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也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應付這個女人。反正這件事情有點小麻煩,若是繼續發酵下去,倒黴的人不止他一個。並且,冤枉的是,替人作嫁。於是,他將目光轉向了夏可慰,這是他唯一能夠支撐的一個點。若是這個支撐點發揮不了作用的話,那麼,接下來,他只有自己赤膊上陣想辦法了。
“小琳警官,你不用着急,既然這件事情是由我們而起,那麼,請你放心,我一定會負責到底,”夏可欣回望了夏可慰一眼,繼續說道,“我們是負責任講信譽的人,是爲了我弟弟的事情,是我們家的事情,我們是知道好歹的。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進一步搞清楚究竟,擺平這件事情的。”
不知怎麼了,經這個女人這一番說出來之後,小琳鼻子裡一陣酸楚,果真覺着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他強忍着控制住情緒,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來。他勉強笑道,唉,幹我們這一行的,總是難免有磕磕碰碰的,我們見得多了,我希望你們是講究信譽的人,別讓我太難作人。
夏可欣並沒有接茬,楞了片刻,臉上流露女性特有的堅毅表情,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用意味深長的眼神望了小琳一眼,傳遞一種略帶曖昧的目光沁入小琳心田,拽了一把夏可慰的胳膊,徑直朝門外大步流星地走去。丟下小琳,獨自一人在辦公室裡發呆,心中忐忑不安。咦,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是的,小琳根本不知道這個女人即將要去幹什麼,既然說了請他放心全權交給她去,那麼,便心繫這點指望好了,或許,這個女人出山,果真馬到成功消除了他的心頭之患也是不一定的呢!
趁這個空檔,他朝張可華的辦公室跑去,他要在第一時間裡將進展情況告訴大隊長,讓他心中有數,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到了張可華辦公室附近便聽到從裡面傳出來的女人聲音,有點急促,卻顯然是在說明什麼事情。他便停下了腳步,側耳聆聽着。這一聽頓時大吃一驚,這不是夏可欣嘛,怎麼直接跑到了大隊長這裡來了,究竟是爲了什麼事情呢?再一聽,清楚了,就是爲了剛纔的事情,小琳頓時癱軟了,雙腿根本邁不開步伐。他不敢繼續待在那兒,生怕被路過的人看見被動,便急速地離開了。他心中直打鼓,這個女人究竟是在幹什麼呢,難不成是惡人先告狀,說自己的不是嘛?
一下午,他在辦公室裡都無法進入辦公狀態,胸口總覺着頂着什麼東西無法釋懷。奇怪的是,那個女人離開了張可華的辦公室,時間過去了那麼長,卻一直不見有任何動靜。他期待着張可華找自己,那樣,他便心中有底了,偏偏手機一直不響,或是偶爾響起來,根本不是張可華的。那種情境之下,真是猶如被槍斃前的感覺難受致極。
直到第二天晚上大約八、九點鐘的樣子,他終於接到了一個女人打過來的電話,說是請他去城東怡和花園小區一趟,並且,詳細說明了哪棟樓,哪套房子。小琳一聽就知道是夏可欣的聲音,也沒有細想,便按她說的跑了去。他迫切想知道這其中的究竟,腦海中縈繞着張可華的影子。很快便到了那套房子的門口,他微微喘着粗氣擡手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他連續敲了三下,十分恭敬地等候着,不一會兒,他聽到從裡面傳來的較爲急促的腳步聲,門嘩地一下拉開了。是個十分陽光的女人,一身淡藍色的睡衣有點刺眼,他瞟了一眼,便閃開了目光,他實在無法對視。
這個女人就是夏可欣,在這種特定的環境下,再瞧這個原本就性感的女人,格外性感,他的腿都邁不開來,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就站在門外。“咦,你幹嗎呀,進來啊!”
“這,這是你的住處嗎?”他心中揪緊着,一時不知道這麼問該不該,不由自主脫口而出。
夏可欣慢慢地點了點頭,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似乎那只是飄拂的影子,與此同時,她悠悠地道出了一段令人驚訝驚詫莫明的奇特經歷來。究竟是什麼奇特經歷呢?
“你知道嘛,我找了馬尚魁……”
夏可欣一本正經地說着,卻不把話說完,卻讓小琳產生了無限遐想,心中着急着呢,忙不迭聲地追問道,“找他,找他幹嗎,這件事情跟他有關聯嗎,他幹了什麼缺德的事情嗎?”。
“他承認了……”
啊!?小琳腦海中浮現一個大大的問號,但是,他沒有接着問下去,他顯然意識到了什麼。
不錯,原來馬尚魁是始作俑者,是他爲了報復張可華設下的圈套。
顯然,馬尚魁是個有壞心思的人。
那麼,馬尚魁是怎麼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呢?說起來也怪夏可欣自己了呢,衆所周知,她跟馬尚魁的關係不同尋常,正是因爲有這一層關係,他倆在親熱時,一時沒有管住嘴巴透露了這方面的消息。當然嘍,夏可欣可不是悉數說盡的,而是將那起交通事故的大致經過說了一下,主要的意思是感慨。他感慨終究有驚無險,感慨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天無絕人之路,如是而已。但是,馬尚魁是什麼人啊,是搞交通事故出身的啊,能不知道究竟嘛,能不在夏可欣的敘述中捕捉到端倪嘛?的確,他很快從中抓住了關鍵的地方,知道這其中一定有貓膩,便有意無意地套夏可欣的話來。
夏可欣哪會想到這個跟自己如此親密的男人,會有那方面心思,便有分寸地說了一些底細。如此一來,馬尚魁基本上掌握了一些細節,並在這些細節中看到了報復張可華的機會。於是,他便在背地謀劃了一場驚天大陰謀。如此纔有了人民來信督促自查報結果的一攤子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