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楚涼夜自然都不記得了。
但是這種時候他只要瞭解就好,也沒必要多提及以往那些事。
楚涼夜安撫的摸了摸江靈歌的頭:“他再怎麼厲害,如今也是一個人。翻不起什麼風浪來的!”
他話雖然這麼說,可是暗中卻也將這件事上了心。
如今的他,絕對不會允許有這樣一個危險存在。
哄着江靈歌和念念兩人睡下,楚涼夜從大殿走出來吹着冷風。
影七從黑暗之中現身。直接跪在了楚涼夜的面前:“皇上!”
楚涼夜見到他,不由得皺了皺眉:“有什麼事嗎?”
影七低聲說道:“皇上是真的失憶了嗎?”
楚涼夜眯起雙眼:“失憶又如何。沒有失憶又如何?”
他的回答實在是有些模棱兩可,讓影七一時間也難以分辨。
但是對方給他的感覺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有壓迫感。
影七單膝跪倒在地:“不知道皇上要將聖島的人如何處理?”
“聖島的人?”
“就是那個小蛇女!”
楚涼夜眯了眯眸子:“她怎麼了?”
影七微微緊繃着面色。“她無故放蛇,在京城之中胡亂傷人嚇壞百姓!”
楚涼夜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如果她真的做錯了什麼。直接教訓就是了,難不成朕要什麼都管嗎?”
影七提出的重點,還是水星的身份。
畢竟那個小丫頭來自聖島,誰知道是不是聖島的奸細。
可如今楚涼夜的反應着實讓他有些不解。
“皇上,聖島的人來歷不明,都不是什麼善類,而且手上沾染血腥殺人如麻。留着總是個禍患!”
楚涼夜像是沒有聽出影七話語之中的意有所指,他直接岔開話題:“讓你去尋找楚清華的蹤跡,如今人呢?”
影七微微抿了抿脣角:“楚清華爲人狡詐。如今暗衛已經全部出動尋找對方的蹤跡。據我所知,雲陽王應該知道些什麼!”
如今的雲陽王自然就是雲深。楚涼夜聽到這個名字,忽然產生了幾分好奇:“傳真旨意,讓雲深快馬加鞭的趕過來,朕要見他!”
影七得到命令,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楚涼夜揚起眸子,眼底的笑意卻濃了幾分。
那雙漆黑如星辰的雙眼,卻依舊深不見底,讓人猜測不出他的想法。
……
西楚皇城之中欣欣向榮,楚涼夜回來的消息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所有國家。
最先表態的便是北涼,如今南祁已經被西楚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吞併,整個西楚的國力和實力簡直更上了一個臺階,很快就要將原本的北涼趕超過去。
所以,北涼的使臣團也開始向着楚京出發。
江靈歌見到雲深的時候,已經過了足足有半個月的時間。
他穿着雲陽王特有的朝服,帶着幾個親兵出現在金鑾殿中,而江靈歌就坐在金鑾殿後方的偏殿之中休息。
得知雲深來的時候,江靈歌躲在後方只是悄悄看了一眼,並沒有上前。
楚涼夜一身龍袍,威嚴尊貴的坐在龍椅上,俯視着下方的文武百官。
雲深上前俯身,低頭行禮:“微臣,參見皇上!”
楚涼夜沒有開口說平身。
這還是自從他從聖島回來以後,第一次見到雲深。
雲深對江靈歌的感情,他已經從自己的手下那裡聽到過,再加上雲深從來沒有絲毫要掩飾的意思,他的心思人盡皆知。
而江靈歌對雲深卻只有兄妹情誼。
他凝視着雲深,卻也讓雲深皺了皺眉。
因爲遠在雲陽城,所以雲深對楚涼夜怎樣並不知情,只是覺得如今的狀況有些詭異。
“吾皇……”
“起來吧!”
兩人一同開口,雲深擡起頭看了楚涼夜一眼。
楚涼夜微微眯了眯眸子,脣角卻緩緩揚了起來。
和平時冷冰冰的樣子有些不同。
“雲陽王!”
那雙略微有些薄的脣緩緩動了動,對方十分嚴肅的喊着他的稱號。
雲深慢慢應聲:“不知道皇上將微臣叫回來,所爲何事!”
“我讓你回來自然有重要的事,雲深,是關於你妹妹的事!”
他脣角抿了抿,對着身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江靈歌雖然坐在後方,可這些話她還是聽到了,將念念放在旁邊的小牀上讓人看着,她靜靜的走到簾子後面。
她看到雲深將托盤上的那些證詞都拿起來,面色驟然一變。
楚涼夜坐直了身體,目光十分平靜的看着他:“朕沒有必要用這些事情欺騙你,而且你應該知曉,讓你和靈歌分開,是朕十分喜聞樂見的事情!”
那封信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只是將前後的因果都介紹了一遍。
將楚清華是怎麼將信送給雲黛作爲威脅,到雲黛做了什麼事情,記錄的一清二楚,而上面還有一些目擊者的證詞。
就好比楚涼夜所說,這些東西並不能算的上全部的證據,可是楚涼夜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做。
他深深瞭解楚涼夜是個什麼樣的人,對情敵絕對不會手軟。
“不知道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雲深擡起頭,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楚涼夜。
楚涼夜也沒有端什麼皇帝的架子,他冷聲說道:“雲深,這就是你的喜歡嗎?”
雲深心口微微顫了顫。
楚涼夜的話還沒有說完,“靈歌所做的事情,朕代替她對你道歉,可是雲黛的死,你不能全怨恨靈歌,你該知道靈歌有多在乎你!”
他聲音低沉,略微帶着幾分沙啞。
雲深眼神凝重了幾分,抓着那張信封的手略微有些發抖。
江靈歌站在簾子的後面,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楚涼夜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完完全全的在爲她出頭,那種將她的心思放在第一位的感覺,直接擊中了她的所有情緒。
不得不說,這樣的楚涼夜讓她十分感動。
她邁步從簾子後面走了出來。
“雲深大哥,我並沒有推脫責任的意思,害死雲黛的終究是我,所以,你並沒有怪錯人!”
楚涼夜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
江靈歌對着他笑了笑,給了他一個我能自己處理的眼神。
她一步一步的靠近雲深,眸子裡的光芒卻再也沒有了上次那種決然。
看到又恢復了以往心態的江靈歌,雲深動了動脣角,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他緩緩伸出手,握住了江靈歌的手腕,只感覺脣舌乾澀的厲害。
“對不起靈歌,我……錯怪你了!”
他低下頭,眼底蘊藏着的濃濃情意卻被他藏了起來。
江靈歌眼神亮了亮,聽到這話,她哪裡還不知道雲深的心思。
這是這段時間來江靈歌心裡最深的一個結。
如今能夠解開,絕對圓滿了她一個心願。
“雲大哥,你說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可以嗎?”
她緩緩彎了彎脣角,一雙眸子清澈見底。
她還是原來的她,那個讓他心心念唸的人。
“好!”
雲深知道,自己徹底輸了。
輸給了自己的彆扭和不信任,他一直以爲自己纔是最關心最愛江靈歌的那個人,可如今看來,楚涼夜比他做的更好。
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雲深什麼也沒說,只是眼底的笑卻十分暖。
周圍的大臣看到眼前這一幕,一個個都默不作聲,看來也就只有雲陽王有這個殊榮,敢摸皇后娘娘的頭了。
楚涼夜雖然很不喜對方的態度,但是也沒有在江靈歌面前發作,他默默的坐在龍椅上吃醋。
江靈歌側頭,邁步走到楚涼夜面前,她眉眼之間還殘留着喜悅,她忽然低頭,在他的耳邊輕聲道:“等你下了朝,我也給你一個驚喜!”
楚涼夜眼前一亮,見到江靈歌低着頭轉身走了,將目光緩緩收了回來。
他淡淡的對着身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知道自家皇上等着回去和皇后娘娘恩愛,那小太監不敢耽誤時間:“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如今風調雨順,事情也少了很多,而且在楚涼夜的示意下,一般這些大臣有事情也都會在奏摺上說。
他邁步向着偏殿走去,詢問了江靈歌所去的位置,然後大步走了過去。
只是,平兒早就等在了宮殿門口,將楚涼夜攔在了外面:“回稟皇上,皇后娘娘讓您稍等片刻,她一會兒就來!”
楚涼夜點點頭,雙眼之中劃過一道精光。
“好!”
他轉身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過了大概半個時辰,一道身影緩緩出現在大殿之中。
只是,和他想象的驚喜有些不一樣。
江靈歌手上端着一盤糕點。
楚涼夜皺了皺眉,“這是什麼,朕的驚喜呢?”
江靈歌將糕點放在他手邊:“我親手做的,愛吃不吃!”
楚涼夜怎麼可能不吃,雖然表情看上去有些哀怨。
然而,等到吃了一半的時候,楚涼夜感覺一股有些火熱麻癢的感覺從心尖滿滿散開。
他垂眸看了一眼盤子裡的點心,目光多了幾分不解的看向江靈歌:“你下了藥!”
江靈歌嘴角緩緩揚了起來,然後起身將寢宮的大門關閉。
“這就是我給皇上準備的驚喜,您喜不喜歡呢?”
她眉眼含笑,本就極爲美麗臉上也全是誘/惑風情,楚涼夜放下手中的東西,脣角緩緩勾了勾:“歌兒,這次是你自找的!”
然後,江靈歌后悔了。
她這麼做不過是回顧一下當初兩人第一次的那一場意外,可惜她自己嘗試了一把作死的滋味。
事後,楚涼夜面色紅潤,整個人精神抖擻,完全沒有絲毫疲憊的神色。
江靈歌嗓子也啞了,埋頭躺在大牀上,整個人蔫蔫的。
不過,她也體驗了一把被楚涼夜細緻的從頭到腳伺候的滋味。
小念念已經十四個月大,從小胖子晉升到了小瓷娃娃的模樣,直接將皇宮之中所有的宮女嬤嬤全部都給俘虜了。
甚至暮兒一天什麼都不做,就陪着念念。
楚連潯的雙腿還沒有任何起色,這段時間雲深和江靈歌嘗試了無數種方法,卻依舊沒有讓他成功站起來。
可就算這樣,暮兒卻也等不及了,然後那天晚上,直接跪在楚涼夜和江靈歌面前,要了一張賜婚聖旨,她拿着聖旨跑回去逼婚了。
雖然過程有些艱難,但是結果十分盡人意。
楚連潯十分別扭的答應了暮兒的求婚,然後江靈歌幫着兩人打點一切,甚至定下了成親的日子。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然而,北涼的使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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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和南祁那些殘留下來的人馬,現在都暗中歸順了北涼,而北涼國究竟有什麼心思,江靈歌也很難猜出來。
以前的唐家在北涼確實有些地位,可現在唐家落寞了這麼多年,和北涼皇室根本沒有了過多牽扯,再加上北涼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改朝換代,原來的北涼老皇帝不知道爲何,突然在兩個月前駕崩了。
這也耽誤了北涼使臣的行程,但是對方最終還是到了皇宮門口。
楚涼夜安排了人將對方帶進來。
那幾個使臣,其中爲首的乃是北涼如今的成西王,乃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
既然早知了對方要來,江靈歌和楚涼夜也暗中打探了這些人的身份背景,那成西王不學無術,整個一個混世魔王,因爲仗着自己是皇上弟弟的緣故,基本上在北涼橫着走,這次突然來到西楚,也不知道想要做什麼。
皇宮的大門口,一輛馬車周圍跟着足足有幾百個身穿重甲的護衛,那馬車打造的十分精緻,裡面幾乎等於一個簡單的房間,拉車的馬足足用了三匹。
粉紅色的幔帳圍繞在馬車四周,一陣清風吹過,隱約透露出裡面的幾個人影……對,就是幾個。
坐在正中央的,乃是一個頭戴玉冠,身穿絳紫色錦袍的男人,男人面容不出衆,笑起來的時候給人十分陰冷的感覺,有些小而長的眼微微上揚着,多了一點兒尖銳之感。
他坐在馬車裡,左擁右抱。
左邊是兩個穿着繡着蘭花的雙胞胎,另外一邊坐着一個蒙着面,頭戴金色鳳尾步搖,一頭青絲隨意披散在身後,身着大紅色牡丹長裙的女子。
那兩個雙胞胎雖然面容精緻,可和她比起來光是氣質就是雲泥之別。
而地面上跪着兩個小丫鬟,兩個丫鬟面目也十分清秀可人,整個馬車自成一片天地。
皇宮大門敞開,成西王摟着身邊雙胞胎其中一人的腰肢,嘴角露出幾分囂張得意的笑容來。
裡面前來迎接使臣的官員看到成西王的神色,不由得有些擔心。
如今西楚正是休養生息,恢復元氣的時候,而北涼國安排這個成西王來西楚,明顯有些別有用心。
“你們皇上呢?看到本王來了,就安排你們這些人來接駕?”
那大臣臉色氣的漲紅:“皇上陛下自然在裡面等着,諸位跟着我進去就好!”
畢竟還是有涵養的,那大臣一絲不苟的將這番話說了一遍。
然而,成西王卻直接在門口作妖起來:“本王可是帶着誠意來西楚的,看來你們一點兒也沒有將本王放在眼裡,今日你們帝后要是不出來,我等就站在這裡等着不進去!”
周圍不少人看着成西王的臉色都變了。
幾個守着城門的禁衛軍因爲氣不過,直接拔出了武器。
坐在他身邊的女子眸子微微閃了閃,她忽然開口說了話:“王爺,咱們進去吧!”
那成西王一愣,原本還堅持的臉色頓時變了:“好好好,美人開了口,我當然答應,還愣着幹什麼,準備轎子擡本王進去!”
他的幾個手下連忙將一直襬在後面的轎子擡出來,他十分自然的踩着兩個丫鬟的背下了出,然後起身坐在了轎子上。
兩個雙胞胎被留在外面,而那個蒙面女子卻和他坐在了一塊。
成西王對女子的態度十分詭異,而是眼神之中都帶着討好。
這女子的一句話就能改變他的決定,也能讓人看的出這女子身份有些不凡。
那大臣見到對方鬆口了,還是將提起的心放了下來,雖然西楚一點兒也不畏懼北涼國,但是他還是不希望丟了西楚的臉面。
沒走多久,轎子停在了金鑾殿門前。
百官站在大殿兩側,而中間留出了一道十分寬闊的道路。
閒雜人等自然不會讓其進去,一個太監走上前來請成西王入殿,而此時,卻發現一個你也跟在成西王身後。
立刻有人阻止了女子的腳步,“閒雜人等不能入殿,姑娘還請留步!”
紅衣女子笑了笑,一雙眸子裡卻劃過一道冷光。
成西王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若是你們不讓她進去,那本王也不進去!”
周圍人頓時頭疼。
成西王這麼大的人了,居然無賴起來,讓人有些無語。
立刻有人進去稟報,楚涼夜早就將外面發生的一切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他嘴角微微緊繃着,淡淡垂眸:“讓他們進來!”
成西王爲首,那紅衣女子隨後,兩人踏入金鑾殿內,那女子緩緩擡起頭,直接好不避諱的看向坐在正重要龍椅上的楚涼夜。
她的眼神之中劃過一瞬間複雜至極的光彩,直到周圍的人呵斥她,她纔回過神來。
“大膽,敢這般目視皇上,簡直不敬!”
成西王擋在那女子面前:“不敬又能如何,本王乃是北涼使臣,又不是你們西楚的人,根本不需要遵守那麼多規矩!”
楚涼夜倒是沒有生氣,只是眼底的冷笑越來越濃。
“那你來到西楚,甚至皇宮,是來給西楚下馬威的嗎?”
他直接將話語挑出來,雙眼之中的暗色更濃,整個人透露出一種壓迫性的氣勢。
這樣一來,倒是讓成西王突然說不出話來。
他來西楚自然不是耀武揚威的,不過也不打算和顏悅色,他雖然看起來有些放蕩,但是卻不傻。
“本王會來這裡,一是恭祝一下皇上登上皇位,平安歸來,再就是,聽聞西楚的大炮威力很強,所以過來觀摩一下,看看傳言是不是真的!”
這種不要臉的話從成西王的口中說出來,頓時氣的一些武將想要衝上來打他兩拳。
站在他身後的女子卻突然出口:“王爺向來不懂得說話,如果話語之中得罪了衆位,我代替王爺對諸位賠罪!”
“你算什麼東西,一介女子竟然在金鑾殿上開口!”
女子聞言,眼神之中並沒有什麼生氣的意思。
然而旁邊的成西王卻冷聲喝到:“她乃是我北涼的郡寧公主,怎麼就沒有說話的資格了?”
“郡寧公主?”
一提到這四個字,不少人臉上露出一抹疑惑的表情來。
可就在此時,突然有人像是想起來什麼,朝堂之上一下子炸了鍋:“我想起來了,前段時間北涼三皇子打敗太子成功登上皇位,那個郡寧公主在裡面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聽聞她足智多謀,面若桃花,見過她的人都稱她爲天下第一美人!”
女子聽到衆人在議論她,面色絲毫不驚不懼。
成西王的眼神落在女子身上,眼底的那種欽慕幾乎要溢出來。
楚涼夜微微眯起雙眼,看着那女子的眼神多了幾分趣味:“郡寧公主?你來做什麼?”
女子眼神閃爍着淡淡的光芒,嘴角微微揚了揚,她指尖輕輕撩起耳邊的面紗,雪白的絲巾飄落在地,露出了先放一張極爲漂亮的臉。
很精緻,很美。
甚至說的上讓人驚豔。
大殿之中瞬間鴉雀無聲,然而好些大臣卻也只是愣了一下就將目光收了回去。
畢竟暮兒和江靈歌成天在這些大臣們面前晃,就算再怎麼漂亮的美人也讓衆人產生了免疫作用。
女子確實很美,而且美的十分強勢。
和暮兒那種靈動和楚楚動人不同,女子眉眼細長,帶着幾分銳利,看人的時候會讓人有一種壓迫感。
然而江靈歌卻從來不這樣,即便她也是絕色女子,可當她氣勢收斂起來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很溫和舒服的感覺,覺得和她在一起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那種骨子裡的自信,只表現在她所做的事情上,不會對別人造成任何壓力。
除非有人惹怒了她。
郡寧公主微微彎了彎脣角,眉心的那一點硃砂痣給她平添了更多的眼色,簡直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
站在旁邊的成西王早就看癡了,然而楚涼夜的表情卻一直平淡無波。
沒有驚訝,沒有震驚,甚至連一點兒驚豔的神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