本是說着玩的,畢竟小孩子問大人討壓歲錢按理是得給長輩磕頭,可這小餃子一聽,卻正兒八經眼瞧着就要跪下來,嚇了苗豆兒一跳。
“哎呀幹嘛幹嘛,咱家可沒這規矩,免啦免啦。”
一家人說說笑笑,而後聚在一起守歲,等着午夜降臨。
當那打更人的梆子聲終於響起,鎮中起此彼伏的爆竹聲終於響得連成一片,涌向高潮。
原本吃着瓜子,擠在一張炕上,說說笑笑一絲睏意皆無的幾個人,此時才終於眼睛一亮,相互看着,齊齊互相道了句:“大吉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