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啊,你這麼輕易的就把咱們神院的機密泄露了,作爲調查小組的隊長很不稱職呢。”女術者坐在童遄的大腿上,笑吟吟地對燕神司說,她倒是惡人先告狀了。

“呵呵,您言重了,看您和殘龍先生的關係,我就知道殘龍先生是自己人了,告訴他一下無關緊要我又恰好知道的信息稱不上泄露機密的。”燕神司腦袋轉的很快,知道今天自己不死也得被扒層皮,索性徹底放低姿態。

“我很不喜歡別人和我擡槓,每一條如簧巧舌的下場都是被割掉的。”女術者忽然從童遄的腿上站了起來,右手攤開,手心之中出現一個黑色的金字塔形狀的東西,淡黑色的凜冽氣流以那黑色金字塔爲中心猛然擴散,好像數道無形的風刃,以刁鑽的角度鑽過燕神司和花如此,在葉吳身上割出數道傷口,他偷偷在施展的術法也半途而廢。

三人小組裡,花如澈和葉吳都不擅長正面戰鬥的術法,而唯一的年長者燕神司還是長期和普通人混在一起的情報收集人員,可以說這個組合基本沒什麼戰鬥力。葉吳偷偷行術,想用神經催眠術法短暫的迷惑女術者和童遄以逃出昇天,但是瞬間就被識破了,他最後的手段就是神控之術,但是對手的實力實在高他太多,神控之術也不會成功。

“既然你們不知好歹,也別怪我清理門戶了。”女術者冷冷地說,手心中的黑色金字塔上浮動的黑光暗淡了片刻,然後剎那變得濃黑,猛的向外擴散出一個圓環狀。那黑色氣體組成的圓環好像來自異空間的裂縫,摧枯拉朽的把遇到的一切都變得腐朽破敗。那黑色光環對童遄和女術者本身倒是沒有絲毫傷害,就好像空氣與水相交接而過一樣,沒有激起一絲漣漪。

燕神司反應神速,知道無論自己多低聲下氣對方都不會手下留情,眼看黑色光環慢慢擴散逼近,一把拉開衣襟,用右手食指的指甲在胸口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劃了一下,劃出一道血口,然後竟然從血口之中扯出一張符咒!

“行術,血禁,捨己無生之符咒!”燕神司輕輕一揚手,那種血淋淋的符咒飛到了半空,子啊符咒脫手之後幾秒鐘內,燕神司從一個原本身強力壯的中年人變成了一個滿頭白髮的枯瘦老頭子。一張禁術符咒,不僅耗幹了他多年的術法力量,連生命力都透支了大半。

可是,這張血禁捨己無生之符咒能抵擋住女術者那邪惡至極的黑色圓環麼?這個問題燕神司註定不得而知了,因爲在他行術之後,就在他頭髮還在逐漸變白的時候,坐在椅子上萬年玄冰一樣的殘龍先生擡起手看似隨意的揮了一下,空中的血符瞬間變得焦黑,然後在一陣沒有源頭的妖異風中粉碎。

“我從沒說過要殺你們啊。”殘龍現在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剛纔揮手的動作完成之後沒有立刻放低手,又是甩動了幾下,那隻手好像沒有骨頭一樣在手腕子上左右搖擺。一個黑色的空間孔洞忽然出現在屋子裡,燕神司和花如澈只覺得眼前那黑暗無限空大,吞沒了一切,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至於葉吳,他驚恐的發現燕神司和花如澈兩個大活人竟然在一瞬間消失了,剛纔半空之中似乎有一道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一閃而逝。房間裡刷的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葉吳只覺得身體裡的一腔熱血全部冷了下來,腦海之中想要反抗掙扎的念頭也散去了,他只覺得連同腦海裡的記憶都在慢慢散去,而他最後的模糊印象,就是殘龍先生童遄那雙靜如死水的冰冷眸子。

有五個人的房間,最終只走出三個人。

關於葉吳的結尾,是一個失憶症患者的故事。

葉吳在徹底喪失自我之前住進了醫院,在醫院花了很多錢,可是病情越來越嚴重,細細想來,他的病情非常可怕!所有的記憶都像是浸溼了的水墨畫,畫面一層一層的模糊,然後散去。

一開始,葉吳總是一覺醒來忘記自己是誰,爲什麼在這裡,醫生們細細的給他解釋,但是病情開始惡化,他甚至忘記了醫院是什麼地方,他忘記了正常人該懂得的很多東西!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個初生的嬰兒。

醫生們束手無策。

病情卻持續惡化!

終於,葉吳忘記了人類的本能,像一個野獸般,語言表達能力都喪失了,哦不,是忘記了!當然沒還有一直纏繞在他身邊的恐懼感。

半年之後,葉吳死了,他忘記了任何呼吸。

事情追述到這裡,大多數人會感到恐怖,但是更恐怖的是,在葉吳死去的第二天,有人在大街上看見了神色迷茫的葉吳!原來,他忘記了自己已經死了......

而那位神院的女術者,她的故事還遠遠沒有結尾,所以只能說一說開頭。

在前些年,有個姓王的小女孩,她是京城一個高官的小女兒,自然是被奉爲掌上明知,百般嬌縱。王小妹也爭氣,自小就頑劣無比,性格糟糕。她最與衆不同的地方,是有一個怪癖。

她這個怪癖,就是喜歡梳頭,當然不是梳自己的頭,而是給別人梳頭,一遍一遍豎立着別人的長頭髮,感受着梳子理過秀髮順暢無阻的快感,但是一旦這種快感過了頭,她就更喜歡扯斷那些如瀑青絲。據說,那是一種創造然後毀滅的成就感。

玉兒是王小妹的遠房表妹,長了一頭烏黑的秀髮,於是王小妹就經常爲她梳頭,每次都會拽斷她不少頭髮,王小妹經常會因爲玉兒的不配合而對她百般折磨。可憐的玉兒不敢反抗,因爲自己一家子人的工作都掌握在女術者那個高官爸爸的手裡。

“姐,不能這麼梳頭,好痛啊!我的頭皮快裂開啦!”一日,玉兒實在受不了了,對王小妹大喊道。

“你敢質疑我的手藝?是你自己不配合的!竟然敢這麼和我大喊大叫,覺得不舒服就滾出我們家啊!”

“姐...我錯了...”

“哼,知道錯了就好,明天晚上我還要給你梳頭!給你梳出一頭漂漂亮亮的長髮。”

每次梳完頭髮,玉兒都要偷偷哭好久,只覺得自己就快要折磨瘋了。終於有一天,玉兒的頭皮都被扯壞了,她忍不住找自己的姐姐哭訴,想尋求幫助。

“姐姐,我到底該什麼辦?姓王的一家子都是變態,我實在受不了了,明天又是那個惡魔給我梳頭的日子了,我怎麼才能讓她心滿意足不再折磨我。”

那個被玉兒稱之爲姐姐的女孩想了半天,計上心來。

第二天。

“玉兒,快死進來!”晚飯過後,王小妹站在自己房間的門口扯着嗓子喊玉兒。

“小姐,我是玉兒她姐姐,我把她送來了,今天她的表現一定會讓你心滿意足的!”只見玉兒的姐姐走了過來,神秘地對王小姐說。

“恩,你說的還像是人話?玉兒呢?叫她快過來!每次都哭哭啼啼的,好像我給她梳頭髮很疼似的。”

“小姐,她今天不會疼了,會好好配合你的,給你,這是玉兒。”

玉兒的姐姐帶着詭異的笑容,把玉兒的頭顱遞了上來,沒有了知覺的玉兒,自然不會疼。

多年以後,王家衰敗,漸漸退出世俗人們的眼中。在鬥魔界裡,這個家族卻出了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用種種手段在神院之中取得了很高的地位,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大多數人都只知道她的綽號——無發無天。

無發無天,掌握着一種自創的,與頭髮有關的邪門術法,威力之強駭人聽聞,但是修行起來卻長期需要大量的陰氣供給。

當殘龍先生把從無法無天口中得知的信息在燕神司那裡確實之後,他似乎相信了這個女人。在記下來的九個月裡,他必須做很多事情,比如,關於長春某大學城裡的一段恩怨,還需要他親自去解決。

洛陽家新買了兩條狗,是品種純正的名犬,雖然都是健康的成年大狗,但是卻便宜的出奇。

洛陽的爸爸很喜歡狗,但是媽媽卻對這兩條狗頗有微詞,剛買前幾個月的是偶媽媽是很喜歡它們的,但是後來對這兩條狗的態度就變了,理由是家裡因爲兩條狗的到來而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

買了兩條狗,家裡似乎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是隱形的,誰都看不到,但是敏感的媽媽的確感覺到了他的存在!比如,夜半里廁所的燈無端的開啓或熄滅,廚房的門經常打開着,冰箱裡的啤酒總會少了一些。

爸爸和洛陽都沒在意,但是細心的媽媽卻越來越害怕,對兩條狗的態度也越來越壞。

洛陽覺得媽媽似乎是到了更年期,竟然對可愛的狗抱有恐懼之心,不可理喻。轉眼間兩條狗來到洛陽家已經半年了,長的飛快,也越長越像,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媽媽有個很可怕的說法,說這兩條狗是刻意模仿着才長這麼像的!

在媽媽不詳的預言下,終於發生了不幸!

一天爸爸媽媽都沒在家,洛陽自己在臥室裡玩電腦,在玩一款新上市的恐怖遊戲,就在最激烈的時候臥室的門忽然開了,洛陽嚇了一跳,但是他回頭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任何人!

“誰?”

“是我啊!”一個陌生的聲音說。

";你!你是誰?";洛陽害怕地大叫。

“是你的小可愛啊!”洛陽看見門口站着一條狗!不知道是哪一條!看來還真是彼此模仿着長的!

下午,洛陽的爸爸回來了,發現家裡一片狼藉,廚房裡有一條狗的屍體,不知道是哪一條,另外一條已經不知所蹤,而洛陽倒在臥室的地板上,脖子被開了個大口子,奄奄一息!

“爸爸...有一條狗...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