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宇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小人一個,不但好色猥瑣,甚至自私自利,還記得前世他每一次看到她,眼神便立刻爆出強烈慾望和邪念,清狂打心眼兒厭惡這個人。
整理了一下臉上表情,歐陽清狂輕輕喊了一聲,“孃親在嗎?”
屋內的李香蓮朝李振宇投去噤聲眼神,然後擺出笑臉,走到門口去,“在呢。”正好迎上了走進來的歐陽清狂。
清狂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神色擔憂的看着她,“孃親,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一句話讓李香蓮感動的不得了,輕輕抱住她,“還是乖女兒心疼孃親。”
李振宇自從歐陽清狂一進門就看的直了眼,一雙猥瑣淫邪的目光死死黏在她身上,雖說清狂年紀還小,但出塵氣息和絕美容貌無一不讓李振宇着迷,他吸了吸口水,笑眯眯走上前準備抱住歐陽清狂,“我的小外甥女兒呦,來來來,然舅舅抱抱,舅舅可想你了!”
“孃親……”
歐陽清狂被李振宇舉動嚇了一跳,緊忙躲到李香蓮身後,臉色蒼白身子顫抖,緊接着就聽到李香蓮呵斥,“離我女兒遠點!”
“你女兒?”
李振宇沒有抱到少女柔軟身體,心裡十分不悅,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李香蓮,笑的十分不屑,“你女兒當初不是……”
“李振宇!”
他的話未說完,就被李香蓮大聲吼了過去,歐陽清狂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隨後低下頭。
瞧着李香蓮滿臉冷厲,李振宇方纔明白自己說錯了話,不由得訕訕一笑,“姐姐別生氣,我是跟小外甥女鬧着玩的。”
李香蓮依舊冷着臉,“你該回去了。”
李振宇原本還想跟小外甥女相處一會兒,沒想到姐姐這麼快就下逐客令,當下就有些不滿,“姐姐呀,我……”
“恩?”
被李香蓮一個冰冷眼神掃過來,李振宇立刻閉上了嘴巴,隨後嘆氣,“好吧。”臨走時,還對着歐陽清狂眨眨眼,“可愛的小外甥女兒,有空去舅舅那裡玩哦,舅舅那裡有好多好東西。”
歐陽清狂沒搭理他,依舊低着頭,眼底卻溢滿了厭惡之色。
“還不快走。”
“好好好,我走還不行麼?真是的,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姐姐。”
李振宇磨磨叨叨走了出去,李香蓮低頭看着歐陽清狂,神色間竟是說不出的複雜。
清狂擡起頭看她,香蓮立刻變出一副笑呵呵模樣,“女兒呀,這幾天你可有受什麼委屈?”老爺肯爲了若曦那個小賤人把自己禁足,難保不會故意冷落清狂,這可不行,她可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失寵。
清狂搖了搖頭,“爹爹對我很好,不僅如此,還讓清狂來叫孃親出去。”
李香蓮不知想到什麼,咬牙切齒冷哼一聲,“今日他過生辰了纔想到放我出去,如果不然,還指不定禁足到什麼時候。”
“孃親,不是這樣的,爹爹還是很在乎孃親的。”
見女兒急着爲歐陽興辯解,香蓮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轉悠,於是笑了笑說道,“好,乖女兒等孃親換件衣服,然後咱們娘倆一起出去。”
“碧青,來給我梳洗打扮。”
“是,夫人。”
……
……
歐陽家主的生辰宴擺在了正堂,諸多上門送禮之人在堂內談笑風生,當歐陽興從後廳出來後,人們紛紛拱手向他道賀。
“歐陽家主年過中旬,可看着越是越來也年輕了呢。”
“是啊是啊,歐陽兄這般年輕便成了天朝四大家族之一,可謂是有勇有謀,讓我等敬佩不已。”
“整個天朝誰惹不知歐陽家族?歐陽兄生意遍佈天下,在咱們天朝可以算得上是神話人物了。”
“哈哈,各位兄弟擡愛在下了,在下豈有你們說的那般神奇?不過也只是個凡夫俗子罷了。”
歐陽興笑着擺擺手,把謙虛和客氣發揮到了極點,不愧是商場界的領頭軍,這演戲的功夫也絕對一流。
客人們落座於自己位置後便開始攀談起來。
這時,李香蓮和歐陽清狂一同走進來,人們注意到這個歐陽大小姐時,目光不約而同閃過驚豔,好一個精緻秀美的少女,小小年紀便這般風姿,長大後該是多麼的傾城啊。
若曦站在歐陽興身後,將衆人反映收入眼底,心下妒忌無比,袖子裡的指甲深深扎進肉裡。
李香蓮對於自己女兒這般出彩十分自豪,驕傲的揚着下巴朝前面走着,忽然,她看到了站在歐陽興身後的若曦,尤其是看到她高等丫鬟裝扮衣着,香蓮眸子一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個小賤人還真是有手段,不禁得到了老爺重視,竟然還升爲了高等丫鬟,呵,你以爲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嘛?
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察覺到香蓮看自己的嘲諷目光,若曦連忙低下頭,腦海中想起了密室內一幕幕,心裡的恨意瘋狂涌上來,似乎感覺到了若曦的不自然,歐陽興回頭拍了拍她的肩膀,若曦擡頭,對上了他安撫性的笑容。
看着老爺與若曦互動,李香蓮嘴裡的牙齦恨不得咬斷了!
“孃親,我們做這裡。”
思緒被歐陽清狂柔和嗓音打斷,香蓮點點頭,隨着女兒一起坐在了距離歐陽興不遠地方,歐陽興看了看她們沒有說話。
這時,一個身着灰色衣袍的老者從門口走了進來,後面跟着兩個擡着箱子的小廝,不知爲何,全場一下子安靜下來。
其中一灰衣老者對着歐陽興行了一禮,客氣道,“小人乃南宮家族管家,特受南宮家主之命前來爲歐陽家主祝壽。”
周圍人傳來陣陣議論聲。
“南宮家族的人也來了啊?不是說這兩家目前正在處於對敵狀態嗎?”
“就是啊,還聽說前些日子南宮家族也不知使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對面的金字錢莊倒閉了!”
“真的呀?太不可思議了,我還以爲金字錢莊一定會壓制住南宮家的錢莊,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撂倒。”
聽着周圍極小聲的談論生,歐陽清狂心下滿意的笑了,看來羽做得很成功,如今錢莊的一半股份成了她的,南宮家錢莊將來勢力不可小看,這也代表着她以後也會有數不清的錢財收入。
歐陽興眼底劃過一抹暗流,面上卻客氣的做足了戲份,揮手笑道:“原來是南宮家的管家達人,來來來,賜坐!”
“不用了,我家主人讓小人把禮物帶到便可。”
灰衣老者並未領情,面上什麼情緒也沒有,他拍了拍手,命令身後小廝把箱子搬到歐陽興面前,打開後,人們一看,不由得驚歎一聲。
好大的一個金元寶!
足足有石子尊那麼大!
要說有人送這樣一個大禮來也算是極好的事,但歐陽興卻高興不起來,連周圍的人們都神色怪異,沒有一人覺得是好事。
這擺明是赤裸裸挑釁啊!
剛打垮歐陽家族的金字錢莊,南宮家族便總來這麼一大個金元寶,這不就跟歐陽興明擺着說:我們南宮家有的是錢,而且還是靠打擊你們歐陽家族掙來的銀子!
所以,歐陽興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發作,歐陽興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替我謝過南宮老爺子,就說我很高興。”
後面很高興三個字誰都能聽出裡面的咬牙切齒。
灰衣老者拱手一下,“既然如此,小的就回去覆命了。”說罷,轉過身便帶着小廝離開了。
要說這個南宮家族的老管家也夠不給歐陽興面子了,但誰人不知當初天朝內最有勢力的只有南宮家族,可幾年以後,歐陽興憑藉着卑鄙手段以及暗裡地動的手腳榮升爲歐陽大家族,頓時把南宮家族風頭搶了去,任誰也不會對一個冒出來的敵手假以辭色,今天這齣戲也算是南宮家族的一個小小報復吧。
歐陽興臉色陰沉,周圍的客人們也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說錯話招來是非。
李香蓮拿起手絹掩着脣輕咳一下,打斷了這尷尬氣氛,“各位請繼續喝酒吃菜,今日是老爺生辰,是個值得高興的日子,平時大家忙得很,能聚集到一起想來也是緣分,各位千萬別客氣,莫要因爲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而打斷興致。”
這番話很快化解了現場的僵硬,不但暗中批示南宮家族是小事,更是顯出了歐陽家族的氣量,衆人一聽也笑哈哈的熱鬧起來。
見狀,歐陽興朝着李香蓮投去讚許的目光,臉色也緩和了些,身後的若曦面上雖笑着,心裡卻暗恨,好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巴。
“孃親,女兒越發佩服你來了呢。”
歐陽清狂低下頭很小聲的對着香蓮誇讚了一句,香蓮並未得意自滿,而是瞥了眼歐陽興一眼,低聲回道,“女兒呀,若是孃親不這麼說,又怎能讓你爹爹對我另眼相看呢?”
清狂笑了笑,心道:歐陽興用得着你時候另眼相待,用不着你時候呢?難道不會一腳踢開你麼。
氣氛從剛剛的僵硬恢復過來,人們有說有笑的,十分熱鬧,這時,一個尖銳嗓音從外面傳來,“世子到——”
人們看去,只見皇甫逸軒一身薄而柔的奶色長袍,輕輕服貼在蜜色肌膚上,將曲線勾畫得若隱若現,一張俊美的臉,迷人的眼,含笑的紅脣,立刻進入了人們視線。
歐陽興一見來人,當即笑的合不攏嘴,連剛纔的不快也消失了不少,他連忙從座位上下去,笑着拱手迎道,“世子爺大駕光臨,真是令蓬蓽生輝啊!”
看到那人,歐陽興身後的若曦身子怔了怔,然後低下頭不着痕跡掩住了裡面的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