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外面的屍體,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我說:“道士,你可別危言聳聽。他是死的,咱們是活的,怎麼可能殺不了他?”
道士苦笑了一聲:“真的殺不了。我都試過很多次了。”
我撓了撓頭:“我聽說鬼最怕太陽曬了。咱們把他搬到太陽底下,暴曬他一天,管不管用?”
道士搖了搖頭:“這個辦法我還真的試過。但是不起作用。”
姚東在旁邊出主意:“刀呢?用刀把屍體切成碎塊怎麼樣?”
我笑着說:“姚老弟,你這是在教我們殺你三舅啊。”
姚東瞪了瞪眼:“他這幅模樣,還用得着殺嗎?”
道士還是搖頭:“刀砍不進去,火燒不着。”
我疑惑的說:“你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這是屍體,又不是鐵人。”
道士嘿嘿笑了一聲:“我拿着刀砍他的時候,還真的覺得他是鐵人。”
姚東說:“那你試過炸藥沒有?就算是鐵人,也得炸壞了。”
道士無奈的說:“先不說在道觀裡面用炸藥會不會把警察給引過來。就算把屍體炸了,爆炸的一瞬間,氣浪將屍毒擴散出去,誰知道會害了多少人?”輸入字幕網址:нeìУаПgе·Сом觀看新章
我和姚東對視了一眼:“這麼說,還真的傷不了他了?”
道士搖了搖頭:“那倒也不一定。最近我看到了一個辦法,好像有點道理。這辦法說,需要尋找一位殭屍的親人。然後用這親人的血,砍下殭屍的腦袋。殭屍失去了頭顱,自然就沒有辦法再出去害人了。”
我奇怪的問:“這屍體連刀都砍不壞,親人的血能做到嗎?”
道士笑眯眯的說:“能,當然能。只要用一些手段就可以了。”他回頭看了看姚東:“怎麼樣?你願不願意幫天下蒼生一個忙,大義滅親,殺了你三舅?”
姚東擺了擺手:“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我三舅早就已經死了,我可沒有再殺他。”
道士點了點頭:“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做這件事吧。”
姚東猶豫着說:“答應啊,不就是取一點血嗎?這有什麼難的。”
道士站起來,滿意地說:“爽快。再過十五天,我們就殺了殭屍。”
姚東奇怪的問:“爲什麼是十五天,你不擔心這期間殭屍會有變化嗎?”
道士看着院子裡的屍體說:“最有可能發生變化的,是月圓之夜,挺過那一晚之後,就安全了。所以這段時間我們可以放心。”
我們正說到這裡,遠處傳來了一陣雞叫聲。天亮了。
而殭屍慢慢地低下頭,僵直的走回到屋子裡面去了。我聽到一陣響動,他像是躺回到棺材中去了。
道士擺了擺手:“走吧,咱們把棺材蓋扣上。”
我看着棺材中的屍體,忍不住問:“剛纔他在院子當中追我,就是爲了這一件袍子?”
道士點了點頭:“是啊。按道理說,他化作殭屍之後,已經失去神智了。爲什麼對這件袍子那麼在意呢?我有點不明白了。”
姚東說:“會不會是袍子上有什麼東西。所以他雖然變成這樣了,仍然念念不忘?”
道士蓋上棺材:“不可能,我已經檢查過很多遍了,什麼都沒有。總之斷頭巷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大家要小心一些。”
我聽見他這麼說就來氣。當初把我騙進去的是他。現在提醒我小心的還是他。這人臉皮是不是太厚了?
我們三個人折騰了一晚上,初步達成了和解。眼看天就要亮了,我們擠在道觀中,胡亂睡了一覺。
接下來幾天,日子過的很平靜,我們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道觀中,幫着道士翻查典籍,研究那具屍體。
這期間,我曾經趁白天的時候解開屍體的衣服。看見他身上長出來一寸來長的白毛,看起來很噁心。
姚東曾經大逆不道的提着刀砍向自己三舅。結果三舅沒有受傷,他的刀卻崩口了。看樣子道士沒有誇大其詞,他卻是硬的像是鐵一樣。
我和姚東曾經問過道士,過幾天具體怎麼做才能殺了殭屍。每一次道士都神神秘秘的,東拉西扯,從不正面回答,次數多了,我們也就懶得問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第十五天了。
這天晚上是初一,天上沒有月亮。如果不點燈的話,就漆黑一片。
道士帶着我和姚東站在紅門跟前。他吩咐姚東:“過一會殭屍出來了,你就……”
姚東奇怪的說:“不對啊。你不是告訴我,殭屍只會在有月亮的晚上出現嗎?今天根本沒有月亮,黑漆漆的,殭屍怎麼吸收月光的精華?”
道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的思路不夠開闊啊。天上沒有月亮,我們不會造假嗎?總之過一會殭屍出來之後,你就用刀割破自己的胳膊。傷口不用太深,只要血流下來能把手臂遮住就行了。”
姚東吃了一驚:“這麼多血,還要求傷口不要太深?”
道士嘿嘿笑了一聲:“你如果把握不了,我可以幫你。”
姚東說:“可是我爲什麼要割破自己的胳膊?”
道士嘆了口氣:“因爲你要把自己的手臂當做刀,才能把殭屍的腦袋砍下來。其餘的任何東西都不行。”
姚東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而我抱着看熱鬧的心理,站在旁邊看着他們兩個一陣忙亂。
道士一直在試一盞油燈。他不斷地向油燈裡面加入硃砂,讓火光的顏色越來越詭異。
我正要問他想幹什麼的時候。道士衝我擺了擺手:“郭二,我借你點東西。”
我奇怪的問:“你借什麼?”
道士忽然衝我咧嘴笑了。然後趁我莫名其妙的時候,忽然抓起我的手腕,在我的手指上刺了一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看見他正在擠我的血。
我大叫了一聲:“你這是幹什麼?”我想把手抽回去,可是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我連向後退的力氣都沒有了。
道士把我的血擠在油燈裡面,然後把我鬆開了。他笑嘻嘻的說:“借你點血而已,這麼緊張幹什麼?”
我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地說:“你可別騙我,這隻指尖血,意義非同一般,你老實說。你打算怎麼害我?”
道士把油燈放在地上,笑着說:“剛纔我的把你的本命燈取出來了一盞,藏在了油燈裡面。我打算用你的本命燈光。模擬月亮的光芒,把殭屍給引出來。”
我神色陰鬱的問:“然後呢?”
道士指了指油燈中的硃砂:“然後殭屍會到這裡吸收月光的精華。這裡根本沒有月光,他當然什麼都吸不到了。但是硃砂被烤化了,卻被他吸到身體裡面去了。所以漸漸地,他的脖子上面會出現一道紅線。這是因爲硃砂淤積在喉嚨裡面,浸入到皮肉中,把人的脖子染紅了,被硃砂染紅的地方,就是他最脆弱的地方了。”
他拍了拍姚東:“到時候,你就揮舞着手臂,一下砍在殭屍的脖頸上,他的腦袋會應聲而下。”
我問道士:“然後你就把我的本命燈還給我對不對?整個過程中,我會毫髮無損,沒有任何危險。是不是?”
道士高興的說:“是啊,看來你覺悟很高啊。”
我呸了一聲:“你每次都這麼說。可是這件事如果真的安全,你爲什麼不用自己的本命燈,卻把我的騙走?”
道士揮舞了一下桃木劍:“這你就不懂了。咱們過一會要做的,那可是一場大法事。這種法事絕對不可以被打斷,不然的話受到反噬,咱們都會有危險。我要保持最佳狀態,提着桃木劍在旁邊守着你們。”
姚東皺着眉頭說:“現在燈已經點起來了,爲什麼殭屍還沒有出來?”
道士笑了笑:“咱們這一點燈光,和月光比起來,實在是算不得什麼了。殭屍睡在棺材裡,根本感覺不到。你看我的吧。”
他從牆角搬過來一張梯子,然後把油燈放在一人高的地方。緊接着,他又從懷裡面掏出一面銅鏡,反射着油燈的光芒,照到棺材上去。
我站的遠遠地,越來越覺得不靠譜。道士的行爲不像是要殺殭屍,倒像是要逗貓。
道士一邊照,一邊嘟囔着說:“今天月亮不在。所以咱們就可以造假了。如果換做別的時候,真的拿殭屍沒有辦法。”
幾分鐘後,棺材動了。殭屍慢慢地從裡面爬了出來。而道士小心翼翼的調整着銅鏡的角度,把殭屍引了出來。
殭屍到了院子裡面之後,馬上就站在了油燈下面,貪婪者呼吸着。
道士看了看姚東,小聲說:“要不要我幫你?”
姚東點了點頭,把胳膊伸出來了。
道士拿出一把小刀,把刀尖抵在姚東的胳膊上:“我恐怕得提醒你一句。幹這件事有一定的危險,你可不要後悔。”
姚東沒好氣的說:“殭屍都被引出來了,你纔跟我說這些?我再後悔,是不是有點晚了?”
道士嘿嘿笑了一聲,伸手在姚東的胳膊上劃了一道。他的傷口很淺,但是血迅速的涌了出來,幾秒鐘的工夫,就把整個手臂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