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些其餘煉氣期初期的修士雖然早已把張飛揚圍了起來,但也只是圍起來而已,至於真的要動手,卻還是有些畏懼的。
畢竟,張飛揚的實力是擺明的煉氣期後期啊。
這纔剛才他進入洞窟的大廳之時,就已經得到印證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然是不會熱血上頭,傻乎乎的衝上去真和張飛揚拼命的。
對於他們這種常常把性命放在褲腰在上的修士來說,只會格外的珍惜性命。
不然,他們爲什麼要不做凡人,寧願踏上更艱難的修仙之路,成爲修仙者?
不就是想要活的更長更好嘛。
所以,他們圍住張飛揚更多的目的只是爲了起到一些類似震懾的效果,從而影響張飛揚煉氣期後期修士在戰鬥時的發揮。
如此一來,他們纔會有勝算嘛。
現在,老大金山既然都已經發話了,還一人當先挑起了攻擊,有了出頭鳥的前提之下,他們自然要趕緊跟進了,紛紛呼喚着衝向張飛揚,似是打了雞血一般,將手裡的兵器毫無保留的往張飛揚身上招呼,打的叮叮噹噹一陣亂響,火星爆射。
張飛揚本人,自然是毫無影響的。
“你們逃就逃了,我也不打算殺人。爲什麼要作死呢?”
張飛揚環視了一圈四周,見這些傢伙殺機濃郁,早已失去了理智,一副不殺了自己不罷休的架勢,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取出背後的風雷劍,將靈氣注入,手裡普通的六尺長劍登時變得青光流轉,靈氣環繞。
張飛揚擡手輕輕一揮,噗的一聲響,兩道三四丈長的環形劍氣登時一前一後噴薄而出,從十幾名敵人身後飛出,將他們身子從腰部開始,齊整的砍斷。
金山自然也難以倖免,他哇的一聲,突出一口鮮血,上半身倒在地上的時候,還保持着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顯然是到底也沒醒悟過來,他這是在螳臂當轍,自取滅亡罷了。
清理完了這些山賊,又得到了金陽草,張飛揚自然也就沒了繼續留在這裡的表情。
他收起法寶,連去搜刮這些山賊遺體的興趣也沒有,轉身就走,唰的一下,從一座山峰上高高躍起,踩着幾乎是垂直的崖壁而下,如一陣疾風一般,轉入樹蔭以後,就消失不見了。
因爲,對於這些剛剛踏入煉氣期初期的山賊而來,張飛揚並不相信他們能有什麼值得他使用的東西。
既然剛纔隊長的時候,他們連一件法寶都沒有,還能指望他們的遺體裡能有什麼?
金銀財寶嗎?
張飛揚對這些可沒有任何的興趣。
再回到天殘觀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張飛揚回來的時候,又遇到了談夢在開宴會的好時辰。
他還真是走運。
因爲,就在他剛剛離開的時候,談夢就接到了一個新的任務,讓她去剿滅附近一些從鄰國宋國逃出來的散修。
那些散修都是宋國最大的修仙門派的幾個精英,如果他們不死,早晚會重新東山再起,威脅天殘門。
本來,去攻打宋國的長老是應該把那些精英也給滅掉的。
可惜,那長老去攻打宋國修仙門派的時機不好,正好遇到了那個修仙門派的幾個精英弟子外出辦事的時候。
所以,當這長老攻陷下宋國的修仙門派的時候,那門派下的幾個精英弟子都得到了消息,提前從宋國逃了。
那長老自然要派人追殺。
談夢就是那長老爲了防止那些精英有漏網之魚選擇的援兵。
只要談夢出手的話,她可以正好將那幾個精英弟子的逃脫路線堵住,將他們一起消滅。
這可是能給天殘觀立功,並在天殘觀建立更高威望的好機會,談夢自然不會拒絕了。
就這樣,她成功出擊,幫助那個長老殺掉了所有漏網之魚,在天殘觀裡得到了更高的威望,自然歡喜不已,要好好的慶祝一番。
而張飛揚回來的時候,就是談夢剛剛開辦慶功晚會一盞茶的時間點。
此時,慶功宴纔剛剛開始不久,見張飛揚回來了,談夢掛滿了笑容的臉登時沉了下來,變得冷冰冰的,看向張飛揚的目光哪像是師父在看徒弟,越看越喜歡,簡直就像是奴隸主在看待奴隸一般。
至於對張飛揚的問候,更是一句也沒有,談夢始終都是一副“你彷彿欠了她什麼”的臭臉。
張飛揚倒也不計較。
他在服下了亂靈散的時候,就已經看清楚了談夢的爲人,心中雖然反感牴觸,但也不會在表面上暴露出來。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亂靈散的解藥,只要拿到了解藥,他可不想再和這個師父,有什麼瓜葛。
想到這裡,張飛揚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似是一條狗一般,搖頭擺尾的來到了談夢的座位前,砰地一聲,半跪下來,毫不猶豫,將身後的布包放到了桌子,假裝厚顏無恥的大獻殷勤起來:“師父。你看這些是不是金陽草?夠不夠?要是不夠,我再去採。”
談夢打開布包掃了一眼裡面的東西,一直冰冷的臉上登時浮現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對張飛揚點了點頭。
張飛揚笑的比她還開心,根本就沒直接提要解藥的事,而是向談夢主動索要起了新的任務。
因爲,他太明白了談夢這種人的嘴臉了,和他在十幾年的流浪生活裡見過的某個貪得無厭,自私自利的地主差不多。
只是一個是修仙者的身份,一個是凡人罷了。
對於這種人,如果直接索要解藥的話,對方是顯然不肯給的。
只有先向他們表現出了自己多麼的聽話,多麼的無私,多麼的愚蠢,纔能有機會得到他們的施捨。
而對於現在的張飛揚來說,他要的就是談夢關於解藥的施捨。
可惜,也不知是談夢突然良心發現,還是張飛揚的表現過於讓談夢滿意,或是最近談夢真的沒什麼重要的事要給張飛揚處理,她竟是搖了搖頭,一口回絕了張飛揚的請求。
“最近沒啥事了。張飛揚,今晚難得開慶功宴,師父我高興。你就多陪我喝兩杯吧。”
張飛揚哪敢不從啊。
他現在面對的可是一個煉氣期圓滿修爲的修士,比他實力高出整整一個小境界,是煉氣期最強的修士了。
何況,談夢還給他掌握了亂靈散的解藥。
張飛揚雖然心不甘不願,卻也只能陪着笑,坐到了談夢指定的位子上,開始一杯酒一杯酒的喝了起來。
當然了。
爲了時刻保持清醒,他可不想喝醉,主要時間都是在做做樣子,一杯酒喝了十幾次,還有許多。
可惜,談夢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見他喝的太慢,竟是主動走了過來,給他倒滿了一杯,就此事笑眯眯的盤問了起來。
“快喝啊。今天師父我這麼高興。張飛揚。你是要不給師父面子嗎?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張飛揚叫苦不迭,想到亂靈散的解藥還沒到手,自然只能硬着頭皮把一杯酒喝了下來。
就這樣,談夢開始一杯又一杯的給張飛揚倒酒,似是要主動灌醉他一般,連看張飛揚的目光也變得越來越興奮,越來越嫵媚了。
張飛揚哪會感覺不出談夢的異樣,越喝心裡越沒底,卻是不敢停下,只能腦子飛快的運轉着,思考對策。
可惜,他即便早已是修仙者了,但也不知是這酒過於厲害,還是談夢在裡面提前下了藥,喝得多了,很快就失去了思考能力,看什麼都覺得天旋地轉了,剛纔的所有心思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只想找個地方倒頭休息。
就在這時,談夢微微一笑,放下酒杯,竟似一點醉意也沒有,嫋嫋婷婷走到張飛揚面前,拽着他的手,往酒宴後面的小屋走去,那裡是她休息的地方。
張飛揚糊里糊塗,給談夢拉着,一點感覺也沒有,聽之任之,穿過了露天的酒宴現場,正要跟着進去。
此時,他卻是臉色一變,唰的一下,拉開了談夢的手,搖搖晃晃,頭重腳輕的往屋子外面的走去。
談夢心中一驚,急忙追出來,重新拉住了他的手,要拉着他回去,笑道:“張飛揚。你幹嘛呢?快跟師父我進去。今天晚上,你就別走了。好好陪師父一晚。”
張飛揚聽得糊里糊塗,看不清楚談夢的表情,但聽到“師父”兩個字,還是心中立即本能的冒出了想要解藥的念頭,對談夢毫不掩飾的詢問起來。
這要是在他清醒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敢這樣冒險的。
“師父?對哦。師父。我的解藥呢?我已經完成了任務,快把亂靈散的解藥給我吧。”
談夢微微一笑,在他眉心一點,眉眼間的嫵媚更是讓人難以招架,在張飛揚脖子上吐了一口氣,回道:“放心。你好好伺候師父。過了今晚,師父明天就把解藥給你。”
張飛揚聽到解藥終於能到手了,傻笑起來。
談夢也跟着微笑,拉着他的手,繼續帶着張飛揚往小屋行去。
可惜,走了兩步,張飛揚又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扯開了她的手,急急忙忙的往屋子外面跑去。
談夢登時就惱了,蓮足輕點,唰的一下,拉住了他的手,柳眉一豎,嚴厲的責備起來:“張飛揚!你幹什麼?”
此時,張飛揚卻是緊張的滿頭大汗,身子劇烈的抖動起來,支支吾吾的吐出了幾個字:“不行了。我……尿急。”
聽他這麼一說,談夢這才恍然大悟,臉上一紅,笑得如楊柳一般輕輕搖顫,這才放開了張飛揚的手,讓他去上茅房。
張飛揚轉身就跑,狼狽的樣子讓談夢又是一陣嬌笑。
就這樣,他出了談夢的屋子以後,在一處角落的牆邊解決了放水問題,然後,舒舒服服的出了一口氣,醉醺醺的往談夢住的小屋走去。
可惜,他實在是醉的太厲害了,昏昏沉沉之下,連繞了個圈,也不知道,竟是無意間,又進到了巧姐的小屋之中,在迷迷糊糊的過程中,一路走進了巧姐休息的閨房,然後,砰地一聲,再也支撐不住沉重的頭部,一頭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外起了大風,寒意有些重。
寒氣透過窗戶與門縫把張飛揚從沉睡中弄醒了。
他剛剛坐起,才認出這竟是巧姐的房間,還沒來得及弄明白自己是怎麼過來的,目光就彷彿給吸住了一般,死死盯住了身邊一塊在月光下略有光芒的青石地面,再也移不開了,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古怪。
此時,他目光盯住的地上竟是有一副用小刀刻出來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