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是何方神聖,但還是請你念在這份情份上,安排一個好的去處,這份業債,就在我處兌衝吧。”
這可是阿寶破天荒第一次,要破自己的業債。這可是要冒天大之風險,果真破了自己的業債,自己的位置將不保,何去何從,只有閻羅王知道了。
“言重,言重,還不至於此,只是擒了她去靈界而已。”白大師道,“當然,也是念在種種考量上,在靈界過度,將來分派用場,大抵是不會差到哪裡去。敬請放心便是。”
“如此便多謝。”
阿寶深深垂下。再擡頭時,哪裡還有那倆人的影子。
白大師果真是將牛氏攜帶入靈界,不因阿寶的求情,是因這個女人特殊的人生經歷將來會派上大用場,暫時囚禁在靈界中以備將來不時之用。
如此一來,可苦了江成煥他們,上哪兒去找尋。若不是因爲有白兔,無從談起。皆道,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這個小棉襖卻要在背後同父親白齊唱反調,攜了江成煥來仙界找尋牛氏。
孰料,強中自有強中手,誰曾想半路上殺出個白鶴童子,將他倆擒獲,連帶白齊一併打入仙界大牢中。
從此,白齊不僅無法控制牛氏,更要命的是,他自身難保,不知所蹤。若不是這次因爲白鶴童子能量失衡讓白齊父女意外升騰了出來,還不知如何演繹下去。
對於江成煥,他更是不知所以,根本想不到他們掘地三尺要緝拿的牛氏疑犯,早已被白齊控制在靈界中。並且,他在緝拿牛氏的過程中,又意外被白鶴童子鉗制在仙界修煉功法與日和族系決鬥,這等演繹,即使有更出色的編劇和導演也無法編撰得如此天衣無縫。這是怎樣一種不平凡的奇特經歷啊,簡直就是傳奇。
好了,不去計較這等雜亂,言歸正傳。話說一直被白鶴童子囚禁在天牢裡的白齊父女意外失控升騰之際,暈乎乎復甦不知究竟時,白鶴童子又準備將其重新冰鎮起來,卻被眼疾手快的江成煥一招破軍絕殺,有效制止。白鶴童子一時不知究竟,流露一臉茫然的表情盯着他似乎是在責詢什麼。
江成煥自是知道他的意思,便追問,既然要根除日和族系,正是用才之際,幹嗎要捨近求遠將白大師這等奇才冰鎮起來不用呢,要知道,他可是真正的巫術大師,法力遍及寰宇,能夠將牛氏控制在靈界,包括日和族系都在他的有效範圍之內。
白鶴童子聽了之後,也不搭話,只顧着搖頭,表情顯得十分不以爲然。
江成煥根本不懂其意,驚訝地望着他等待他繼續說下去,但這個老夫子竟然繼續保持一種靜默的狀態,令江成煥不知其究。稍候,趕忙相問其中究竟。
“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白鶴童子如此說法,更令江成煥如雲中霧裡,不知所云。
接下來,白鶴童子慢慢道來。
原來,白鶴童子果真比江成煥更有深刻的見地。
白齊雖說是巫術大師,其能量不在現在的江成煥之下,但有一個關鍵性因素是一把雙刃劍,即,他們是同宗,其基因是相同且相通的,由此,在搏擊中有可能在關鍵時刻反戈一擊,從而,功敗垂成。這是相當危險的一種情形,在戰場上,最可怕的就是這一富有極大變數的特殊情形在鏖戰中不期發生。
啊,這會有這種情形嘛?
江成煥聽過之後十分吃驚,他根本想不到白齊父女怎麼會是日和族系的同宗,太不可思議。一個是星外族羣,一個是同自己在一個星球之上的同宗,八杆子打不着,怎麼會是同宗呢,由此說來,自己豈不是也成了同日和族系是同宗了的嘛,他這麼想着,便用疑惑的眼神盯着白鶴童子。
白鶴童子再次搖了搖頭,同時,揮手擺動了一下。
他告訴江成煥說,的確費解,僅憑你那有限度的思維是肯定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奧妙。接着,他又說出一番稀奇古怪的道理來,聽得江成煥是一楞一楞不知所宗。
其實,日和族系演化數十億載,這過程並非一帆風順,仙界垃圾成形之後,便在日月年輪翻天覆地的轉換過程中,距離仙界是越來越遠,這堆龐然大物在浩瀚的星空中運行,沿途歷經種種磨難,猶如風車中的穀子,不斷將不同成份按照質量和質地分類,剔除其中的糟粕,逐漸形成現在的日和族系。必須說明清楚的是,諸如白齊這一類族系便便在沿途不同的星球上落地生根,是這一過程中,屬於剔除的較次一類的雜質。這類雜質被分佈在沿途的不同星球上,白齊便屬於正好落在同江成煥一個星球之上的那一部分雜質。
白鶴童子之所以十分清楚,是因爲白齊一族正好是當年自己體內的排泄物,從而有一種本能的相通。換一句話說,就是他的後代。所不同的是,這種後代有其獨特的秉性,即叛逆性。白齊骨子裡是憎恨白鶴童子的,不因別的,單純是爲了被拋棄。
衆看官一定會說,這是哪裡跟哪裡啊,誰體內雜質不排泄體外呢,這有什麼好記恨的。話雖這麼說,但具體到某個實體身上,就不會這麼理解了,如同丟的孩子,將來即使是找回來了,在他內心還是有一份疑慮,懷疑當初是被故意丟棄不要的。
白鶴童子正是鑑於這種考慮,纔不完全相信眼前的白齊。既然是白鶴童子身體內的排泄物,自是不同尋常,雖說是同江成煥在一個星球之上,擁有非凡能量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是說呢,同在一個星球之上,白齊怎麼就成爲了大師,江成煥哪會知道這其中的講究,經白鶴童子這麼一分析才恍然大悟。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還有一個問題,白兔既然是白齊所生,難道沒有一點遺傳基因嘛,按推理,也應該不同尋常纔對啊,果真不同尋常,這樣的女孩若是做了自己的助手,豈不是如虎添翼嘛!
“接下來很好辦。”
白鶴童子被問,沒有吱聲,沉默着不言語。
“既然如此,何不來個認認祖歸宗,讓他們歸順你的膝下。”
江成煥自以爲是。
“剛剛說了,若是他們不肯呢,或是雖肯,但暗地裡怪罪我呢,關鍵時倒戈怎麼辦。”
白鶴童子顯然不相信江成煥的說法。這一回輪到江成煥沉默了。
這種擔心並非沒有道理的,古往今來,如這類父子反目成仇,兵刃相殘的實例舉不勝舉,眼下,這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對陣,那是日和族系,稍有閃失,將是毀滅性的災難,來不得半點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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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不說破,我們在同日和族系對決中隨時引導,”江成煥乾脆說道,“如此,說不定效果會更好。再說了,憑我倆的功法,在關鍵時,及時控制左右白齊父女,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此言差矣,”白鶴童子忽然擺出一番老夫子的姿態來,“有道是,尺有所長,寸有所短,穿山甲有穿山之長,獵豹有獠牙之長,獵豹能輕取穿山甲皮肉卻穿不透大山,穿山甲遠不是獵豹的對手卻能輕易穿山,道理一樣的。若是反戈一擊,往往四兩撥千斤。”
江成煥沉默。
他的確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好招法。
見狀,白鶴童子不得不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當前,大敵當前,正是用人之處,廢物利用,化敵爲友,是關鍵,何況,若果真一意孤行,觸犯衆怒,豈不是得不償失,雖是繼續保持沉默,內心的想法悄然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