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張飛揚爲了救自己經歷過這麼多危險。
此時,再看張飛揚,溫妙心裡多出了一些說不出來的感覺,似是親情卻又不是,看向張飛揚的目光也變得有些複雜起來,不只是感激而已,還多了一些溫暖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張飛揚卻不知道溫妙的心思,看到溫妙明明說了要幫自己,卻是隻聽不說,眉頭一皺,搞不明白溫妙這時在唱哪一齣。
溫妙自然不是笨人,見到張飛揚表情有異,這纔回過神來,臉上微微一紅,迴應道:“我的傷勢比較特殊。想要短時間內治好是不可能的。我中了八星盟盟主的攻擊,現在境界也下跌了,現在八星盟和其他七絕塢的人肯定封鎖了全部入口。你還是改變策略吧。”
改變策略?
張飛揚微微一驚,完全不知道星狼是誰,對溫妙追問了起來。
溫妙卻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搖了搖頭,就閉上了眼睛,靠在張飛揚的懷裡,打起了盹,只是在打盹以前,努力擠出所有力氣,說了一個讓張飛揚意外的地方:“我們去血光池吧。在那裡的話,我至少傷勢能修復快一些。”
血光池是什麼地方,又在位於血光森林的哪裡,張飛揚一頭霧水,自然只能搖醒溫妙,繼續追問。
此時,溫妙的狀態卻變得更加虛弱了起來。
看來,溫妙的傷勢多半又開始惡化發作了。
張飛揚心中一驚,立即打入一道靈氣,對溫妙的體內進行內視查探。
果然。
那些剛剛已經修復差不多的傷口,竟是再一次撕裂,讓溫妙痛苦不堪,滿頭都是虛汗,臉色都變得更白了。
張飛揚自然不想影響溫妙休息,但實在是不清楚血光池的位置,怕不問清楚的話,到時候亂走的話,耽誤了溫妙的傷勢救治,可就麻煩了,還是硬着頭皮,不顧溫妙的痛苦,推醒了溫妙,一面注入靈氣給溫妙試着強行治療傷勢,一邊追問溫妙血光池的具體位置。
好在,溫妙也不是什麼小心眼的女人,見到張飛揚焦急的神色,立即心領神會,用沙啞的聲音報出了方位,然後,就眼前一黑,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張飛揚終於恍然大悟,哪敢耽擱,保持着給溫妙注入靈氣修復傷勢狀態,頭一轉,就悄悄的鑽進了一片樹林之中,去尋找溫妙所說的血光池了。
按照溫妙剛纔的回答,這血光池沒有確切的位置,每一次開啓血光森林的時候,位置竟是都會不同,但要找到血光池卻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順着血光森林裡妖獸的數量去尋找就對了。
因爲,血光池的泉水與普通的清水不同,說是泉水,其實是無數壽元將近的妖獸爲了給後代能有一個及時治療傷勢的方法,祭獻出身體中最精華的一部分,與水相融以後,產生出的液體,通體藍光幽幽,效果遠遠超過一般修士煉製的療傷丹藥。
只是該液體歷來只有妖獸能夠服用,血光池才能一直保留下來。
九尾殿的修士本來也是不能使用這血光池的,但上代宗主成功結丹成功以後,參破了血光池中的玄機,留下了一片如何讓修士也可以服用生命之權利而不死的方法,溫妙才讓張飛揚帶自己過去的。
要是其他修士不知情其中的秘密,冒然服用血光池裡的液體,只會提前消耗掉自己的壽元,蒼老而死。
就是因爲血光池有這樣的特性,在血光森林裡,妖獸最多的地方,也就是血光池了,整個血光森林裡爲什麼會突然出現血光,也是血光池的關係。誰讓血光池裡的泉水都是紅的如鮮血一樣呢?還粘稠的擠在一起,和凝固的血塊一樣。
張飛揚按照溫妙的方法找到了一頭豹子妖獸以後,就讓毒焰鼠主動攻擊該妖獸,卻不殺死,只是讓毒焰鼠咬傷該妖獸。
做完這些,張飛揚就帶着溫妙和毒焰鼠一起尾隨在豹子妖獸的後面,跟着它一路左繞右拐,跋山涉水,不知追了幾千丈的路,才終於來到了血光池的所在區域。
此時,血光池在陽光的照樣下,反射出鮮紅的血光,落在泉水四周數以百計的妖獸身上,讓所有妖獸都顯得殺氣重重,血光閃閃,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張飛揚看到這些妖獸都一個個或是趴着或者蹲坐在血光池的邊上,慢慢飲用泉水療傷,暫時不敢靠近,只能找了一棵粗壯的大樹,藏在了後面,耐心等待。
過了整整一個時辰,當這些妖獸都一個個慢慢離開了泉水,張飛揚也依舊不敢掉以輕心,跟着其中一條類似犀牛的妖獸出去,只讓溫妙一人暫時留在樹後休息。
因爲,這裡的妖獸數量太多,要是這些妖獸不是真正的遠離,只是短時間內離開一會,就要重新回來的話,那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冒然現身,帶着溫妙在這裡療傷,那就不妙了,在數以百計的妖獸圍攻下,張飛揚自己一人的話,倒是有信心逃走,但帶了溫妙就不行了。
果然。
張飛揚謹慎行事的性格幫了大忙。
跟着那頭犀牛妖獸離開了百丈遠以後,張飛揚就看到了驚奇的一幕,十幾只更小的,不是瘸了腿,就是少了角的小犀牛妖獸竟是從遠處聚攏過來,和這剛剛治癒好傷勢的老犀牛會合以後,雙方輕輕碰撞了一下頭上的犀牛角,竟是一起往血光池的方向趕了過去。
只是,相比於老犀牛妖獸離開時的速度,老犀牛帶着受傷小犀牛回趕的速度明顯慢了一大截。
就這樣,張飛揚跟着犀牛隊伍轉眼間又返回了血光池。
此時,那些剛剛明明遠離的其他妖獸,竟是也和犀牛妖獸一樣領着其他體型更小,受傷更重的妖獸回來了,聚在血光池的邊上,一起飲用粘稠如黏糊,卻鮮豔如血的血光池療傷。
張飛揚的心裡登時升起一絲慶幸,暗暗佩服自己的遠見,剛纔若是急於求成,帶着溫妙提前現身,現在恐怕就要性命危險了。
想到這裡,張飛揚鬆了一口氣,回到溫妙身邊,趕緊查看了一下溫妙的傷勢,見溫妙傷勢又開始加重,自然立即注入靈氣,幫忙治療,控制傷勢。
過了一頓飯的工夫,那些妖獸都已經治療好了傷勢,開始紛紛結伴離開了血光池。
張飛揚自然想如法炮製前面的方法,再觀察一下外面的情況,再決定是不是帶溫妙去喝血光池。
可惜,溫妙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看到溫妙臉色竟是已經由白轉黑了,似是還有死氣出現,張飛揚心中一驚,立即注入靈氣試着加大力道,幫助溫妙治療傷勢。
此時,溫妙體內的傷勢卻是越發嚴重,惡化速度也快了不少,讓張飛揚的嘗試竟是毫無作用。
張飛揚見此,嘆了一口氣,哪還敢多浪費時間啊,只好給毒焰鼠一個眼神,讓它去盯梢,自己立即就抱着溫妙來到了血光池的邊上,雙手捧起一團粘稠的紅色液體,喂入溫妙的體內,並同時強行推醒了溫妙。
因爲,如果溫妙不能清醒過來,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飲下血光池是會死的。
只有讓體內的靈氣經過一些特殊的處理,才能飲用血光池療傷。
果然。
虛弱至極的溫妙清醒過後,剛聽張飛揚說自己已經服下了血光池,立即花容失色,心神沉入內臟,觀察了一下血光池的狀態,口中輕輕唸了一段晦澀難懂的咒語,一團微弱的靈氣登時就從內臟裡滲透出來,強行將那口血紅色的血光池覆蓋。
過了片刻,這血紅色的血光池竟是變成了淡藍色,這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一團修復力極強的外來靈氣,在溫妙體內竄來竄去,幫助溫妙療傷,讓張飛揚大開眼界。
若是能繼續按照這個方式療傷的話,只要讓溫妙多飲用幾口血光池,溫妙的傷勢就算無法在血光森林完美修復,至少在離開血光森林的時候,做到讓傷勢不復發,還是可以的。
張飛揚越看越是激動,和溫妙相視一笑,一直緊張的氣氛似是也變得輕鬆了起來。
就在這時,毒焰鼠卻是急匆匆的趕了回來,到了張飛揚面前,就小爪子一陣劇烈揮舞,上躥下跳,不知道在說什麼。
張飛揚心中一驚,雖然聽不明白毒焰鼠想表達什麼,卻立即生出一絲不妙的預感,恐怕是外面的妖獸又回來了,帶着更多同樣帶傷的其他妖獸。
張飛揚一把抱起溫妙,就要離開。
沒想到,突然間,百丈外的遠處,一條人影唰的一下,如一陣狂風一般趕了過來,到了近處,化作星破和清油蛟的樣子,讓張飛揚大吃一驚。
原來,星破在血光森林找了這麼多天,也沒見到張飛揚的影子,正暗暗發愁,不經意經過這裡的時候,卻給清油蛟聞到了毒焰鼠的獨特氣味。
星破想到了毒焰鼠,就想到了張飛揚,然後,就駕馭着清油蛟追了過來,見張飛揚和溫妙兩人都在,溫妙雖然已經清醒過來,卻臉色慘白,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自然知道興奮的大笑起來,眼中殺機一閃,立即速度不停,衝向了張飛揚和溫妙,要一舉擊斃這兩人。
因爲,星破並不忌憚張飛揚,星破忌憚的是溫妙的法寶,現在要殺掉這兩人,並搶下這兩人的法寶,這是最好的機會,若是錯過了,讓溫妙反應過來,取出法寶迎戰,恐怕自己就有麻煩了。
“張飛揚。沒想到又讓我碰上你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今天註定是你的死期。清油蛟,吞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