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揚心中越來越好奇,將神風叉握在手裡,打出一道靈氣注入其中,也未見有任何的奇異之處。
但擡手輕輕一甩,卻見神風叉瞬間在眼前綠光一閃,消失不見了。
雖然只過了片刻,當手停定下來的時候,神風叉又已重新出現,三根尖頭直指拳心所對的方向。
剛纔那一瞬間的失蹤,卻是足以讓一名修士失去性命了。
想到這裡,張飛揚登時眉開眼笑,有了與東方白一戰的一點信心。
當然。
他還是依舊很清醒的。
至少目前爲止,要對付東方白還是絕無可能的。
張飛揚只是覺得有了這神風叉,一旦什麼時候修爲能夠突破瓶頸,成爲了築基期修士,自己就有機會可以東方白的數件法寶打一個來回了。
無論如何,依靠神風叉的這一個特效,要對付危險的斷靈棒和風雷劍應該是問題不大的。
張飛揚點點頭,拿起神風叉,登時刷刷刷的揮舞起來,試着用實際行動驗證自己的推斷。
此時,張飛揚見不遠處有一棵大樹,他用神風叉突然全力一劃,在“啪”的一連串脆響中,大樹竟是攔腰而斷,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出頭太快,過於突然,以至於另一邊的女孩竟是也沒看清。
只見她眉眼間寫滿了發懵的反應。
張飛揚自然知道這是爲什麼,恐怕這神風叉和以前的無痕鞭的效果是一樣的,除了持有法寶的修士能夠看到其法寶的行蹤軌跡之外,其餘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一團空氣。
只不過,和無痕帶相比,神風叉明顯威力要更大一些,速度也要更快一些,但缺點也是明顯的,神風叉只能近距離使用,它可無法像無痕帶一樣,能通過靈氣的不斷注入,無限延長。
弄清楚了新法寶的所有功能,張飛揚心滿意足,點頭一笑,輕輕一拍,將就神風叉放進了儲物袋裡,拉着海娃的手,準備離開。
那女孩見此,卻是臉上一紅,唰的一下,繞到了張飛揚面前,又提起了剛纔的事。
“張大哥。要是你嫌棄我年紀太小,或是修爲太低的話,我保證回去以後,一定會努力修煉。做一個能夠配得上你的妻子的。請一定要告訴我你的住處。給我一些時間。我修成以後,再來找你。”
張飛揚登時啞然失笑,心中無語。
他可從來沒有要娶妻的意思,更沒有和這個女孩想好的念頭,雖然對方給自己的印象還不錯,但就憑這一點,就要讓他產生成家的念頭,還是太離譜了。
張飛揚自然搖着頭,又一次拒絕了對方,讓女孩眼眶一紅,突然,淚水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涌了出來。
與此同時,這女孩竟是不依不饒,拉住了張飛揚的手,追問了起來:“張大哥。爲什麼你不想娶我?是我長得不好看嗎?還是你討厭我?”
張飛揚可不想和這女孩有過多的糾纏,光帶着一個海娃,就已經夠危險的了,要是真的拖家帶口的,還怎麼修仙的?
想到這裡,他自然也不打算隱瞞了,善意的將自己不想娶妻的想法告訴了女孩,並讓女孩趕快離開。
這女孩自然不相信了。
畢竟張飛揚身邊跟着海娃這件事可是貨真價實的,她親眼所見的。
聽張飛揚這麼一說,她立即就詢問起了海娃的意思。
結果,海娃的回答讓她差點吐血。
“啊?結婚?那是什麼意思?我不懂啊。仙子妹妹。”
“結婚就是要和張大哥生孩子,做他的妻子。”女孩一愣之下,竟是紅着臉,低着頭,羞的說出了她這個年齡本不該知道的事,讓一旁的張飛揚也聽得有些臉上發燙。
海娃卻是依舊那麼純真善良,似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一般,不以爲意的回道:“哦。生孩子和做妻子啊。不能和張大哥生孩子,不能做張大哥的妻子也沒關係啊。我只要能天天陪在張大哥身邊就可以了。”
此話一出,這女孩是登時明白了,看來自己和這個凡人海娃比,還是心態上差太多了。
至少,她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和張飛揚在一起無名無分,更無實的。
想到這裡,她幽幽一嘆,自然也不再繼續自作多情的想嫁給張飛揚了,只是想到張飛揚幫她的大忙,以及那兩顆歸元丹的價值,實在太大。
這樣的情分若是不能回報,恐怕一輩子都會活在後悔之中吧。
如此一來,這件事也肯定會大大影響今後的修仙心境。
再看張飛揚時,女孩終於恢復了平靜,素手在儲物袋上一拍,突然取出了一個小瓶,笑着塞進了張飛揚手裡,道:“張大哥。既然我們有緣無分。那我要是再勉強,就是自不量力了。但你的恩情,我不能就這樣算了。這是一顆忘憂丹,煉製起來相當困難。希望你能收下。”
張飛揚接過小瓶,打開一聞,登時裡面就傳出了一股奇香。他將瓶子倒扣過來,輕輕一拍,一顆綠色的藥丸立即滾了出來,落在掌心,感覺彷彿是雪球一般,又是軟弱,又是冰涼,顯然不是普通的丹藥。
“忘憂丹?能讓人忘卻憂愁嗎?”他拿起丹藥觀察了一番,卻瞧不出端倪,好奇的問道。
女孩點點頭,給張飛揚簡單解釋了一下。
原來,所謂的忘憂丹其實不只是能讓人忘卻憂愁那麼簡單。
別看它表面柔軟冰涼,好像很溫和,其實藥性霸道無比。
無論是凡人還是修仙者,只要是築基期以下,一經服下,竟會立即清除一生的所有記憶。
這個過程還是不可逆的。
只要吞服以後,無論做任何補救,都不能將失去的記憶找回來。
這才忘憂丹的真正作用,倒配得上這個名字,只是名字取的實在有些過於溫和了,張飛揚覺得,應該改叫去憶丹更合適。
不過,什麼名字,他其實也不是那麼在意。
反正這麼好的丹藥到手了,張飛揚收好丹藥,放進了儲物袋裡,笑着向女孩道謝。
女孩見張飛揚這一次終於沒拒絕自己,爽快的接納下了謝禮,心裡也釋然了,擡頭一看天空,天色已經不早了,給張飛揚和海娃施了一禮,立即靈氣引導出來,化作護罩,蓮足一點,唰的一下,化作一道流光,鑽進了北方的一片山林中,轉眼間,消失不見。
張飛揚見少女離開了,想起和南牆約定的時間,拉住海娃的手,正要重新登上寶刀峰,突然間,眼前白光一閃,一道人影從峰頂急掠而下,竟正是相約一起離開的女修南牆。
見到張飛揚竟已到了外面,南牆飄落下來,假裝不滿的瞪了張飛揚一眼,笑道:“道友。我們不是約好了一起出來的嘛。你怎麼也不等我。難怪我在上面等了半天,也不見你的蹤影。”
張飛揚歉意的拱了拱手,隨便找了個藉口回道:“抱歉。抱歉。突然發生了一些事情,我給忘了。”
南牆擺了擺手,嘆了一口氣,似是接納了張飛揚的解釋,抱怨了一句,然後,突然展顏一笑, 拉着張飛揚蓮足急點了幾下,彷彿是有什麼好事情要分享給張飛揚,強拉着他和海娃一起往南邊的一片樹林裡奔去,顯得很興奮。
“算了。不說這些了。道友。快來這邊。我剛剛再交易會上買到了一件很不錯的法寶,給你展示一下。”
張飛揚見她迫不及待的樣子,倒也有些好奇,也沒拒絕,就跟着她一起去了南邊,在一片荒山上停了下來。
南牆剛停下來,善意的笑容卻是突然變得猙獰起來,素手一擡,飛星盤取出,唰的一下狠狠砸向了張飛揚,殺氣騰騰,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發起了偷襲。
張飛揚大吃一驚,拉着海娃就要橫移避讓。
誰能想到,突然間,荒山的地底,噗噗噗噗,突然想出七八個窟窿,從裡面鑽出一羣修士,聚在一起,結成了一個圈,將張飛揚和海娃團團圍住。
這些人修爲都至少有煉氣期後期,其中一個白髮老者竟是已經到了煉氣期大圓滿境界, 和張飛揚一樣,只是,和張飛揚不同,這老者身周靈氣不停的溢出,根本不像張飛揚一樣壓制修爲。
就在這時,老者大手一揮,從懷裡的儲物袋裡取出一顆金色的珠子,對着張飛揚扔去。
其餘周圍的男女修士竟是立即一起跟上,也取出了一樣的珠子,砸向了張飛揚。
張飛揚剛要取出神風叉法寶對抗,突然間,那老者似是看出了張飛揚的心思,掐了一個印訣,向前一指,喊了一聲“爆”。
所有金色珠子明明和張飛揚相距還有兩三丈,卻是一起炸開,化作了一片金色的衝擊波,推向了張飛揚。
這是一種名爲霹靂彈的法寶,單單一顆威力不是很大,但數量集合在一起,就厲害了,不僅能對修士的肉體產生傷害,還可以對修士的精神造成創傷。
除非是煉氣期大圓滿境界的修士,否則,即便擋住了衝擊波的物理傷害,也要給精神衝擊波打成弱智,或者是癡呆。
張飛揚哪知道這些啊。
見金色的衝擊波和飛星盤一起衝了過來,聲勢兇猛,他只是本能的引導靈氣,化作護盾,將自己的靈氣護罩擴大了一圈,抱住海娃唰的一下,橫移出去七八丈遠,儘量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好海娃不受傷害,順便引導飛星盤去攻擊包圍圈外的其他修士。
南牆在反應速度和操作的精準度上,以及很了不起了,素手反覆掐訣之下,可以把誤差控制在幾寸之間。
可惜,張飛揚身法過於靈活,即便是隻拿出煉氣期後期修爲避讓,還是能順利避開一次次的攻擊,並將飛星盤引導向一個個從地裡鑽出來的其他修士身上。
就這樣,張飛揚抱着海娃左躲右閃,一邊抵禦霹靂彈的傷害同時,一邊讓包圍圈外的修士出現越來越多的死傷。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以後,見第四人突然倒在地上,吐血而亡,包圍圈終於出現了一瞬間的缺口,張飛揚哪會放過這個機會,眼疾腳快,唰的一下,立即如一致離弦之箭,從缺**出,逃脫了出去。
但還沒等他來得及慶幸,懷裡一直保持着安靜的海娃,卻是突然哇的一聲,口吐鮮血,兩眼一翻,昏倒在了張飛揚的懷裡。
張飛揚低頭一看,一股鮮血竟是順着海娃的後背涌了出來,將衣服染紅的同時,快速的向身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