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寶的工地失火後停工調查,他藉此機會回了一趟老家,想把媳婦娶了,畢竟28歲了,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哥哥是女兒,沒錢也就沒打算再生,周家傳宗接代的歷史使命落在了他肩上。
讓他沒料到的是,自個兒的媳婦沒着落,到被幾個留守婦女給辦了,最後嚇得逃了回來。
週二寶曾經在北京建設過奧運場館,別人問起他是哪裡人,他都說是成都人。其實他的老家離成都有一千多公里——坐一天火車,半天汽車,還得走兩個小時山路。
那天週二寶氣喘吁吁走到村口時,已經是黃昏,竹林盤裡的煙囪冒出柴火燒出的飯香,令他的胃一下就想起了小時候有上頓沒下頓的苦澀歲月,肚子也配和着草叢裡的蛙鳴咕咕叫起來。
這時候,對面走來一個婀娜的素衣少婦,豐滿圓潤的身體,有着成熟女子的嫵媚,卻依然保留着幾分少女的嬌羞。
乖乖,她是誰,村裡怎麼會有這種在城裡也少見的絕色女子?週二寶正咽口水,那女子擡眼看見提着旅行袋的他,遲疑片刻,竟然驚喜地喊道:“奧,這不是二哥嗎?”看他愣神,又補充道:“我是蘇美啊。”
蘇美,同輩中最小的表妹、表姨最小的女兒,幾年不見已經出落成別樣風情的少婦了——她不是嫁給大隊書記的大兒子,在鎮上中心小學教書嗎?
週二寶想起當年在北京接到她的來信,好一陣激動,溜到無人處小心翼翼的拆開,卻是她結婚請柬的尷尬,曾發誓再不搭理她。這會兒不期而遇,竟不住漲紅了臉,結結巴巴說:“我回家看看父母,你還好吧?”
人家已經嫁爲人婦,可能還不止一個孩子的媽,自已連一個老婆都討不到,真丟臉!週二寶隱瞞了回家娶媳婦的事。
“唉,有什麼好不好的,這農村生活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那樣,混日子唄。”提到現狀,蘇美的神情頓時黯然,似乎有難言之隱,還沒被“潔爾陰”一洗了之。
他低頭瞧她,一雙杏眼飽欲哭無淚,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那無助的表情就像一陣冷冷的風劃過他的心。那真是難受,他此刻真想拉她坐在旅行袋上,摟着她的肩,一任她像過去吐盡苦衷。
蘇美擡起頭,越過他肌肉疙瘩的短袖,望着他來時的彎彎山路,忽然有了新發現,有些遲疑地說:“怎麼是你一個人?孩子呢?嫂子呢?”
“孩子的媽還不知道在哪兒,那有孩子呢。”他無奈的說。
“真的?那晚上我去找你,聽你講講山外面的花花世界。我現在要去拜訪一個學生家長,拜。”蘇美的陰霾一掃而光,心底的快樂頓時浮現在臉上,嫣然一笑,朝他揮下手,輕盈如鹿的走了。
這一笑,像一道閃電,照得週二寶心中一亮,這個表妹,果然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