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這次是徹底的無語了,求救似的望向凌燁,那位爺卻一副如此甚好的表情,“既然瑾兒這麼熱心,讓她幫忙也挺好。”
君傾倒吸了一口氣,瞥了一眼抓住她手臂的冰涼小手脣角抽了抽,最後也只能妥協。
聽瑾兒的意思,她還有爹孃在,說不定什麼時就打哪兒鑽出來了,現在這種情況,絕對不能貿然對她動手。
再者這瑾兒現在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惡意,她又清楚這金鱗池的環境,讓她幫忙,說不定真能儘快找到線索。
這麼想着,君傾也就平靜了下來,“那就拜託你了。”
說着目光在這池底掃了一圈兒問道,“你知道這池底有什麼能藏東西的地方嗎?”
“藏東西的地方?”瑾兒想了想,“那就只有我爹孃那兒了,可是……”
她扭着小手,有些發怯的模樣,“孃親說,不能隨意帶外人進去。”
君傾和凌燁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堅定的神色。不過看瑾兒這樣,想讓她帶他們進去也沒那麼容易。
“瑾兒,我們只是進去找找東西,你能不能悄悄的帶我們進去?”君傾試着誘哄道,“我們保證不會驚擾到你孃親。”
“那你們要保證,聽我的話,進去千萬不要亂碰裡面的東西!”瑾兒的神情分外嚴肅,“若是孃親發現了你們,我就不能保證把你們帶出來了。”
君傾面上一喜,“好!”只要能進去,先探探情況再說也不遲。
“那你們跟我來!”瑾兒擺着魚尾,領着君傾到了金鱗池的最邊緣處,很是熟練的拉了幾根管子,一個漩渦便出現在幾人面前。
保險起見君傾先把雪銀收入了鐲子裡,和凌燁一起跟在瑾兒的身後走進了那漩渦之中。
從漩渦中跨出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被遺棄在水底的宮殿。瑾兒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對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跟着她走。
君傾和凌燁壓低了腳步趕忙跟上,他們還不清楚這裡面的情況,跟着瑾兒才能保證不出差錯。
“姐姐,你要找的是什麼東西?”瑾兒悄悄問,“這裡面的東西可多了呢。”
“七年前突然多出來的東西,”君傾頓了一下,“啊,我忘了你還小,根本不知道七年前的事。”
“纔不是!”瑾兒有些不高興的嘟着小嘴,“我纔不是小孩子,我都已經十幾歲了呢,七年前的事情我當然知道!”
十幾歲?君傾被驚了一下,但想想瑾兒原本就不是人類她也就淡定了,追問道,“那七年前,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大哥哥來過這裡?”
“凌哥哥?”瑾兒猛然興奮了起來,一把抓住君傾的手臂搖晃着,“姐姐,你難道認識凌哥哥?”
君傾精神一振,“你說的凌哥哥,是不是叫夜凌?”
“對對!就是夜凌哥哥!姐姐你原來和凌哥哥是認識的呀!”瑾兒的小臉兒都激動的有些泛紅,“你早一點說我就不用怕你被孃親看到啦!孃親說,和凌哥哥有關的人,是可以帶進來的!因爲這裡面的東西,可都是凌哥哥弄的呢!”
哥哥當年果然來過這裡!君傾心裡有了底,也難免的有了幾分急切,“瑾兒,凌哥哥當年帶進來的東西都放在哪兒,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瑾兒擺着魚尾直接朝着那宮殿的正門衝了過去,“凌哥哥帶來的東西都在孃親和爹爹的屋子裡!姐姐你快來!我帶你去看!”
“看這情況,你哥哥當年和這金鯉一家的交情似乎還不錯,”凌燁走到君傾身邊低聲道,“不過萬事還是小心爲好,一會兒進去你也別急着表明身份,弄清楚他們的態度再決定怎麼應對。”
君傾頷首,“我知道。”
對方可是神獸絕對沒那麼好對付,如果可能,她也不想輕易起衝突。
原本一直在叮囑他們不要驚動她孃親的瑾兒卻在進了那宮殿之後便大聲叫了起來,“孃親孃親!你快出來呀!我把夜凌哥哥的朋友給帶來了!”
君傾和凌燁緊跟着進了宮殿,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暗暗的卻在戒備着四周的情況。
“瑾兒,我不是說過不要吵鬧擾了你爹爹休息嗎?”一道聲音驀然傳來,君傾和凌燁止住腳步,眼看着瑾兒面前的水紋一陣波動,一位身材婀娜,身着金色衣裙的冷豔女子出現在她面前。
瑾兒衝進女子的懷裡,一把摟住她的脖頸,“瑾兒是太想孃親了嘛!而且,我把凌哥哥的朋友給帶來了喲!”
“凌哥哥的朋友?”那女子眉心微擰,目光便落在了君傾二人的身上,細細的打量了半晌之後,她的目光最終停在了君傾手腕的銀鐲上!
一反剛纔冷漠的態度,那女子近乎是欣喜若狂的朝着君傾衝了過來,聲音帶着明顯壓抑的驚喜,“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君傾。”君傾的語氣倒很是平靜。
“果然是夜凌公子的妹妹!這鐲子我果然沒有看錯!”那女子說着放下懷中的瑾兒,竟是噗通一聲直接朝君傾跪了下來,“妾身等了七年之久,總算是等到你了!君傾姑娘,請務必救救我家相公!”
君傾被這女子一跪一時嚇住,下意識的便閃到一邊避開了她這一禮,“夫人您太客氣了,快快請起!若是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地方,我定盡力而爲就是!”
“多謝姑娘!”那女子一聽這話激動的眼裡都泛起了淚花,硬是堅持着給君傾扣了一個頭。
君傾有些無奈,但看她態度堅決也只能受了,將那女子從地上扶了起來,問道,“這位夫人,不知該如何稱呼?”
“妾身蕭氏,姑娘可喚我錦娘。”錦娘緊緊拉着君傾的手,“之前夜凌公子離開時便曾說過,七年後,他妹妹君傾定會來此。我原還想着時候快到了,要去上面尋你,不想姑娘你竟直接來此了!當真是我家相公福緣深厚!”
君傾對錦孃的話卻是不置可否,只是笑着問,“錦娘夫人,其實我也是許久沒有見過哥哥了,來這兒就是要打探關於哥哥的消息,你知道我哥哥他離開這裡之後去了哪裡嗎?”
“姑娘你也是一心惦念着夜凌公子!”錦娘拍着君傾的手拉着她朝着宮殿深處走去,“夜凌公子那時也是常唸叨姑娘你呢,他說要治療姑娘你身上的病症還需要一些東西,離開這裡之後,便直接去尋了。”
錦娘說着目光在君傾的身上掃了一圈兒,微有些疑惑的問,“我觀姑娘你氣色不錯,冒昧一問,姑娘患的是什麼病症?”
君傾神情微有些暗淡,“這個其實我也說不清是什麼病症,比較邪性。這些年來,間或會發作一次,一旦發作便是邪火燒身。也沒有什麼有效的治療法子,只能熬着。聽爹孃說,我兩歲發病之時險些要了命,後來哥哥纔出來爲我尋醫問藥。”
一旁一直沉默的凌燁聽她說到這兒的時候轉頭看了她一眼,眸光掠過她鎖骨那契蝶所在之處,若有所思。
錦娘寬慰似的說着,“姑娘可放寬心了,夜凌公子說了他已經找到了治療之法,只是藥引還未集齊罷了,待到找齊了藥引,姑娘你便無需爲這邪症憂心了。”
君傾輕笑,“我自然是相信哥哥的!”
眼看着錦娘越來越往宮殿深處走,君傾忍不住問,“不知錦娘夫人這是要帶我們去往何處?”
“去往我相公所在之處!”錦娘說到這兒的時候,握着君傾胳膊的手都不自覺的緊了幾分,“姑娘,我家相公能否痊癒,便全仰賴姑娘你了!”
君傾微微一窒,“夫人,我不知哥哥當年是對你說了什麼又有怎樣的安排,但我必須要先和你說清楚,我並不是藥師,不擅治病救人一道。”
“姑娘安心!”錦娘笑道,“我家相公的病症也不是普通藥石之力可是醫治的……”
說到這兒她嘆息了一聲,“姑娘且先隨我進去看看便知。”
君傾微微擰眉,朝着凌燁看了一眼,卻見凌燁給了她一個讓她安心的表情,暗暗對她點了點頭。
君傾也就沒有再多問,且去看看情況再說,若是能順利的找到哥哥留下的線索最好,若是沒有,或是和這錦娘起了什麼衝突她也不怕,大不了就是打一場!
她和凌燁聯手,再把各自的契約靈獸召出來,就算對方是神獸也未必沒有勝算!
這麼想着,君傾也就放心了下來,跟着錦娘一起朝宮殿裡面走,不時的問起一些哥哥當年的事情。
據錦娘所說,當年她的丈夫已經是危在旦夕,也是多虧了夜凌才吊住了一條性命,在她看來,夜凌就是他們全家的恩人。
“夜凌公子離開時說過,待到他妹妹前來之時,就是我家相公清醒之日,”錦孃的目光落在君傾的身上包含激動和期待,“只要姑娘你答應幫忙,我家相公定然可以甦醒!”
君傾只是笑笑,倒是沒有應聲,她現在完全不知道錦孃的相公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也不好亂接話。
萬一把話說的太滿,到最後卻壓根兒幫不到她,無端的多出一個敵人來,那可就不好玩了!