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飛揚暫時還沒什麼辦法應對這邪影剪,自然只能左閃右避,急速後撤,試着以纏氣爪迎接邪影剪。
一旦纏氣爪能拖住邪影剪一時,那麼只剩一半的軟骨鞭就有了反擊的機會,繞開邪影剪,打絕義一個措手不及。
可惜,這邪影剪實在詭異的很,張飛揚無論是避讓,還是用纏氣爪迎擊,竟是都無法真正成功。
張飛揚避讓的時候,明明擦着邪影剪避開了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但剛剛避讓結束,卻是身上卻都會留下各種給邪影剪剪過的痕跡。
輕一些,只是衣衫破碎,出現深淺不一的口子,重一些的竟是連百獸衣也抵擋不住這邪影剪的攻擊,莫名其妙就會有腰部,大腿或者是臂膀上出現百獸衣給剪開的口子,然後,裡面的皮肉也給剪開,鮮血流出,傷勢明顯。
爲什麼會這樣?
自己不是明明避開了邪影剪的攻擊了嗎?難道這邪影剪真的名字說的一樣,影子邪氣的很,才避讓不開?
張飛揚這樣想着,見絕義又一剪子剪了過來,剛要疾步後退避讓,砰地一聲,卻是突然撞到了後面的一棵大樹上,嚇了一跳,哪敢發愣,立即一個滑步側移出去兩三丈遠,擦着邪影剪而過,避開了這一擊。
可真的避開了嗎?
張飛揚登時就懷疑起來,低頭往胳膊上看了一眼。
果然。
要是剛纔沒能側移出來,左臂可能不保,現在左臂雖然還留着,卻是上面呲的一聲響,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讓鮮血噴了一地,皮肉都露了出來,似是掛在身上一樣,只剩下白骨還連接在一起,讓張飛揚臉色大變。
與此同時,一股劇痛如潮水一般洶涌的襲來,疼的張飛揚齜牙咧嘴,渾身發抖,臉色一片蒼白,頭都有些暈了。
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明明避開了啊。爲什麼看傷勢又沒像避開呢?
張飛揚猛然轉頭,往剛纔那棵大樹看了過去。
此時,絕義剛剛一剪子剪完,整把邪影剪竟是已經深深插入了大樹裡面去了。
見到張飛揚驚訝萬分的目光,絕義似是看穿了張飛揚的心思,一邊慢吞吞將邪影剪從樹裡抽出,一邊興奮的繼續追向了張飛揚,耐心的解釋起來:“很意外是吧?張飛揚。你是贏不了我的。死在我邪影剪下的築基期初期修士不知多少了,不差你一個。束手就擒吧。”
張飛揚見此,更是吃驚,卻不是讓絕義的大話給嚇到你。
因爲,張飛揚親眼目睹了邪影剪從樹裡抽出來以後,那棵大樹的情況,竟然和沒有受到邪影剪插入以前一樣,就彷彿剛剛邪影剪插入大樹的現象,是假的一樣。
假的?爲什麼會是假的?等等。難道說,所謂的邪影剪其實是幻覺嗎?真正的剪子並不是這個樣子?
張飛揚心中一陣,似是突然捕捉到了什麼,一邊繼續避讓,一邊腦子飛快的運轉起來。
因爲,這很重要。
張飛揚明白,要是無法破解了絕義的法寶邪影剪的秘密,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去破解的,只要無法破解,自己也就沒有生路可言。
果然。
就在張飛揚試着反覆思考邪影剪的秘密之時,張飛揚極力加速避讓,明明每一次依舊避讓的相當及時,甚至實在避讓不開的時候,還實在用纏氣爪去硬擋,卻是一次也沒真正接觸到邪影剪的。
相反,隨着時間的流逝,張飛揚無論是避讓還是試着抵擋,卻身上都會多多少少留下給邪影剪剪過的傷口。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張飛揚早已給邪影剪剪的遍體鱗傷,全身上下都是血口了,鮮血流的到處都是,彷彿成了一個血人。
絕義雖然依舊一塵不染,保持着勝利在望的笑容,但手裡的邪影剪也給鮮血染紅了,正在滴滴答答的流着鮮血。
見此情景,張飛揚心裡登時更加納悶了。
如果這邪影剪是假的,只是絕義通過什麼手段製造出來的幻覺,那邪影剪應該也和絕義本人一樣,一塵不染啊,又怎麼會沾染上鮮血呢?
張飛揚又看了一眼十幾丈外,那棵明明給邪影剪穿透,卻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連個窟窿都沒有的大樹,心中漸漸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難道說邪影剪的意思是,這法寶最大的秘密是影子?
張飛揚這樣想着,低頭往邪影剪的影子一瞧,登時大吃一驚。
果然,這邪影剪就如名字一樣啊,一般情況下的,任何東西或者人的影子都是從落地的方向開始向着太陽所在的反方向蔓延的,但這邪影剪的影子卻是詭異的很,本該與絕義連接在一起的影子,竟是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絕義和邪影剪身側兩步外的空地上,卻是出現了絕義和邪影剪的影子,讓張飛揚無論如何也難以理解。
因爲,這完全和常識不一致啊。
此時,陽光灑落在血光森林上,張飛揚和一棵棵大樹的影子都是從腳底或者樹根往一側蔓延出去,無論行動速度如何快,或者不動如山,影子都是緊緊與自己相連的。
拿着邪影剪追殺張飛揚的絕義卻是腳下沒有落下任何的影子。但絕義和邪影剪又不是真的沒有影子,這一人一法寶的影子卻是在身側幾步外的空地上出現了,與絕義本人出現了明顯的斷開跡象,就彷彿是絕義的影子給邪影剪給剪掉了一樣。
張飛揚見此,略一思索,終於明白了所有異象出現的根源,都是這邪影剪搞的鬼。
多半是這邪影剪的持有者可以在使用的時候,讓自己和邪影剪位置發生偏移,卻不會讓其他人察覺出來,才導致明明看得到絕義和邪影剪,卻怎麼也碰不到。而在絕義發動攻擊的時候,無論怎麼避讓也避讓不開,也是一樣的道理。
簡單來說,看上去絕義現在在自己的正前方,其實絕義真正的位置應該是腳下那處斷開的影子所在的偏左側的斜前方。
此時,絕義又已衝了過來,一剪子剪向了張飛揚。
張飛揚卻是不敢再看,兩眼一閉,沉下心神,試着仔細傾聽聲音。
可惜,這絕義和邪影剪實在詭異的很,明明正在高速逼近,卻是連一絲聲音也沒有,讓張飛揚再次一驚。
絕義見此,也微微一驚,在半途頓了一頓,才繼續衝向了張飛揚,冷笑道:“看來你已經知道邪影剪的秘密了。但那又怎麼樣呢?張飛揚。就算你知道,你也擋不住邪影剪的。我的法寶威力遠遠超出你的預料。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張飛揚卻不相信,一邊繼續高速後退,一邊試着找出捕捉邪影剪準確位置的方法,低頭往邪影剪的影子望去。
可惜,突然間,天色大變,一片烏雲從遠處飄了過來,迅速將天空遮蓋以後,將太陽也遮蔽了起來。
絕義和邪影剪在地上的影子登時和張飛揚的影子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絕義見此,哈哈大笑,更是得意,邪影剪噗的一聲,就將張飛揚一條大腿上的肉剪下來一大塊,差一點就能量大腿骨也給剪斷了。
張飛揚大腿受此重傷,速度銳減,哪還能繼續逃遁,立即蹲了下來,將靈氣引導出來,一邊療傷,一邊死死盯住追擊上來的絕義和邪影剪,思考新的方法。
就在這時,張飛揚突然鼻子聳動了一下,心中一動,纏氣爪試着往左手邊抓去,中門打開,放任絕義和邪影剪剪向自己的脖子。
絕義卻是一剪子落在張飛揚頭頂就無法繼續寸進了。
因爲,張飛揚的纏氣爪在噹的一聲輕響中,與一樣看不到的東西激烈的碰撞在一起,發出了一道耀眼的火光。
與此同時,一股莫大的衝擊力震的張飛揚不得不兩連退了七步,絕義竟是也身不由己,後退出去三步,停了下來。
見此情景,絕義哪還不明白剛纔發生了什麼,張飛揚通過某種自己不知道的方法,已經準確判斷對了自己的位置了,要不是如此,張飛揚現在的腦袋已經離家了。
想到這裡,絕義嘆了一口氣,說不出的遺憾,但沉吟片刻,還是冷笑一聲,恢復了得意,重新衝向了張飛揚,說道:“張飛揚。你很厲害。竟然能判斷出我精確的位置,但這毫無意義。你撐不了多久了。我的邪影剪威力比你的法寶更大。你是贏不了我的。”
這話真的沒錯。
張飛揚從剛纔纏氣爪的一爪就瞭解了。
因爲,張飛揚寄予希望的纏氣爪一抓之下,竟是無法攻破邪影剪的防護,沒能在邪影剪上留下裂縫。
只要無法留下裂縫,那就無法發揮纏氣爪的威力,將邪影剪裡的靈氣抽成絲線,拉扯出來。
無法拉扯出邪影剪裡的靈氣,自己想要獲勝依舊相當困難。
想到這裡,張飛揚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起來。
難道自己真的要是死在這裡了?
張飛揚搖了搖頭,很不服氣,突然取下纏氣爪,身子轉了一個圈,把外袍脫下,順帶一起脫掉了已經有些殘破的百獸衣,然後,包在了自己的拳頭上,給拳頭做好了第一層防護。
此時,張飛揚再給百獸衣包裹好的拳頭戴上纏氣爪,形成第二層保護。
然後,張飛揚一拍儲物袋,取出軟骨鞭,又一圈圈的纏繞再纏氣爪上面,做成一個巨大的圓錘,形成第三層保護。
做完這些,張飛揚立即又出去火靈珠,一口吞下,將覆蓋全身的火焰全部凝聚在圓錘拳頭上,化作一顆巨大的火球拳頭,形成第四層保護。
就這樣,張飛揚還覺得不夠,築基期初期修爲的靈氣全部引導出來,化作護罩保護全身以後,迅速將護罩縮小,凝聚在了火焰拳頭上,形成了第五層保護。
當此之時,見絕義殺氣騰騰的又衝了上來,邪影剪黑氣籠罩,陰氣森森,張飛揚衝上了上去,鼻子突然聳動了一下,通過嗅覺聞出邪影剪上的血腥氣以後,加了五成保護的火焰拳頭立即砰地一聲,勢大力沉的打出,與邪影剪隱藏在半空中的真身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